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似真似切
看著坐在駕駛位上的人偶，蕭軒一點都沒有吃驚的感覺，反而好整以暇地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瓶水，扭開瓶蓋，喝了兩口，雙腿微微翹起，身體側躺在出租車內，顯得很是輕鬆，一副隨你怎麽辦爺我就在這裏看著的架勢，那種輕蔑的態度，明顯地不能再明顯，蕭軒完全是把這個正在開車的人偶當作了一個空氣。
木偶是沒有表情的，但是他的那一雙眼眸之中，也有一絲絲光彩閃過，能夠從中琢磨出它的一點點情緒，見蕭軒這個態度，人偶隻是微微聳動著身體，嘴巴小幅度張開，像是在冷笑一樣，像是在用這種方法對蕭軒進行挑釁，然後，他看似成功了。
蕭軒將還有大半瓶水的瓶子直接丟向了那人偶，人偶也不躲，身體就這樣被瓶子給砸中，上半身竟然給直接砸塌陷了下去，頭也掉落到了車底，滾動了幾下，竟然滾過了前排的車座來到了蕭軒腳下，而木偶的雙手和雙腳依舊放在方向盤和油門上，出租車還是被它很是平穩地駕駛著，外麵不停地有車輛呼嘯而過，那些車輛的司機估計萬萬都不會想到，他們身旁的這輛出租車居然是這種駕駛狀態，若是知道的話可能會被直接嚇瘋掉。
人偶的臉對著蕭軒在笑，它笑得很開心，笑得很愜意，也笑得很促狹，這種笑，有點像是很多腦殘電影中，某大Boss出場前，他手下的一些個小嘍囉在對著電影主角蹬鼻子上臉嘲諷一樣。
“你隻是一個傀儡。在我麵前，你沒有放肆的資格，我本來不準備和你一般見識，但是你既然執意撩撥我，那可以，我滿足你的願望。”
蕭軒很是輕巧地踏出腳，準備踩到那人偶的臉上。
然而，就在此時，一團黑氣在蕭軒和人偶的臉之間出現，很好地將雙方隔離了開來。這團黑氣很詭異。無論是其出現的時機還是位置，都很詭異。
人偶的臉依舊在笑，笑意比之前更加濃鬱，像是在嘲諷著蕭軒的自不量力。
“滾！”
蕭軒抬頭。衝著出租車窗外低喝了一聲。此時。他周身的氣勢爆發，亡靈大魔法師的威能顯露而出。
從外麵看，在蕭軒的出租車上空。一團烏雲壓迫而來，這片烏雲正是被蕭軒的氣機給牽引下來的，很多強者能夠做到“言出法隨”，意思就是他的一舉一動，四周的天地空間都會為他所奴役屈服，就像是天神小隊的隊長一樣，隻要他站在那裏，那他就是那片世界的中心，四周的空間，唯有他是絕對的主角，不需要他去動一下，這片空間會主動幫他去壓製四周的其他人，就像是蕭軒上一次在《星河戰隊》任務世界中麵對天神小隊隊長時那樣，對方根本就什麽都沒動，而蕭軒自己就已經被這片空間徹底禁錮，真的是生殺予奪都在對方一念之間了。
當然，現在的蕭軒肯定還不能夠達到天神小隊隊長的那個層次，但是身為亡靈大魔法師的他，一身的威壓也絕對是不容小覷的，因此也可以引動一些四周事物的連鎖反應。
純粹的憑借著這道威壓，橫亙在蕭軒和人偶之間的黑影直接被蕭軒震散，蕭軒的腳硬生生地踩在了人偶的臉上，人偶原本一直不停閉合和張開嘴的動作停住了，雙眸之中也顯露出了一抹驚詫，而後，它就徹底地消失，整張臉被蕭軒踩得粉碎，一團藍色的幽光從粉碎的臉中升騰出來，被蕭軒伸出手直接抓在手中，稍微揉搓一下，藍色的幽光化作了一道青煙消散。
原本一直控製著出租車的人偶雙手和雙腳都化作了飛灰，出租車斜向地撞向了路邊，接連撞翻了幾個垃圾桶又撞彎了護欄之後停了下來，隨即門被推開，蕭軒從出租車內走出，他自然是什麽事兒都沒有，雖然車子的引擎蓋兒都被撞凹下去了，也在開始冒著煙。
……
“你看看你，開車又粗心大意，車子撞壞了事小，要是把倆孩子給弄傷了怎麽辦？”
一個係著圍裙的女人站在車外大聲數落著，蕭軒抬起頭，看見了一個年紀大概也就三十出頭的婦人，婦人麵容清秀，有一種淡淡的知性美，屬於那種很溫婉的江南女子形象，從麵相上來看就是一個脾氣很好的女子，但是現在，這個女子卻動了真火，毫不留情地數落著自己的丈夫。
因為她的丈夫開著載著自家倆孩子，撞到了路邊的護欄上，好在車子雖然前麵被撞變形了，但是依舊能夠開回來，但是看到變形的車子，婦人的整個後背都是一陣發涼，好在這次車禍隻是壞了車子，要是自己的丈夫和一對兒女出了什麽意外，她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對於她來說，丈夫和
