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14具屍體
前麵的13具屍體,都是男人的屍體,第14具屍體是女人,屍體被燒得非常徹底,皮膚和油脂全部都沒了,他們發現這個女人的屍體的時候,屍體是站著的。
她站在天台上燃燒殆盡。
而事實上,天台上沒有著火,火災隻烤化了天台的瀝青,這個女人從著火的樓道直接走到天台,從瀝青上的腳印看,當時她已經燒得所剩無幾了。
這非常不尋常,燒傷是一種劇烈的疼痛,人不可能忍受這種痛苦還能行走。即使可以,也無法行走那麽長的距離。
“這是個懸案。”解雨臣也拿了個靠墊,躺在了自己的沙發上。“公安局當時束手無策,霍***丈夫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對於我們這一行嗤之以鼻,是公安部當時的副部長,私下找的霍家,想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你知道,事情發生的地點太靠近長安街了,上頭有人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老九門裏最難搞的霍老太,最後嫁了一個看不起這一行的固執軍官,霍仙姑活得也不是那麽舒心吧。”吳邪喃喃道。“還是說,隻是為了家族的需要。”
“你越來越八卦了。”解雨臣歎了口氣,午後的陽光從窗口射進來,讓一切都有了暖意。他開始回憶起,11年前的那個午後,黑瞎子走進他們大院時候的情景。
霍老太太生活在很敏感的一個政治氛圍裏,不僅僅是她和丈夫的關係,也要考慮的丈夫在機關中的影響,位高權重到那種地步,很多時候活得比普通人更加的如履薄冰。所以她把事情托給了陳皮阿四,陳皮阿四身上背著不同年代十幾個通緝令,每個抓住都可以槍斃十幾分鍾,自然不會自己出現,最終來處理這件事情的,是一個戴著墨鏡的人。
雖然已經過去11年了,但是解雨臣覺得,第一次看到黑瞎子的時候,他已經是那個樣子,11年他幾乎沒有變化過。所以他並不知道這個人的實際年齡。而他本身的性格也讓人很難辨認,從十幾歲的小孩到中年人,似乎他的性格都不突兀。
黑瞎子在大院裏和他們喝茶,霍老太太和解雨臣做陪,黑瞎子和幾個公安了解了情況。
他看到了案發現場的一些照片,首先他提出來的,是天台上,烤化的瀝青印出的腳印的照片。
因為這14個人的身份都沒有查明,所以沒有任何的基本資料,他盯著腳印的照片看了半天,就說道:“一定還有第15具屍體,你們沒有找到。”
他們並不明白,對於解雨臣來說,這個事情屬於玄學的範疇,九門裏除了齊門八算,其他人都很排斥這個東西。
盜墓賊一定是最希望世界上沒有鬼神的行業,即使他們的生活讓他們不得不接受一些現實。
“為什麽?”其中一個民警問。
“腳印太深了,要在烤焦的瀝青上踩出這麽深的腳印,這個人的體重會很誇張。”黑瞎子吃著霍老太自己做的中國民國時代的各種精致點心,一邊露出非常讚賞的表情。
“解放之後人就活得沒那麽講究了。”黑瞎子對霍老太說:“和我小時候我家下人做的一個味道。”
吳邪笑的咳嗽起來,“他真的這麽說?”
小花“嗯”了一聲。黑瞎子繼續問公安:“附近有人看到過女相撲選手進出這幢大樓嗎?如果沒有,那麽這個女人著火走上天台的時候,身上還背著一個人,或者說一個東西。”
兩個民警互相看了看,臉色都有點發白:“你確定。”
“不信我就別叫我來。”黑瞎子道,“不過這件事情暫時不重要,這具屍體一定在你們找不到的地方。”
黑瞎子掏出一支鋼筆,抓過一個人的人,在他手上畫了樓的側麵圖:“整幢樓一共是七層,13個人的屍體被分布在這幢大樓的13個不同的房間裏,這13個人都是在其他地方被淹死的。一個中國女人,隻有一個晚上的時間,要把13具屍體從其他地方運到這幢樓裏,搬到不同的房間,然後還要點著火。樓裏沒有電梯,怎麽可能做到。所以,屍體是在樓裏被淹死的。這個樓裏哪裏有淹死人的條件?”
“廁所?”一個民警問。
“在廁所的洗手池裏嗎?”黑瞎子道:“給你隻狗你都不一定淹的死。這個樓裏一定有可以淹死人的大麵積積水,上麵七層樓不可能有,你們再好好找找車庫和一樓吧。”
解雨臣當時已經知道了黑瞎子的基本思路,他知道黑瞎子肯定是屬於自己的同行。
他沒有發表意見,當時他的麵相還太嫩,發表意見隻是白費力氣。
之後他們又聊了一些奢侈**糜的生活方式,解雨臣了解到,黑瞎子應該算是貴族體係少數不多的遺存者。
民警回去之後,徹底檢查了整個樓底和車庫,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積水處,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任何發現,他們發現車庫的部分,有大量牆麵開裂的現象,似乎整裝樓正在沉降。
這是戰爭時期的樓房,又是在北方,這種現象不可能是質量問題或者是地質問題,隻能說,有可能這幢樓底部的地質狀況和開始建築時候不一樣了,地層發生了變化。
裂縫都很新,這種變化發生的時間應該在一年以內。
黑瞎子被請到了現場,他四處查看,最後在一塊空地前麵停了下來,他在車庫的這塊空地上走了三個小時,然後躺了上去。最後,他讓人把這塊空地砸開。
“下麵是一個大洞,洞裏全是積水,這塊水泥隻有兩根手指的厚度,下麵架的是木條和鋼條,水泥的表麵被做舊。他們檢查了那個積水洞,深不見底,不知道通到哪裏?”
“盜洞?”
“不算是。”解雨臣道:“抽水機抽了兩天,把洞裏的水全部都抽幹淨了,那是一口井,他們在井底找到了第十五具屍體,但是卻和他們想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