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案 康敦 10(今日雙更,第一更)
紀子越給沈澤之看那把匕首:“這東西不像是寨子理會有的東西,而且價值不菲。你看這個牌子。”
沈澤之拿起來看了一眼,這個牌子他知道。要知道刀具都屬於要管製的物品。要買這種東西正規渠道是很麻煩的。但是如果打著工藝品的名頭就會變得很簡單。
這個牌子是很有名的工藝品牌子,賣的匕首都是沒有開刃的工藝品。但是這把匕首明顯開了刃。
紀子越道:“這把匕首我之前在網上看見過,幾千塊。寨子裏的人是不會買這種東西的。不實用還那麽貴。”
沈澤之道:“但是這東西卻不一定是凶手的。”
紀子越點頭:“沒錯,也有可能是別人的東西。對了,組長,你剛才問米海什麽了?”
沈澤之道:“我問了他和胡立發生爭吵那家人的情況。米海說他們不可能是凶手。”
“理由呢?”紀子越問。
沈澤之道:“他說骨饗人是不可能殺人的。”
紀子越看著他:“就這樣?”
沈澤之聳肩:“就這樣。”
在他看來,這個理由顯然是站不住腳的。那個學生家長是唯一一個和胡立生前發生矛盾的是人,但是就因為這個原因似√☆,w↓乎又說不過去。
沈澤之道:“雖然米海說的原因並不能證明那個人不是凶手,但是我也覺得他不可能殺人。”
紀子越認同道:“對。”他忽然想到什麽,問沈澤之:“組張,你說沈處他們會不會和胡立的死有關。”
沈澤之想起他那天看到的人影,蔣至誠為什麽要躲著他呢?會不會他和胡立的死有關?
沈澤之道:“或許有關,但是他們現在躲著我們不出來,我們沒有辦法確定。”
紀子越道:“是啊,要是沈處他們肯出來幫我們就好了。”
沈澤之道:“他們躲著我們應該是有他的原因吧。”
他說完後把從胡立宿舍裏找到的雜誌拿出來給他看,沈澤之指指一個地方。紀子越仔細看了一眼詫異道:“胡立?”
沈澤之道:“這是一年前的一本雜誌,這篇《神秘的骨饗族》是胡立發表的文章。”
紀子越道:“這種雜誌是學術性的,胡立居然可以在這種雜誌上發表文章。可見他對骨饗研究很有見地。”
沈澤之點點頭:“我在想,這會不會是胡立來這裏的原因。”
紀子越找到那篇文章開始看,他看完後感歎道:“文章寫的很好,胡立對骨饗的研究做的很不錯。你的意思是,胡立因為喜歡這裏的文化才到這裏來的?”
沈澤之搖頭:“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他來這裏可能我哥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紀子越道:“找那個人?”
沈澤之道:“是,如果他是受雇來這裏那就說的通了。他對骨饗文化有研究,而且會說骨饗話。那麽他來到這裏就不算突兀。而且他缺錢。”
紀子越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他是受雇來這裏找那個人,那麽雇用他的人,是那個計劃的人嗎?”
沈澤之道:“如果當初參與計劃的某個人真的離開了,那麽這個人對於那個計劃的其他人而言就是威脅。現在那個計劃漸漸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裏,還引發了一連串的案件。對他們而言,這個當初脫離計劃的人就成了最大的隱患。”
紀子越道:“既然這個人能脫離那個計劃,他肯定不希望自己再被那個計劃中的人找到。這麽說的話,最有殺人嫌疑的就是這個人。但是這個人會是誰呢?”
沈澤之道:“是啊,我們可以根據這個案子順藤摸瓜找到這個人。如果能找到這個人自然就能找到我哥和蔣至誠。”
下午,沈澤之、紀子越和米海一起去了和胡立發生過爭執的那個學生家長家裏。
米海邊走邊解釋道:“我們都叫他阿虎哥。他比我們大一點。他家裏一共兩個孩子,按照年紀算起來,年紀大一些的應該就是那個學生,還有一個年紀小一點,今年不超過十歲,也是個男孩。
幾個人說著走到阿虎家裏,他家也是一棟小木樓。但是可以看出來他們家的經濟狀況不好,這棟木樓看起來很是破舊。
米海上去敲門,過了幾分鍾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跑過來給他們開門。
米海低著頭問他:“小阿木,你阿爹呢?”
