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是陸錦銘的顧慮之一。
就算失憶,他骨子裏也依舊是個好強的男人。
他現在無名無份,經曆海難和重傷之後,相貌氣質都有了些變化,額頭還有一塊顯眼的疤。
如果天禦的掌權人不承認他的身份,他想做回陸錦銘也不行。
另一邊,坐在車上的喬思遠則以手撐著額,閉上眼睛苦苦思索。
為什麽陸錦銘不認識她了呢?難道他真的把她忘記了?
思緒一轉,她又覺得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剛才離得近了細看,陸錦銘的相貌氣質,確實跟以前有些不同,如果不是這個男人的一切早已烙在她腦海裏,她也不可能一眼就斷定他的身份。
想到最後,她歎息著搖搖頭,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想了一遍。
陸錦銘現在幫朱氏做事,也就說明他回到黎城畢竟不止一天了。
如果朱彬彬見過他,肯定不會不把這件事告訴她,唯一的可能,幫助陸錦銘回到黎城的另有其人。
這麽一想,她立刻掏出手機,給朱彬彬去了個電話。
朱彬彬正開車趕往醫院,用藍牙接到耳邊道:“阿遠,發生什麽事了嗎?怎麽有空打過來?”
陸錦銘出事之後,喬思遠就變成了個徹頭徹尾的工作狂,如果不是遇到特別嚴重的事,絕對不會放下工作一秒。
喬思遠也沒有拐彎抹角:“彬彬,你看過今天上午的新聞嗎?”
“什麽新聞?”
聽到朱彬彬狐疑的話,喬思遠立刻拿出平板,在上麵搜索今天上午那則新聞的消息。
沒想到竟然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了。
她頓時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語氣平靜的道:“沒什麽,可能是我弄錯了,聽說沈君越去了你二伯的公司工作?”
朱彬彬稍微頓了下:“是的,他說有辦法讓我爸把他獨吞的那部分財產交出來。”
喬思遠了然的點點頭:“我知道了,汐姨最近還好吧?”
說起吳召汐,朱彬彬臉色瞬間有些黯然。
“她不太好,前天我爸過來找她,我媽大約是氣糊塗了,從樓梯上摔下來,全身好幾處骨裂,已經在醫院裏躺了兩天了。”
喬思遠一驚:“怎麽會這樣?我待會兒去看看她。”
“不用了阿遠,你平時工作那麽忙,回家還要照顧孩子,哪裏還抽得出時間。”
喬思遠知道她是為自己著想,安撫道:“汐姨從小看著我長大,就像親媽媽一樣,出了這樣的事,我怎麽能不聞不問?”
半個小時後,喬思遠提著果籃出現在吳召汐病房的樓下。
朱彬彬收到她的消息,立刻趕上來接她。
“阿遠,我在這裏!”
兩人匯合,朱彬彬接過她手裏的東西:“你剛才在電話裏說什麽新聞,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喬思遠不想隱瞞她,但還是決定先找沈君越問個清楚。
“這件事待會再說,沈君越最近跟你聯係了嗎?”
朱彬彬有些狐疑:“他怎麽了?”
喬思遠斟酌了下:“你說他會想辦法讓你大伯二伯逼你父親就範,我想這個條件,應該是先幫你二伯把君利和宏遠的合同談下來吧?”
朱彬彬眨眨眼睛:“你怎麽知道?”
喬思遠眉頭蹙得更緊,順著思路道:“君利和宏遠的老總跟沈家都有交情,沈君越現在被趕出沈家,肯定不會親自出麵。”
朱彬彬沒想到她連這個都想得到,不禁讚歎道:“阿遠,你真是太厲害了,什麽都猜得到。”
喬思遠微微一笑,拍拍她的手。
朱彬彬從小就單純,在人情世故方麵也比她和南雪要弱一些。
但正因如此,她才能保有一顆純真的心,直到現在。
就在此時,電梯叮的一聲響,到了指定樓層。
喬思遠牽起朱彬彬的手:“好了,我們先去看看汐姨吧。”
與此同時,在城市的另一個角落的高檔會所裏。
走廊內隨時都能聽到包間裏傳來鬼哭狼嚎的歌聲,時而有一男一女勾肩搭背的相攜走過,言語和行為都極盡輕佻。
電梯門叮的一聲響,一個身材高挑,相貌出眾的美女從裏麵走出來。
經過走廊時,路過的男士皆向她投出驚豔的目光,惹來身邊女伴不滿的抱怨聲。
美女卻不以為意,媚態橫生的從他們身邊走過,推開走廊最後一個包間的門走了進去。
裏麵早就有人在等著,環境卻極外安靜,不像其它包間那樣呱噪。
“不好意思,讓郭總久等了。”
郭意深端著杯子起身,走過來牽起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
“今天的結果怎麽樣?朱氏和君利宏遠的合同沒簽成吧?”
美女得意一笑:“有我在,怎麽可能讓他們輕易成功呢。”
郭意深揚了揚嘴角,抿一口酒道:“今天上午的新聞是怎麽回事?跟你一起從酒店出來的那個男人是誰?”
美女立刻神色一動,給自己倒了杯洋酒,朝郭意深杯子上碰了碰。
“郭總猜一下,這個男人是誰?”
郭意深眼底閃過一絲什麽,漫不經心道:“據說有人懷疑他是陸錦銘,你覺得呢?”
美女麵上笑意不減,眼底的神色卻冷了幾分,捏著酒杯的指尖泛白,狠聲道:“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能認得出來。”
郭意深看著她美豔的臉怔了下:“這麽說,他真的是陸錦銘?他是什麽時候回黎城的,怎麽會突然加入朱氏呢?”
美女臉上的恨意更深,放下杯子正要說什麽,突然睜大眼睛捂著胸口,劇烈喘息起來。
“郭總……”
她邊說邊伸手抓住郭意深的袖口,滿臉祈求的望著他。
與此同時,她的臉色也變得慘白,豆大的汗珠不斷從她額頭冒出來,不一會兒就把妝弄花了。
厚厚的粉底被汗水洗掉,露出她臉上幾道明顯的肉色疤痕,讓她的麵容瞬間變得猙獰可怖。
郭意深無動於衷的看著她,直到她的喘息聲漸漸變大,整個人像沒骨頭似的倒在他身上。
“郭總,求求你,求求你……”
趴在他腿上的女人祈求著,滿臉急切的望著他,甚至開始自己動手到郭意深身上摸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