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玉虛子
“無量壽佛,施主何出此言,我雲陽派一向與人為善,不知何處得罪了諸位施主,卻非要毀了我們的山門,還要打傷我兩名徒孫?有話說話,還請不要動手。”忽然從洞裏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隨著話音漸落,一名老道士從山洞之中出來,看上去步伐悠悠,好像風燭殘年一樣,但是卻是一步就有丈餘,說話間便到了黃鈺娘麵前,隨手輕輕地朝黃鈺娘攔去,看上去輕輕地,但是飛濺的氣勁卻讓人心中一震。
這老道一頭銀發,一把胡子也是全白了,微微的佝僂著腰,臉上全都是皺紋,估計著也要一百歲以上了,但是行動間卻還是很輕巧,而且修為很高,隻是輕輕一擺手,便是一股本源之力,卻沒有演化雷霆火焰,隻是單純的是用的本源之力,但是這才是最讓人吃驚的,凡是修道之人都明白,越是修煉到一定的程度,那麽施展起來就越是簡單,不會有初學者的那種裏胡哨的表象,完全是本源之力,甚至看不出一點變化,這就是所謂的返璞歸真。
別說二姐李曉曼勃然色變,即便是黃鈺娘也凝重起來,不過黃鈺娘卻是不會認慫,哼了一聲,隻是用氣機鎖住了兩名道士,但是卻一隻手猛地一番,卻是快速無比,甚至隻能看見殘影,一道氣勁便迎了上去,雙方不由得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悶悶的炸響,炸開的氣勁將夾在中間的兩名道人可給害慘了,不說身不由己的吐了口血,氣勁反卷,甚至將他們的道袍都給撕成了一條一綹的掛在身上,就差點沒有赤身*了。
老道退了一步,臉色也沒有先前的風輕雲淡,一瞬間臉色大變,隻是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上下打量著猶自站在那裏不曾絲毫動彈的黃鈺娘,半晌才打了個道輯:“無量壽佛,施主竟然不是生人,怕是有千年的道行了,既然如此修為,何苦苦苦難為我的兩個徒孫——”
‘啪啪’兩聲脆響,黃鈺娘可真不給麵子,一巴掌一個將兩名道人醜的飛跌出去,落在地上還吐了口血,卻是再也爬不起來了,不過看他們掙紮著的樣子,應該還沒以偶生命之憂,隻是受傷也不輕,可是當著老道的麵這樣打人,這分明是在羞辱老道,就算是老道再好的修養,也難免臉色一沉,一向古井不波的臉上,卻也閃過一絲怒氣,打了一個道輯,輕呼了一聲無量壽佛。
“為難他們,他們也配,老道,少廢話,我今天不是來找麻煩的,打剛才我們就客客氣氣的叫門,這兩個小輩竟然理也不理,真以為雲陽派是天下第一道門了,若是他們好歹的放個屁,我也不會這樣大動尷尬,卻非要我上了脾氣,自己打進來,這可不是他們自找的嗎,給臉不要臉。”黃鈺娘站在那裏不見一絲激動,隻是一臉嘲弄的看著那老道,不等老道開口,卻又重重的冷哼了一聲:“我說的沒錯吧,打了小的老的就出來了,我問你,你可能當家主事?”
這一番話差點沒讓老道吐血,哪怕是在含蓄一點,這連綿上也好看一些,偏偏黃鈺娘說話沒有顧忌,竟然說到了臉麵上,讓老道麵子如何掛得住,可是明顯的也不是黃鈺娘的對手,真要是鬧將起來也不過是徒取其辱,所以思慮再三嗎,老道還是勉強壓下去一腔的怒火,隻是打了個道輯:“女施主,雲陽派一向不理俗務,沒有拜帖不見人這事規矩,非是兩個徒孫拿大,還請施主諒解,究竟有何貴幹,還請明示?”
隻是這時候黃鈺娘卻不說話了,朝身後一招手:“李曉曼,你來跟他們說,咱們究竟是幹什麽來了?”
一直在身後的李曉曼是哭笑不得,如今把人都給得罪透了,再說好話也來不及了,不過黃鈺娘想要做什麽,這誰也管不了,唯一還能讓黃鈺娘有些顧慮的我,此時還像個大蛹一樣瞪著化蝶,所以李曉曼也沒有解釋什麽,隻是走上前來,朝老道一抱拳:“李曉曼參見前輩,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李家的人?”老道隻是淡淡的看了李曉曼一眼,臉上又恢複了那種古井不波,顯得很是莫測高深,甚至沒有報出自家名號,說白了,根本沒將李曉曼看在眼裏。
李曉曼也不在意,這些前輩高人都這熊樣,不過不說也無所謂,猜也猜的出來,心念一轉,隻是點了點頭:“正是李家的人,敢問前輩可是玉虛子前輩。”
老道沒有接李曉曼的話,卻忽然淡淡的道:“怎麽,此事是你們李家指使的,莫非李家對我們雲陽派有什麽意見不成?”
