第二案代價12

沈澤之點頭,就因為這裏人口情況複雜所以假的何家銘才選擇藏在這裏吧。

戚凱問沈澤之:“組長,咱們怎麽辦?”

沈澤之考慮了一下道:“我們先要確定何家銘在不在這裏。但是我們不能出麵,何家銘應該認識特案組的人。”

站在一邊的小民警出聲道:“我去吧。”

沈澤之還戚凱一起轉頭看他,其實沈澤之也是想讓他去,但是考慮到假何家銘那個心狠手辣的個性,怕一旦被他看出點什麽來這小民警有危險。

戚凱轉頭看沈澤之,意思是讓他決定。沈澤之想了想問道:“你打算怎麽做?”

小民警道:“我可以用調查這一片的人口情況做借口,這樣的話他應該不用察覺吧。”

沈澤之道:“小範圍的住戶調查是可以,但是假何家銘的警惕性肯定不是一般的高。”

戚凱道:“而且我們也不知道他具體在哪一棟房子裏麵。”

小民警道:“那就從第一排開始往裏查唄,隻要他住在這裏總是能發現的。”

沈澤之想了一下道:“可以,但是你不能一個人去。特案組的人也不能去,我給你從別的地方調一個人過來,萬一發生什麽意外狀況,最起碼能保護你的安全。”

何家銘從院子裏的廚房裏出來,手裏端著兩個飯盒。他推開主屋的門走進去,把飯放在桌子上。桌子正對著的後牆邊放著一把椅子,椅子上捆著個人,看起來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

“吃飯吧。”何家銘走過去,他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注射器給老人注射了一針,然後鬆開了幫著老人雙手的繩子。

“我兒子呢?”老人虛弱的開口。

何家銘,不,應該說假的何家銘此刻已經脫去了偽裝,他看起來也就四十歲左右,臉上的皮膚因為常年偽裝成別人的樣子白的有些不正常。

“你乖乖聽話,我自然會讓你見你兒子。”假何家銘把快餐盒遞給他。

老人,也就是真的何家銘,他並沒有伸手接餐盒而是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何鈞死了,你把他殺了。你把他殺了。”

假何家銘皺眉:“你吃不吃?”

何家銘看著他冷笑:“不吃,反正你也要殺了我,何必假惺惺的給我飯吃。”

假何家銘看著他,表情很平靜。但是何家銘知道他就是個變態,越是平靜越說明他在忍耐。一旦爆發,就要發瘋殺人了。但是何家銘已經不怕死了,兒子都死了,他活著也沒什麽意思。

就在何家銘認為他要發火的時候,假何家銘忽然輕笑一聲把餐盒扔到桌子上,拿起另一份餐盒坐在桌邊吃起來。

何家銘驚疑不定的看著他,不知道這個神經病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正在這時,外麵院子裏忽然傳來敲門聲。假何家銘吃飯的動作一頓。他迅速起身把何家銘從椅子上放下來用繩子綁好拖到旁邊臥室裏,塞到床底下去。

“如果不想外麵的人給你陪葬的話,就不要弄出動靜來。”假何家銘把他嘴裏塞上東西。

敲門聲越來越響,假何家銘把臥室的門關好立刻過去開門。一打開門他的感覺瞬間變了,他的身體佝僂下來,頭發亂糟糟的,身上穿著衣服本來就皺巴巴的,現在看起來更是像抹布。

門外站著兩個人,都是穿著警|服的警察。大概是這一片區派出所的民警,其中一個小民警手裏拿著本子,一手裏還拿著筆正在抄他家的門牌號。假何家銘藏在門後的手瞬間握緊,但是他的臉上卻是一個誠惶誠恐的表情:“警察同誌,你們有什麽事情嗎?”

“你在家啊,敲了半天門怎麽不開啊,躲在屋裏幹什麽呢?”站在小民警身邊個子比較高的那個語氣不善的問道。

假何家銘連連道歉:“對不住啊警察同誌,這不是吃飯呢麽,沒有聽見。”

“吃飯?你不是在房子裏幹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吧。”那警察雙手抱在胸前不客氣的問。

假何家民連忙低頭喏喏的說這對不起,他頭上稍長的頭發垂下來遮住了他眼裏閃過的凶光。

“行了行了,趕緊讓開,這大太陽天的,讓我站在門外頭啊。沒個眼力見兒的。”還是高個子的民警,他一把推開門走了進來。拿著冊子小民警笑道:“別抱怨了,這一片查完了就結束了,下班我們喝酒去,就派出所外麵老王燒烤。”

高個子民警的表情這才好一點,兩個人也沒進屋就站在主屋前的陰涼裏。跟在他們身後的老實巴交的男人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

拿著冊子的民警問:“叫什麽名字?哪裏人?多大年紀。”

男人道:“王大山,晉城人,48歲。警察同誌你們這是查什麽嗎?我可真的沒幹過違法亂紀的事情啊。”