“婉君，婉君，我錯了還不成麽，我這不是開車時想著一個很好的點子麽，這一高興給弄得忘記了自己還在開車，下次我一定不會了，也不敢了，我向你保證，好不好？”
“你還想有下次？”
“沒下次，沒下次，一定沒有下次了好麽。”
應該是知道自己理虧，也清楚自己差點釀出大禍了，所以這個男人在自己妻子麵前的姿態放得很低，這男人年紀也是三十出頭的樣子，身材修長，顯得很是儒雅，即使是人到中年，但是身體一點都沒有走形，顯然是平時的生活習慣很好，自己對自己的要求也很高。
“算了，算了，這車叫保險公司人來拖走吧，孩子們也嚇壞了吧。”婦人走到蕭軒麵前來，將蕭軒摟在自己懷裏，蕭軒沒有反抗，就這樣讓自己的頭埋在婦人的懷中，吸了一口氣，曾經，夢中無數次都在回憶著這個味道，卻禁不住越來越淡，越來越不清晰，在蕭軒的視線之中，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和自己一樣也被婦人摟在懷中，那個人是自己的妹妹。
在這一家人的房子裏，窗台的玻璃後麵，坐著一個姿態優雅的女人，女人目光俯視下方，隨即，女人，笑了，她笑得時候，嘴上出現了一條條裂紋，她竟然也是一具人偶，但是她身上的氣息和那種活靈活現地感覺比先前開出租車的人偶更強盛無數倍！
……
晚飯，趙婉君做得盡可能的豐盛，也是有心為了給自己的兒女們壓壓驚，倆孩子雖說都很堅強，尤其是她的這個兒子，更是從小堅強冷靜得不像話，但是作為母親，她還是覺得得盡可能地做到自己的義務，盡可能地關懷他們。
飯桌上的氛圍很好，妹妹蕭夢雨在說著自己學校裏今天發生的趣事兒，逗得自己的父母一直在旁邊笑，而蕭軒則是自己默默地扒飯，並不怎麽說話，不過他自小都是這個冷靜的習慣，他父母也是習慣了，並不覺得自己的兒子今天有什麽異常。
一邊吃著飯，一邊看著自己的妹妹和自己的父母們，蕭軒忽然覺得鼻子有點酸眼睛裏開始有些蓄起了淚水，不過他很快用麵巾紙將眼淚給擦幹，沒被察覺到什麽。
蕭軒清楚，這一切，都是假的，自己眼前的父母，和自己現在正在說著話的妹妹，都是木偶弄出來的場景，在潛意識保持足夠的冷靜之下，蕭軒還是主動地讓自己情緒去貼合進這個氛圍之中，蕭軒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他不會做傷感悲秋這種很傻很無聊的事情，但是作為孤兒，有機會在這般真實地見到自己的家人，他完全沒有必要去做到那種生人勿近，或者直接拿起刀血淋淋地將自己眼前的父母和妹妹捅死然後仰天大笑：
“哈哈，都是假的，你騙不了我！”
蕭軒不會這麽做，也懶得這麽做，他清楚自己不會迷失進去，所以倒是可以放開了感受或者叫重溫一下當年的感覺。
吃罷晚飯，趙婉君去切水果了，蕭夢雨則是去練琴，隻剩下蕭文楷和蕭軒這一對父子倆，默默地坐在了沙發上看著電視。
父子倆平時的交流不是很多，蕭文楷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性格，他也曾經帶著自己的兒子找過心理醫生，看看自己的兒子是否是得了自閉症，但是檢查的結果是自己兒子心理很正常，甚至正常得有些過分，所有的心理測驗都是絕對的滿分，唯一的異常估計就是太過正常，正常得不像是正常人了。
“現在學習累麽？”蕭文楷開始對著自己的兒子找話聊，有時候，作為父親，他覺得自己麵對蕭軒時，很是吃力，甚至他有一種預感，自己的這個兒子就算是沒有他的照顧，讓他自己生活，估計也能夠一絲不苟地生活得很好。緊接著，蕭文楷也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嚇了一跳，自己怎麽能這麽想呢，自己的兒女，肯定是得自己去照顧的，自己一定要將他們照顧得好好的，讓他們健康快樂地長大，嗯，一定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