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案康敦21
吳宇慘叫一聲捂住右臂,紅色的血液順著指縫中滲出來滴滴答答的掉到地麵上。
蔣至誠收起槍走過去把他掉到地麵上的手槍收起來。
吳宇臉色蒼白,他身後的阿雄族長眼神躲閃不敢看他們。
沈煜之道:“回去吧。”
他們帶著吳宇和阿雄族長回到方成禮家裏,紀子越給他簡單的包紮了一下。過了一會兒紀子越從房間裏走出來。
“傷口已經初步處理過了,暫時不礙事。”
他說完轉頭看向一直沒有說過話的阿雄族長。
阿雄族長躲開他的目光,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阿雄,沈澤之道:“阿雄族長,你不打算說說為什麽這麽做嗎?”
阿雄緩緩低下頭:“對不起。”
沈澤之搖頭:“他們綁架了阿瑛?”
阿雄族長猛地看向沈澤之:“你怎麽知道?”
沈澤之道:“這並不難猜。你和方成禮無怨無仇,他在這裏住了三年你都沒有找他麻煩,為什麽一定要在現在幫吳宇害他,隻能是這個原因了。阿瑛這個時候回娘家,還這麽久沒有回來,怎麽看都不正常。”
阿雄麵色灰敗,他問道:“你是什麽時候懷疑我還有你的朋友的。”
沈澤之看著他,說道:“說實話,我之前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因為你完全沒有理由被懷疑。一直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康敦寨子中,和外麵的人沒有任何聯係。我有什麽理由懷疑你呢?”
阿雄看著他,沈澤之明白他的眼神中的疑問。
沈澤之接著說道:“第一次懷疑你是林茂和江蓓死的那天,你還記得那天我們一起去山洞裏放他們的屍體嗎?那天我在山洞裏看到一個腳印。當時我問你有誰進來過山洞,你說沒有。後來我又問我哥,他說他也沒有進過山洞。寨子裏會關心山洞裏屍體的就隻有知道方成禮真實身份的人了。所以這件事隻有一種可能,有人說了謊。我哥不可能說謊,當然這並不是因為他是我哥。他們之前已經知道胡立的身份,胡立死後他已經沒有價值了,所以他根本用不著再進山去看他的屍體。那麽除了我哥還有誰會對胡立的屍體感興趣呢?自然就是知道胡立來這裏目的的人了。寨子裏的事情瞞不住你,有人進山洞你肯定知道,但是你卻說沒有,所以隻能是你說了謊。那個時候我就在想,你為什麽要騙我,幫那個人隱瞞對你有什麽好處呢?”
阿雄臉色越來越白。
沈澤之輕聲道:“答案是沒有,這件事對你不會有任何好處。第二次懷疑你是那天我去問你喬念白的底細。你的話雖然不是很肯定,但是言語之間隻有一個意思,幫喬念白掩飾。讓我確定她的身份沒有問題。這麽做隻有一個目的,讓我把視線從方成禮身上移開。之後我讓子越出山查查喬念白,果然,你再一次說謊了。你還記得你當時是怎麽跟我說喬念白的嗎?”
阿雄道:“十年前,阿鳶姨媽家發生爆炸,一家人都死了,隻有阿鳶出去補習僥幸躲過了一劫活了下來。”
沈澤之點頭:“沒錯,這就是可疑的地方。你是為什麽這麽清楚這件事的,就算你知道那為什麽後麵的事情卻沒有提起。喬念白姨媽家出事之後不久喬念白就失蹤了。你既然知道她姨媽的事情。沒道理不知道她失蹤這件事。你為什麽不對我說?是怕我懷疑她吧。”
阿雄點頭:“不是,我不是故意不說。是因為我的確不知道。阿鳶離開寨子之後的生活我並不清楚。她姨媽家的事情也是吳宇告訴我的。”
沈澤之點點頭:“我讓子越出去查這件事,查出了喬念白失蹤的事情。那個時候我就確定你有問題。其實從陳雁失蹤開始,我就覺得寨子裏一定有一個內應。陳雁並不是失蹤,而是被人藏起來了。目的是——拖住我們。”
“至於我為什麽懷疑吳宇,其實還是因為這件事。我讓吳宇外麵的朋友幫忙查查喬念白,正好那天就是郵遞員進山的日子。按照行程來算,那封信第二天就能送到他朋友手裏。紀子越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了回信。信的內容很簡單,喬念白的身份毫無疑問。紀子越都能查的到的東西沒道理他一個當地的朋友查不出來。他和你的目的是一樣的。”沈澤之道。
阿雄身體顫了顫:“我,我是逼不得已。他們帶走了阿瑛,如果我不配合他們,他們就要殺了阿瑛。我沒辦法。”
沈澤之點頭:“是吳宇綁走阿瑛的嗎?”