拿著冊子的民警記著他的信息,抬頭看了一眼他快哭了的表情才道:“不是什麽大事,就是給我們片區的流動人口做個登記。”

男人像是放下心來點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高個子的男人好像對大熱天的出來幹這件事很不滿,他冷哼一聲道:“把身份證拿出來。”

男人立刻轉身回去拿身份證,他身後兩個民警正在討論派出所對麵老王燒烤家的燒烤好吃。那家燒烤店他也知道,因為要藏在這裏,所以專門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看來他們的確是片區派出所的民警。

幾分鍾後,男人拿著一張身份證出來交給拿著冊子的民警,小民警翻著看了看他的身份證又往冊子裏寫著什麽。

“這屋子是你租的吧。”小民警問。

男人立刻點頭:“是。”

小民警笑道:“來這裏打工的?什麽工作?”

男人道:“是啊,家裏沒活幹,隻能出來掙錢啦。建築工地小工,哦,就是推泥灰搬磚的。”

小民警抬頭看了他一眼道:“你年紀不小了吧,幹的動嗎?”

男人笑著點頭:“還行,隻要有人要就幹的動。”

高個子民警忽然出身:“這房子不是你一個人租的吧。”

“啊。”男人愣了愣順著高個子民警的視線看過去,他們正好站在主屋的窗戶前,窗戶裏麵就是剛才吃飯的桌子,上麵還放著兩個快餐盒和兩雙筷子。

男人暗道糟糕,但是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有多少變化:“是啊,一個人租不起啊,平京房子的租金也太貴了。”

高個子民警不耐煩的問:“和你合租的室友呢?他們是什麽人?”

男人道:“啊,他們是我老鄉,中午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老板打電話要他去幫忙去了。警察同誌是不是要登記他的信息啊。要不我讓他回來去派出所一趟?”

拿著冊子的民警考慮了一會兒道:“也行,不過得在我們上班的時間啊,下班我們都走了。來派出所找我就行。”

“是,是。麻煩您了,警察同誌。”

拿著冊子的小民警把身份證還給他道:“好了,記得讓他回來的時候去一趟啊。”

“一定,一定,他一回來我就告訴他。”

高個子民警的忍耐告罄轉身往外走:“行了行了,走吧。”

拿著冊子的小民警衝著男人抱歉的一笑:“我們走了,你吃飯吧。”

男人跟在兩個人後麵往外走,忽然房間內傳來一陣聲音,就像是椅子倒在地上的聲音。

兩個警察立刻停住腳步,高個子民警轉身:“你屋裏還有人?”

這一瞬間男人全身繃緊,他擠出一個笑容來:“沒有,是我室友養的狗,大狗。中午熱就拉倒屋裏去了。”

高個子民警似乎還是有些懷疑,他皺著眉頭問:“狗?家裏來了生人也不叫?”

男人道:“我們這狗可靈了,聽見我和室友的聲音就不出聲。要不然它身上起了狗癬也被我室友撿回來了。”

兩個警察瞬間後退一步,狗癬是會傳染給人的。高個子警察臉上出現不耐煩的表情,語氣不佳的說道:“養了就看好啊,要是咬到別人被動物管理中心拖走還要賠錢。”

“是,是,警察同誌我們一定看好它。”

兩個民警似乎一分鍾也不想在院子裏待著了,立刻出門走了。男人站在門邊看著他們敲響了鄰居家的門才關上門回到院子裏。

男人回到房間裏慢慢吃那份已經冷掉的午餐,而另一件房間裏躺在地上的何家銘的心掉到了穀底。他剛才聽到外麵進來的人是警察,所以他才拚命踢倒了床旁邊的椅子,但是外麵的警察並沒有進來。他已經可以料到外麵的那個變態會怎麽對付他了。何家銘絕望的閉上眼睛,那個人一定會殺了他的,一定會。到時候誰也不知道他和兒子何鈞已經被殺了。甚至連他們的屍體都可能無法被家人找到。

男人終於吃完了飯,他把手裏的筷子扔掉拿起一張紙巾隨意的擦擦嘴。然後轉身進了旁邊的屋子裏,抓住被捆得動彈不得的何家銘像拖死狗一樣的拖出來。到這間房間裏後。他鬆開手然後對著他的腹部狠狠地踢上去。

嘭!嘭!嘭!被擊打發出的悶響一聲聲的穿出來。何家銘身體頓時躬成一隻蝦子。

男人踢了七八腳才停下來,他扯掉何家銘嘴裏的破布,瞬間他嘴裏一口血噴出來。

男人單腿跪在地上手裏抓住何家銘的頭發把他上半身提起來:“想把警察引進來,嗯?就算他們進來看見你又能怎麽樣。看來你也不是什麽好人,想讓那兩個小民警給你陪葬嗎?你們爺倆死的時候還要拉著兩個警察陪葬啊,那樣你們也算死的值了。”他俯下身對著何家銘的耳朵說:“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