小男孩怯怯誒的看了他身後的沈澤之和紀子越一眼說道:“和個哥哥下地了。”
沒在?沈澤之和紀子越對視一眼,準備離開。這時,一個女人從木樓裏走出來。她看到米海稍稍有些驚訝。
“阿嫂。”米海道。
女人看著他用骨饗話問了句什麽,米海轉頭看了沈澤之和紀子越一眼然後也用骨饗話回答她。
“她問你們是什麽人,來她家裏幹什麽?她是阿虎哥的妻子。”米海說道。
沈澤之道:“我們想問一下阿虎和胡立發生的事情。”
米海依言翻譯了一邊,女人一聽臉色就變了。她用骨饗話說著什麽,語氣激動。
米海翻譯:“她說阿虎和胡老師吵過架,但是胡老師不是他們殺的。骨饗人是不會殺無罪的人的。那樣會受到山神的懲罰。”
沈澤之點頭道:“好吧,但是我們想和阿虎談談。”
米海翻譯給女人聽。女人猶豫了一下答應了,她對小阿木說了一句話,大概是讓小阿木去找丈夫回來。
小阿木離開後女人請他們進來坐。然後她就用骨饗話和米海聊天。米海的表情一直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倒是那女人,說幾句話就是一臉唏噓的樣子。
紀子越看沈澤之,沈澤之不動聲色。他們聽不懂骨饗話,但是估計他們說的話應該和米海家裏發生的事情有關係。
十幾分鍾後阿虎和大兒子小兒子一起回到家裏。沈澤之和紀子越看到了那個胡立希望他繼續學下去的少年。他大概十四五歲,個子已經有一米七。在當地人普遍身高不高的情況下他顯得格外挺拔。少年很瘦,臉上的表情和米海有些像,淡淡的好像什麽也不關心。
米海用骨饗語告訴阿虎沈澤之和紀子越的來意,阿虎聽完坐在椅子上沉默的開始抽煙。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始說話。
米海翻譯道:“他說:那天胡老師說要送阿水去外麵上學,我不同意。我們骨饗人祖祖輩輩都生活在康敦,我的兒子也是骨饗人,他要守著我們的家園。胡老師後來說我們自私,不為娃們著想,說我們愚昧。我聽不大懂,但是他後來說我們不應該這樣,還說我們的山神不好,我才和他吵架的。但是我們骨饗人是不會殺好人的,胡老師是好人,我們骨饗人殺好人是要被山神懲罰的。”
沈澤之點點頭:“胡立除了這些還說過什麽麽?比如說他要離開什麽的?”
米海翻譯完阿虎回憶了一會兒說:“說過。胡老師說他過段時間就會離開這裏,到時候他到了外麵可以幫我們照顧阿水。”
紀子越問道:“既然這樣,你
為什麽不讓阿水出去。”
阿虎道:“阿水是骨饗人,他是山神的子民當然要守著這裏。我們是不會離開的。”
紀子越和沈澤之聽完都十分不能理解,但是這或許就是他們的信仰吧,即使不能理解也隻能接受。
沈澤之又問了一點其他事情,可是阿虎似乎知道的真的不多。而且在胡立死的那段時間他一直在家裏根本沒有出去過,也算是有不在場證明。
離開阿虎家時紀子越回頭看,那個叫阿水的少年站在門口沉默的看著他們。
紀子越回過頭來歎口氣:“可惜了。”
沈澤之問道:“怎麽了?”
“阿水應該是想出去的。胡立死了他很難過。”紀子越道。
沈澤之問米海:“你們這裏不是每年也有那麽多人要出去嗎?為什麽阿水不能出去?”
米海解釋道:“他們家是守山人,守山人是不能隨便離開康敦的。”
既然是這樣,那就不能多少什麽了。回到家裏後沈澤之和紀子越回到房間討論案情。
紀子越道:“這裏有一點對不上,黃一姳說阿水的父母不讓他繼續出去上學是因為要讓他出去打工。但是實際上是因為他們是守山人所以不能離開這裏。”
沈澤之道:“可能黃一姳不是十分了解這裏的風俗,再來當時這件事胡立處理的他並不清楚。”
沈澤之說著拿出那封胡立寫給黃一姳的辭職信和當時從胡立的宿舍找到的一個筆記本,上麵是胡立的備課筆記。
紀子越問道:“你懷疑這封信不是胡立寫的?”
沈澤之點頭:“但是看筆記,的確是一個人的。可惜我們現在沒辦法做專門的筆記鑒定。”
紀子越道:“如果胡立真的是受雇於人,那麽他的辭職信就很好解釋了。他在這裏找到了那個人,要把消息送出去。自然沒有必要再回來了。”
沈澤之點頭:“沒錯,但是這個人會是誰呢?”
紀子越道:“首先這個人肯定是外麵來的人,不會是康敦本地人,其次那項神秘計劃是從五年前開始的,他還參與了計劃,那麽他在康敦的時間不超過去年。這樣的人在康敦應該很好找。”
沈澤之道:“你說的情況的前提是他來到康敦後就來到寨裏了,寨子周圍這麽多山,要是他根本沒有進寨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