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案 變異06
沈澤之原本以為這個人會很好查,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這個人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容易找到。
還是要從死者陶樂說起,這個陶樂著實是個很奇怪的人。經過沈澤之他們的調查,陶樂的父母在他大學一年級的時候發生意外去世,之後他就變了個人,性格孤僻不和別人來往。甚至是他的舍友和他的關係都像陌生人。
他父母去世後他跟親戚也斷了來往。大學畢業之後就到淮陽殯儀館工作。工作時也是維持之前的狀態,和班上的同事不來往。基本上獨來獨往。
紀子越看著他的資料頭疼道:“現在怎麽會有這種人?”
沈澤之問道:“他的手機和電腦呢?”
紀子越道:“他手機電話薄中隻有他們辦公室主任的電話,通話記錄隻有七八個,時間跨度有一個月。最晚的一通是三天前,通話時間一分鍾。他的電腦的功能大概就是網購了,他甚至連基本的社交軟件都沒有下載。關辛查了一下他的搜索記錄,除了買東西的時候之外他基本不用電腦。”
沈澤之道:“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沒有朋友。”
紀子越點頭:“是啊。那他的死就更說不明白了。組長,你說他會和這個案子有關係嗎?”
沈澤之道:“不能確定。對了,陶樂在殯儀館什麽工作?”
紀子越道:“辦公室科員,沒說具體負責哪一塊。”
沈澤之道:“如果淮陽殯儀館真的是實驗用來銷毀試驗品的地方,實驗品又是從海邊出的意外。那麽實驗室應該在海邊。”
紀子越道:“是啊。不然他們沒必要去海邊。而且看二號實驗體的狀態,他根本跑不遠。”
這邊他們兩個人正說著,戚凱也回來了。沈澤之和紀子越都轉頭看他。
戚凱搖頭:“我去的那三家都排除了,沒有可能。”
紀子越道:“我們發現一家嫌疑比較大的。淮陽殯儀館。而且今天他們殯儀館的一名工作人員又發生了意外,死了。”
“嗯?”戚凱一聽這個感興趣的走過來問道:“怎麽回事。”
紀子越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戚凱拿起放在辦公桌上的那個燒水壺問道:“就是這個?”
戚凱拿出來看了看說道:“這種水壺叫鳴笛水壺。鳴笛水壺鳴笛的奧秘就在壺蓋上。在壺蓋的內側,裝有一個圓片,上麵有幾片簧片,再將這個裝有簧片的圓片裝到壺蓋內側正對壺蓋提手的位置,在壺蓋提手周圍開有幾條狹縫,以便氣流通過簧片後從狹縫衝出。
水燒開時會產生大量水蒸氣,這些高壓水蒸氣便通過壺蓋內的簧片,再由壺蓋周圍的狹縫衝出,在通過簧片時就會使簧片振動發聲。由於簧片是一定的,所有,無論壺中水的多少,燒開後,鳴笛的音調都是相同的。另外,為了盡量讓蒸汽流走簧片-狹縫這條通道,在壺嘴口還有一個蓋子,燒開水時用蓋子將壺嘴口蓋住。”
戚凱把壺蓋掀開翻過來給他們看:“你們看,裏麵的彈簧片被去掉了。”
沈澤之道:“可以確定陶樂的死不是意外了。”
紀子越好奇道:“他這種人怎麽會讓人處心積慮的殺掉呢。而且我們看到殯儀館的人也去陶樂家小區附近,但是他們卻沒有進去。那個時候警察和醫生剛到,沒有通知他單位,殯儀館的人是怎麽知道的。還有,他們既然知道了為什麽不進去看看。畢竟是他們單位的同事嘛。”
沈澤之抱著胳膊,手指無意識的在胳膊上輕點:“他們很可疑,先不說他們的在現場卻不出現,他們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呢?”
戚凱插嘴道:“可不可以這樣假設一下,陶樂的死就是凶手通知他們的。這是一個警告。”
紀子越眼神一亮:“這樣倒是有可能。因為他們辦事不利,導致二號實驗體被發現,把我們從平京引過來。我覺得實驗室那邊肯定不會沒有發現我們已經到濱海了。他們殺陶樂也許就是為了警告殯儀館的人。因為他知道我們遲早要查到殯儀館的頭上的。”
沈澤之道:“推理合理,我們接下來這麽做。戚凱,你在這個範圍內。”沈澤之在地圖上發現二號實驗體的海岸線以五公裏作為半徑圈下一個範圍。“你去查這個範圍內的監控,看看有什麽可疑的車輛。尤其是殯儀館的車。”
戚凱:“是。”
紀子越問道:“我呢?”
