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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聽見院子裏腳步匆匆作響。
“怎麽了,怎麽了,善愛?”管家劉叔跑進房間來急切的問我。
“鬼,鬼,女鬼”我一隻手揪住被子蒙住頭一隻手指著天花板。
‘哪有啊?”劉叔愣愣質問我。
“在天花板上”我解釋道,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沒出片刻,全身就被汗水浸透了。
“哪有啊,沒有的”劉叔笑著說道。
我還是不敢去看,在被窩裏喘著氣顫抖。
“善愛,你剛才睡著麽?”劉叔問我。
‘那一定是眼花了”
我有點半信半疑的緩緩將頭探出被窩,雙眼充滿警惕的再次看天花板,黑乎乎的什麽也沒有了。
“這怎麽可能呢?”我心裏疑惑著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再去看天花板,還是一片漆黑。
我坐在炕上把被子圍在脖子上,想起方才做了那個可怕的夢,好像真的一樣,出了一身冷汗,又想起這,不僅縮在被子裏冷的顫抖起來。
“善美,那沒事,我出去了啊’劉叔說道。
“不,不,劉叔”我慌忙下炕穿上鞋子。
“善愛害怕了啊?嗬嗬”劉叔笑道。
“恩”我點點頭用手梳理著頭發。
“有什麽害怕的,院子裏常工都在呢?你個瓜娃子,嗬嗬”劉叔笑著溫聲說道。
乘這機會我用盆子裏的水洗了把臉,拿毛巾擦了擦被汗液弄的黏糊糊的脖子,跟著劉叔出了房門,剛一掀開門簾,冷風就颼颼的吹了過來,我縮著脖子打了哆嗦,感覺背後有人在看著我,猛回頭看了眼天花板,什麽也沒有,這才安心下來了。
外麵已經是傍晚時分,落日最後一屢暗紅的餘輝已經退縮到了門前的牆上了,院子灰沉沉的,涼風襲來,樹上已經沒有了葉子,光禿禿的枝椏盤曲在空中,發不出聲響,地上的雜物被風刮著飄動,這樣的場景讓人覺得很是蒼涼。
柳兒姐和奶奶都不見影子,我在院子裏巡視了一番,隻看見幾個長工在那邊屋簷下坐著閑談著。
我問劉叔:“我奶奶和我柳兒姐呢?”
劉叔提著桶從雜物房裏出來說:“你奶奶和柳兒去王能家了”
經劉叔這麽一說,我才想起奶奶今天忙活了一天就是要去給王能念弄瘋病的。
我便加緊步子朝外麵要走去。
劉叔趕緊攔住了我:“善愛,天都晚了你去哪裏啊?”
我說:“我去強子家啊”
劉叔問:“是去找你奶奶吧?”
劉叔說:“你奶奶說讓你醒了呆在家裏,別到處亂跑的,知道麽?”
我隻得低頭“哦”一聲應道,奶奶的話我不敢不聽,我便蹲在院子裏雙手拖著下巴癡癡的看著大門外,等待奶奶與柳兒姐回來。
劉叔看我難受的樣子笑道:“等劉叔喂過豬了過來和你說話”
‘那你快點啊”
劉叔和好了滿滿一桶豬食拎起來搖搖晃晃朝豬圈去了,三個常工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圍成一團抽著煙卷說著話,我一個抱膝孤零零的看著門外漸漸暗沉下去的天色發呆。
過了會劉叔拎著個空桶咣當咣當的從豬圈出來了,徑直走到我麵前笑道:“還在等你奶奶啊,要很晚才能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