阿雄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是他告訴我阿瑛在他們手上,他有阿瑛的照片,要我聽他的話。”
沈澤之道:“我知道了,陳雁在哪兒?”
阿雄道:“在山洞裏。”
沈澤之轉頭看蔣至誠,蔣至誠立刻出門去山裏找陳雁。
紀子越問道:“組長,你是怎麽知道他們今天要動手?”
沈澤之道:“因為蔣至誠的一句話,他出去查清楚了陳雁的真實身份,還說了一句話,他報警了。吳宇他們肯定不能等到警察來,方成禮的身份一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他們等不及了,要在警察來之前結束這件事。”
紀子越道:“吳宇怎麽會和那項計劃扯上關係呢?”
沈澤之皺眉:“這件事我也不清楚。”
沈煜之道:“現在三春市肯定不平靜,我們要安全的把你送出去很困難。”
方成禮笑笑:“這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沈澤之看向沈煜之,沈煜之道:“我們今天就得走。”
“今天?”沈澤之道:“是不是太著急了。”
沈煜之道:“明天警察就會進來,我們要在警察來之前把方先生送出去。”
沈澤之也知道方成禮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
半個小時後,蔣至誠帶著陳雁回到這裏。陳雁看起來很不好,她這幾天被藏在山洞裏和死人呆在一起,而且是被她殺死的人,對她來說是一種很大的精神折磨。
看到陳雁這個樣子,大家已經沒有想詢問她的欲|望了。交給警察來辦吧。
紀子越看著阿雄,低聲問沈澤之:“阿雄族長怎麽辦?還有阿瑛。”
沈澤之皺眉,他想了想說:“阿瑛應該還在寨子裏。”
阿雄聽到一下子站起來:“阿瑛在哪裏?”
沈澤之看了屋裏一眼,他站起來道:“我們去問問吳宇。”
阿雄現在也反應過來了,他要跟著進去,卻被紀子越攔住:“還是讓組長一個人進去吧。”
沈澤之走進房間裏,吳宇半靠在**,沒有受傷的手腕銬在床頭上。胳膊上受的傷讓他流了不少血,現在他看起來臉色蒼白。
“你贏了。”吳宇淡淡道。
沈澤之拿了把椅子過去坐在床邊坐下,他搖頭:“我們之間不存在輸贏。”
吳宇嗤笑一聲,沒有說話,
沈澤之道:“阿瑛在哪裏?”
吳宇道:“你自己去找啊,你不是警察嗎?”
沈澤之皺眉看著他:“吳宇,阿瑛是無辜的,你何必要為難一個無辜的女人。”
吳宇臉色變了變,說了一個地址。沈澤之回頭,站在門邊的紀子越衝他點點頭轉身走了。
“怎麽,還有話要說?”吳宇道。
沈澤之問道:“誰讓你這麽做的,你怎麽會和他們扯上關係。”
吳宇道:“什麽他們你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好,你為什麽要殺方成禮。這麽問你明白了嗎?”沈澤之問。
吳宇道:“沒什麽原因,就是想殺他而已。”
沈澤之看著他道:“我們都是學心理學的,你覺得你說謊我看不出來嗎?”
吳宇道:“別問了,到現在還有什麽好說的。方成禮不是沒死嗎?”
沈澤之道:“我隻是想知道你怎麽會攙和進這件事的。”
吳宇看著他道:“好,我說實話。我根本不知道方成禮是什麽人。知道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嗎?都是因為你。”
沈澤之驚訝:“我?”
吳宇道:“沒錯,就是因為你。”他眼裏聚集起怒火:“就是因為你沈澤之,因為我是你的同學,因為你來找我幫忙,我就不得不出現在這裏,不得不殺人。”
沈澤之明白了他的話:“有人威脅你。”
吳宇諷刺的看著他:“所以你不用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消息。我基本上什麽都不知道。”
沈澤之道:“你來這裏之前就知道自己要殺的人是誰?”
吳宇點頭:“是。”
沈澤之道:“那你剛進來的時候為什麽沒有動手。在我還沒有確定方成禮就是我要找的人的時候。”
吳宇看著他道:“如果那個時候我就動手殺了他,我能瞞得過你嗎?”
沈澤之沉默,的確。吳宇要是一進來就殺了方成禮,他應該很快就會知道。
吳宇道:“我不但要殺人,還要全身而退。但是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沈澤之問:“他們用什麽威脅你。”
吳宇道:“我一家人的性命。”
沈澤之皺眉,難怪方成禮說參加那個計劃的人都是瘋子。他們為了那個計劃真是無所不用極其。
吳宇道:“現在你知道了?我沒有殺掉方成禮,我的家人包括我大概都活不成了。”
沈澤之搖頭:“不會的,別人我不好說。你父母在平京,他們不會輕易動你爸媽的。”
吳宇有些懷疑的看著他。
沈澤之道:“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