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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這麽一說,我的奢望便成了趕緊離開這裏,寨子裏發生的那一係列奇異的事情及我雙眼所見到的東西已經讓我對這群山包圍的山寨產生了一種深到骨髓裏的恐懼。

趕上了當天最後一趟開往津市的列車。

到津市是已經是晚上了,津市是一個小城市,不算繁華,但比起我生長了十一年的窮山僻壤就是天壤之別。

林立的樓群,車水馬龍的交通我從來沒有見過,父親就一路走一路對我介紹。

父親的住處經過了一所初中的後麵,父親說:“就在這裏給你報名”

我看著黑暗中蒙朧的樓,心裏暗自驚歎城市的繁華,一邊走一邊左顧右盼。父親租的房子在一個小區的六樓,本來腳掌就疼,爬樓爬的我氣喘籲籲。

進了房間倒頭就睡覺,不知什麽時候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來了。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爸.爸...”

喊了幾聲父親,房間裏靜的隻剩下空****的回音。

匍匐著爬到床頭接起電話那一頭就響起了父親的聲音:“善愛啊,爸正在外麵和朋友吃飯著,會晚一點回去,你早點睡覺啊,知道嗎?”

我打著哈嚏應道,心想,要不是你打電話我早都睡的死死的了。

‘那好,就這樣,我掛了啊!”

父親那頭掛了電話,我重新爬在**睡覺,窗戶外麵不時的響起汽車喇叭的響聲。

換了個地方,我徹底失眠了,睜眼看著牆上的掛鍾,秒種噌噌噌噌...的走動著,已經到了12點一刻,父親還不回來。

門外走廊裏隱約傳來了雜遝走動的腳步聲,漸漸由遠逼近,好像到了門口腳步聲嘎然而止了,是不是父親回來了,我在想。

等著門從外麵被父親打開或者是響起敲門聲,可是片刻過去了,外麵死一般寂靜,聽不到任何聲息了。

我等得有些焦急,爬下床去將眼睛擱貓眼上望外看,看見的是一雙女人蒼白的手,青色的指甲細而尖,皮膚蒼白的似乎隨時都會從骨頭上掉下來。我已經知道不對勁了,女人一襲白裙子被從走廊刮進的風吹的飄動起來,我將視線慢慢向上移動,隻看見了那頭黑色的發絲在風中輕輕招搖著,能看見下巴,尖尖的下巴慘白慘白,濁黃的渾濁**一滴一滴的順著下巴滴落,落到走廊的瓷磚地板上哧哧的冒出一屢白煙。

我趕緊收回了視線,心裏荒涼的好像是站在了寒冬臘月的冰天雪地裏,背靠在門上,心裏想著趕緊爬上床將自己埋進被窩裏,可是雙腿已經酥軟的發起了抖來,就那麽像一灘難泥一樣癱軟了下去,頭腦裏盡是那一襲在風中飄**的衣裙...

夜死一般寂靜,連窗戶外汽車的鳴笛聲也消失的無蹤影了。

“嘟啷啷....”

這個時候電話鈴聲不可抑製的猛然想起,是父親來電話了,他馬上要回來了,我仿佛抓住了根救命稻草,從地上猛然站起朝床鋪奔去。

抓起電話我帶著責備的口吻道:“爸...你怎麽還不回來啊?”

聽筒裏卻沒有人說話,靜的隻能聽見電流流淌的吱吱聲響...難道是有人打錯電話了嗎?

“怎麽不說話啊?不說話我掛了”

我疑惑著就要將電話從耳邊拿開時,裏麵有人說話了:“幫我來開門....幫我來開門...幫我來開門...幫我來開門....”

那種熟悉的女人淒厲的聲音再次一遍一遍從聽筒裏傳出。

“咣....”

我將電話扔在了桌子上,向後退了步蹲坐在床沿,不知如何是好。

“幫我開門...我要進去...陪我玩...陪我玩....”

她悠長慘烈的哭泣聲緊接著如斷了弦的水珠連綿響起,久久不能平息。我爬倒在**用被子蒙住頭,將自己捂的大汗淋漓,可是背部卻一陣一陣的冷顫,浸出的汗水濕透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