沈澤之用手中的筆點點殯儀館的位置道:“既然已經知道了,就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我們下午去這個殯儀館探探底。”
幾個人說完立刻分開行動,戚凱去查監控錄像。沈澤之和紀子越直奔淮陽殯儀館。
他們這次來的時候,前台接待處總算有人了。
接待員看著兩個年輕男人走過來問道:“你們好,請問你們有什麽事嗎?”
紀子越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掏出證|件:“你好,我們是警察。陶樂是你們單位的員工吧。”
“陶樂?”接待員一愣,然後很快反應過來:“是啊,您找他有事?”
紀子越道:“是,陶樂今天上午被人殺害了,我們是來調查他被殺這件事的。”
接待員的臉色大變:“什麽?”
紀子越看著他道:“有什麽問題嗎?”
“不不不,隻是。”接待員有些為難的說:“我和他也不熟,要不您先見見我們領導?”
紀子越轉頭看沈澤之,沈澤之點點頭,紀子越道:“好的,帶我們去吧。”
接待員馬上帶著他們上三樓,來到館長辦公室前,他敲敲門,聽到裏麵說了進來才推門進去。
沈澤之和紀子越沒等著他通報,直接把門開大從他旁邊走進去了。
殯儀館的館長是個中年謝頂的男人,大腹便便的坐在辦公桌後麵,他看著沈澤之和紀子越的樣子眉頭皺起來,卻沒有直接問他們,而是問接待員:“小趙這是怎麽回事?他們是什麽人?”
接待員小趙欲哭無奈:“館長,他們是警察。”
“警察?”館長站起來道:“你們是警察?”
紀子越點頭,他拿出證|件給他看,然後介紹道:“這是我們特案組的組長,沈澤之,我是紀子越。”
館長把證件還給紀子越,臉上馬上換了一副表情:“原來是警察同誌啊,我是殯儀館的館長錢進。請問沈警官和紀警官今天來是……”他轉頭對還站在門邊的接待員道:“還不去倒水,沒個眼力見。”
小趙關上門顛顛跑了,館長就是支開他,也不用真的去倒水。
沈澤之拿出一張照片放到錢進桌前:“錢館長,您應該認識這個人吧?”
錢進拿起照片看了一會兒道:“這不是我們單位的陶樂嘛。怎麽?他犯什麽事了?這小子平時看著就怪陰沉的。”
紀子越道:“不,他死了。今早被人殺死在自己家中。”
錢進拿著照片的手猛地一顫,手裏的照片掉到桌子上:“什麽?死了?被殺了?”
紀子越點頭:“是的,現在這個案子由我們負責。經過我們調查,陶樂除了單位平時哪裏都不去,所以現在了解一下情況。”
“這個,陶樂是我們單位的人是沒錯,但是我和他都沒說過話啊。對了,他是辦公室的,要不我把李主任叫來問問。”錢進道。
沈澤之點頭:“謝謝錢館長的配合。”
“應該的,應該的。”錢進心不在焉的說道。
紀子越道:“不知道這裏有沒有單獨的辦公室,我們想單獨的問些問題。”
錢進站起來道:“這個有的。”
他帶著沈澤之紀子越出去,在三樓打開他辦公室旁邊的一間辦公室:“這裏是我的休息室,你們看這裏可以嘛?”
紀子越笑道:“可以,謝謝您。”
“不客氣。”前進道。
這時從三樓樓梯上來一個女人,正是上午紀子越來的時候敲門時看到的那個女人。
錢進對她招手:“李主任,過來。”
李主任走過來看著沈澤之和紀子越臉上帶著一點疑惑,她顯然是認出了他們。
錢進卻一點都沒看出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兩位是警察。這是沈警官,這是紀警官。找你來了解一點情況。”
李主任點點頭:“好的。”
紀子越道:“謝謝您了,錢館長。”
言外之意就是沒您什麽事了,請回吧。錢進當然也聽出來了,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李主任跟著沈澤之和紀子越走進休息室。
“你們找我有什麽事情嗎?”李主任道。
紀子越道:“您不用緊張,隻是了解情況而已。”
沈澤之接著道:“你應該認識這個人吧。”沈澤之把陶樂的照片遞給他。
李主任沒有伸手去接,她看了一眼就說道:“認識,這是我們辦公室的陶樂。”
紀子越問道:“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麽樣?”
李主任想了想說:“話不多,但是辦事還是可以的。”
紀子越接著問:“他今天沒來上班吧?”
李主任道:“是的,但是他昨天請了假,說今天家裏有點事情要辦。”
沈澤之問道:“你知道他家在哪裏嗎?”
李主任道:“應該在淮陽三路那邊吧,具體的不清楚。不過我們這裏有職工的家庭住址登記表。”
紀子越問:“他在單位有和什麽同事有矛盾嗎?”
李主任被他們問的更加不明白了。她道:“警察同誌,是不是陶樂他出什麽事了。”
紀子越點頭:“是,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