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案吞噬08
這次給他們開門的還是早上那個女人,她看起來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不過她現在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哭過的樣子。
“你們是?”女人問。
紀子越道:“我們是特案組的,我叫紀子越,這是我們組長沈澤之。”
女人開門請他們進去,還給他們倒了兩杯水。
“你丈夫的事情,節哀順變。”紀子越道。
女人眼淚瞬間湧出來,她咬著唇點點頭。
紀子越道:“我們來時想問你一點問題,早點查出來真相,就早一天讓他安息。”
女人點點頭,她平複了一下情緒道:“你們問吧。”
沈澤之道:“劉鵬有糖尿病需要每天注射胰島素這件事都有誰知道?”
她想了想說:“走的比較近的親戚朋友都知道吧,他秘書也知道。”
沈澤之問:“他的藥一般都是自己準備的嗎?”
劉鵬的妻子搖頭:“也不是,有的時候他忙的顧不上來我也去給他拿過幾次藥。不過他的藥一般不讓別人碰的。”
紀子越問:“你丈夫最近有什麽反常的地方嗎?”
劉鵬的妻子回憶了一下道:“就有一次,前幾天吧,他在書房裏打電話好像很生氣的樣子,把一個水晶筆筒都給砸了。”
“你能確定是哪一天嗎?”紀子越問。
她想了一會確定的說:“十三號。”
沈澤之和紀子越對視一眼,十三號是兩天前,正是他們去綠禾飼料加工廠的日子。
紀子越又問:“你丈夫辦工作上擺著一張合影,你知道上麵都是誰嗎?”
她道:“那是一張全家福,是去年回老家的時候一起拍的。”
沈澤之和紀子越又問了幾個問題,兩個人離開了。
從劉鵬的妻子這裏得到的消息來看,劉鵬辦公桌角放著的那張照片就是一張全家福,既然是這樣的照片,凶手為什麽特意拿走?還有,凶手既然已經提前換好了藥,他為什麽要親自來一趟,還要拿走劉鵬的藥。
難道他是?
紀子越忽然道:“組長,是不是換到劉鵬藥盒裏的藥就是那個藥物研究中心自己生產的藥,他們是怕暴露所以才拿走藥。”
沈澤之沉聲道:“也許,劉鵬給他們尋找試驗體的交換條件除了錢還有他需要救命的胰島素。”
紀子越點頭,不過,如果劉鵬是給他們尋找試驗體的人,他為什麽要把趙上達交給他們呢?
兩個人回到特案組後,關辛把整理的劉鵬的資料給他們了。
劉鵬,33歲。老家冀北,他二十幾歲來平京市創業,最終在平京留了下來,並娶了平京本地的姑娘做妻子。劉鵬其他親戚都在老家,隻有一個叔叔在平京,劉明。
紀子越道:“這個劉明會不會有問題,劉鵬來平京就是來投奔他的,他在平京市生活了幾十年,年輕的時候還做過醫藥代表。有機會和製藥廠接觸。”
沈澤之道:“的確,他有機會。”
沈澤之轉身問關辛:“劉鵬公司的監控錄像你處理好了嗎?”
關辛道:“處理好了,發現了一個很可疑的人,不過他有很強烈的反偵察意識,那棟樓裏的所有監控攝像頭都沒有拍到他的正臉。而且劉鵬公司那層樓的的監控攝像頭都是裝樣子的,根本就沒開,我沒辦法確定他是不是去了那層樓。”
沈澤之走過去看,關辛把有那個年輕男人的畫麵都截了下來,果然,一共有五個攝像頭拍到這個男人的身影卻沒有一張正臉。
紀子越看著看著露出疑惑的表情,沈澤之注意到他的一場問:“你發現什麽了?”