李家和雲陽派根本沒得比,差距不是一點半點,語序最一句話,讓李曉曼臉色一緊,隻是趕忙道:“前輩誤會了,還是聽晚輩仔細說來,其實是這樣的,我的朋友劉海,在這一次和日本鬼子的廝殺中,被日本鬼子暗算了——”
哪想到話還沒有說完,玉虛子忽然輕哼了一聲:“莫非是想要我雲陽派救人,本來救助同道乃是分內之事,但是爾等搗毀了我們的山門,打傷了我們的弟子,這可不是求人之道,還是請回吧,回去告訴你們家主,此事我會親自上門拜訪的。”
李曉曼臉色大變,可沒有想過將禍水引向自家,但是玉虛子此時明顯的是欺負老實人,這讓李曉曼卻又無從說起,正不知如何是好,一直沒開口的二姐卻忽然走上前來:“玉虛子前輩,我們可不是來求貴派救人的,我弟弟中了毒,隻是想明白是中了什麽毒而已,這件事和李家沒有關係,正如日本鬼子要殺害省城百萬人,和雲陽派一樣沒有關係一樣,營救天下蒼生本是我們的分內之事——”
這話似是而非,可不見得是說雲陽派的好,玉虛子那會聽不明白,不由得臉色微微顯得有些陰鬱,哼了一聲:“無量壽佛,天下蒼生如何與我雲陽派沒有關係,反倒是一個遊屍成聖,一個黑巫術的傳承,一個旁門末道的弟子,還有一個身據血煞的女孩子,難道開口閉口竟然是天下蒼生,你是在說笑嗎?”
這一下算是把她們全都說了進去,唯一三妹看不出來,雖然有修為,但是不正不邪,所以隻是略過去了,聽著一絲她們根本就不配說天下蒼生,這種話隻有雲陽派可以說,或者說隻有名門正道才能說,別說黃鈺娘聽著紮耳,雖然她也沒有想過什麽天下蒼生,但是卻聽得明白玉虛子的嘲弄,不由得大怒,身形一閃,便已經出現在玉虛子麵前,雙手滑出一道道殘影,竟然要去抽玉虛子的臉,嘴裏還罵道:“名門正派你有做了什麽,我男人可是拚命性命阻止了日本人催動黃金羅盤發動大地震,救了百萬人,你們呢,卻躲在這裏說風涼話,你也被說天下蒼生,看我不打你這張不要臉的臉——”
黃鈺娘素來沒有顧忌,這玉虛子又不是她的對手,自然不會留情麵,一時間黃鈺娘動了真怒,出手再不留情,玉虛子又如何是黃鈺娘的對手,也不過是勉力阻擋黃鈺娘,此時心中卻是泊位後悔,要是讓黃鈺娘把自己的臉給打腫了,傳說去可就沒臉見人了,可是時間久了,卻又那裏能擋得住,結果就被黃鈺娘狠狠地抽了幾巴掌。
這一下把玉虛子也打怒了,當時也顧不得其他,猛地一聲大喝,周身忽然炸出一片電光,雙手結印,正是天雷印,這等手印引來天雷,正是黃鈺娘這種邪魔外道的克星,這一下就連黃鈺娘也不得不重視起來,身形忽然一頓,不敢再輕易出手,場麵一時間僵持起來。
但是誰也想不到,就在此時,從山洞之中忽然又傳來一聲道號,隨後一名老道人從裏麵走了出來,隻是將手中的拂塵輕輕一甩,落在玉虛子身邊,所有的電光竟然卻都被吸進了拂塵之中,隻是一下就破了玉虛子的法術,單是這一手,就讓黃鈺娘臉色大變,這老道道行好高,黃鈺娘根本看不透人家,一時間一顆心直往下沉,雲陽派果然是名門大派,竟然還有這樣的底蘊。
本來以為接下來老道就會追究我們的錯,甚至大打出手,黃鈺娘都做好了準備,卻不想玉虛子一見到那老道登時消停下來,一副慚愧的樣子,隻是合身打了個道輯:“師伯,您怎麽出來了?”
“我要是不要出來,你還不把咱們雲陽派毀於一旦呀,玉虛,你也一把年紀了,怎麽還這麽沉不住氣,也難怪這些孩子們說到你臉上,你還不知悔改,要不是你,這些弟子怎麽會養成目中無人的毛病,也不會被人毀去山門,這一切卻是你的錯,你就去思過台去麵壁思過吧。”老道輕歎了一聲,卻仿佛沒有生黃鈺娘他們的氣,反而是責怪玉虛子,這卻讓眾女有些摸不清頭腦。
“師伯,怎麽是我的錯,是他們搗毀了山門,還——”玉虛子怎麽能服氣,自覺地很冤枉,隻是梗著脖子要解釋,而且更不明白老道為何要說他想毀了雲陽派,這話更是從何說起,與席子一向把雲陽派看的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如果有需要的話,就是犧牲自己保存雲陽派也是在所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