紀子越有些不確定的說:“這個人看起來很眼熟。”
沈澤之又仔細看了一遍,心裏有點猜測。可是這些視屏截圖不能作為證據。紀子越轉頭看著他,沈澤之知道此時此刻他們心裏是同一個名字——楚良。
沈澤之皺起眉頭:如果這件事真的和楚良有關係,那麽,他是不是該去拜訪老師。
楚良的父親楚衛思是國際知名的心理學教授,沈澤之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說起來沈澤之和楚家真是緣分頗深。他和楚良是高中同學,沒想到讀研讀博的時候楚良的父親楚衛思教授又是他的導師。可惜他和楚良卻一直合不來。楚良這個人好勝心太強,從見到沈澤之的第一麵起就把沈澤之定義為對手,可惜這麽多年,他和沈澤之分別在不同的行業裏都是佼佼者,偏偏沒有一爭高下的機會。
沈澤之想起前幾天楚良對他說過的話,他覺得如果是楚良,那活人做實驗這種事情他真的做的出來。
沈澤之回神道:“我們先查劉明吧,這個截圖我們沒有正臉不能作為證據。”
紀子越點點頭。
劉明今年五十多歲,他在平京生活了三十多年,年輕的時候幾乎什麽工作都做過。接觸的人也是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現在他開著一個建築公司,開發了幾處地產,在平京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也撈了一筆。
隻是現在他們手裏沒有確切的證據,沒辦法明目張膽的查劉明。而劉明一看就是個老狐狸,這塊骨頭不好啃。
沈澤之沉吟了一會兒道:“劉明做地產,從錢上麵估計是看不出來。不過搞建築下麵應該就有很多人,我們可以從他們那裏入手。”
紀子越道:“你懷疑他給藥品研究中心找的試驗體是他公司下麵的建築隊的人?”
沈澤之點頭:“我原本以為他們找的試驗體可能是流浪漢,可是從趙上達的身體狀況看,一般流浪漢的身體狀況達不到他們研究的要求。而那些建築隊的工人恰好是身體健壯的。”
紀子越問:“這樣不會引起注意嗎?畢竟是有人失蹤了啊。”
沈澤之道:“建築隊的小工一般都是農民工,總有那種孤身來平京打工的。這樣的不見了不會引起人的注意的。”
沈澤之讓關辛查了一下劉明公司下麵的建築隊,把地點發到沈澤之的手機上。沈澤之和紀子越立刻往工地上趕。他們要搶在那些人前頭找到這些年失蹤的人。
他們先去局裏特案組比較近的一個建築工地,不過即使是最近的他們也凱了一個多小時的車。所有的建築工地都是一樣的,到處是沙子水泥,鋼筋磚頭。
沈澤之走進去之後,工地的負責人離開來攔著他們:“你們幹什麽的?出去出去。”
紀子越掏出證件道:“警察。”
負責人明顯一愣,警察?警察來幹什麽?
沈澤之也不管他就四處轉著看,在這裏工作的人大部分都是外地人,大家都戒備的看著他們,停下手裏的夥計。
負責人跟在他們身後問:“警察同誌,你們有什麽事嗎?”
紀子越道:“有個案子,找你們了解了解情況。你們這裏有工作了好幾年的工人嗎?”
管事的想了一會兒說:“有,我去給你叫去。你們先去前麵休息,這裏是施工現場不安全。”
沈澤之點頭,和紀子越去工地邊緣處站著等。幾分鍾後負責人帶了兩個人過來。
“他們兩個在這裏幹了好幾年了,警察同誌我們工地一直都按照標準來的。”
紀子越笑著道:“我們想單獨和他們聊聊。”
負責人看了兩個人一眼,笑著道:“好,好。”
沈澤之掏出煙給他們兩個人一人遞了一支煙道:“別緊張,就是隨便聊聊。”
那兩個人都是四十多歲的漢子,都是忠厚老實的樣子。
沈澤之給他們點了煙才問:“你們來這個工地幹了幾年了?”
其中一個人道:“五六年了吧。”
沈澤之點頭道:“那算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