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糾結的心
殷小玲焦慮地守在兒子艾飛的病床前。自從艾飛來到蘇州住進醫院,她就從沒睡過囫圇覺。
其實,她根本也睡不著,她的心就像在火爐上炙烤著。
看著安靜地睡著了的兒子艾飛,她的心情不自禁地又回到了愛恨交織的過去。
為了艾飛,她受盡了秦成漢的折磨。剛剛結婚的時候,秦成漢還覺得新婚生活的新鮮感,漂亮的殷小玲讓他享受到了從前想都不敢想的抱得美人歸的美夢,樂得他夜夜甜言蜜語,撫愛有加。可是,時間長了,秦成漢暴虐乖戾的脾氣就愈加暴露無遺。他深藏在內心裏的卑微感越加強烈。最後,竟演變成殘忍的###。
酒後的秦成漢在外麵被人冷嘲熱諷後,回到家裏就變成了瘋狂的野獸。他常常騎在殷小玲的身上,讓她說和野男人在一起是怎樣幹事的。殷小玲不說,他就狠狠地擰著她的身子,痛得她淚流滿麵。秦成漢經常變著花樣折磨她,不配合,他就瘋子似的作弄她,讓她趴著、跪著、四肢著地俯在**……有時,還把她四肢綁在**,讓他在她的身上肆意妄為……
殷小玲哭著求過他,跪著求過他,可都沒用,有一回,秦成漢喝醉了酒,盛怒之下,竟然舉起還在繈褓中的孩子,威脅說不聽他的話,就摔死這個野男人的種。殷小玲嚇得抱著他的腿,苦苦地哀求他……看著殷小玲那被嚇得麵無血色驚恐萬分的樣子,秦成漢笑了,得意地笑了,拉起跪在地上的殷小玲,**笑著說:“嘿嘿,殷小玲,我是嚇唬你的,瞧你現在的樣子,好可憐噢……哈哈,你不是跟你的野男人玩出了野種嗎?那你也跟老子好好地玩呀,也玩出一個老子的種來……”說著,就把殷小玲壓在**,瘋狂地在她的身上發泄著###……
當秦成漢彩票中獎後,在外麵有了新歡,就把殷小玲忘在了腦後,這倒無意中讓殷小玲少了很多折磨,讓她安下心來撫養艾飛,讓艾飛有了一個安全成長的環境。看著艾飛一天天茁壯地成長,殷小玲的心裏別說有多麽的甜蜜和自豪。但她總有一件心事,讓她無法安然,艾飛長大後,要是問起他的父親是誰,她該怎樣告訴他呢?
說他是秦成漢的兒子,這怎麽讓她甘心呢?艾飛怎能有這樣的一個父親,這不是對孩子的一種天大的侮辱嗎?幹脆告訴他是冷飛的兒子,可讓她怎樣說的出口呢?艾飛又會怎樣看她這個母親呢……
小琴看她這樣為難,就對她說:“姐,這有啥難的,活人還讓尿憋死?就跟他說,他是你撿來的。等他長大了,看情況再跟他說實話唄!”
別看小琴快言快語,說話從不思量,什麽事在她嘴裏都是脫口而出,從不窩在心裏。這種主意她是隨口而出,卻給了殷小玲一個無可奈何的借口,對,就這樣吧,讓時間說話,順其自然吧!
而今,小小年齡的艾飛竟然得了這樣的病,這讓她這個當媽的簡直無法接受,老天爺就這麽不開眼,為何要把這樣殘忍的事情強加在一個未諳世事的孩子身上?老天爺你要是想懲罰我,就讓我得這樣的病,放過這可憐的孩子吧……艾飛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知道,他還沒有享受到父愛,就要告別這個世界,命運啊,你不能這樣不公平啊……
當初,我義無反顧地留下這個孩子,讓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想讓他感受這個世界的溫暖和母愛,讓我自己在孤寂的人生道路上有個希望和陪伴……可為什麽,他剛剛懂得了點人事,剛剛讓我體驗到了兒子的乖巧和可愛,讓我的人生有了更加美好的期盼,噩運卻無情地降臨到他的頭上,這不公平啊……
冷飛啊冷飛,你這個讓我今生今世不得安生的冤家,你知道嗎,艾飛就是我們愛情的果子,你的親生兒子,可他,就要被死神帶走,離你而去,而你到現在還懵然無知,眼睜睜地看著你的骨血默默地離開你,告別這個世界,你覺到了你的心痛了嗎……
殷小玲在淚水中煎熬著漫長的夜晚,她心中的祈禱就像夜空裏的星星,熠熠地閃爍在寂靜的長夜裏……
而此時的冷飛,卻正在田苗苗的**,進行著連他自己都感到難以抑製的莫名其妙的瘋狂的肉搏,他的腦海裏又不斷地閃現著母親、小玲、連菲菲、田苗苗,甚至談悅悅的身影也不時地加入進來,讓他的胸膛撕心裂肺地難受,讓他的思緒像天空裏狂風撕扯著的烏雲一樣難以控製……忽然間,他聲嘶力竭地發出一聲嘶吼,就攤在了田苗苗的身上。
田苗苗懂得冷飛的心,她知道冷飛不是在跟她做~愛,更不是與她尋歡作樂,他的心中有難解的心障難以逾越,他想傾訴,想發泄,可又無從說起,無法表達,隻有在**上折磨自己,發泄自己內心裏的鬱悶……她輕輕地撫摸著趴在自己身上的疲憊不堪的男人,心裏也充滿了無限的悵惘……冷飛啊,看著你時而歡樂時而痛苦的樣子,我的心好難受……
忽然,靜靜的冷飛從她的身上抬起頭,對她說:“姐,也許,艾飛真的就是我的兒子!”
“為什麽?你有什麽證據嗎?”
“我沒有什麽證據,但我一見到艾飛,心裏就有一種預感。而且,那孩子跟我在一起,就像很熟悉的人一樣,非常自然,一點陌生感都沒有。我也非常喜歡他。你是知道的,我平時對孩子並沒有多大的耐性,可跟艾飛在一起,我卻總感到很親切,待不夠。”
“如果真的像韓大木說的那樣,艾飛應該是你的兒子。可是,殷小玲為什麽要隱瞞這件事呢?”
“也許,她有苦衷?或者其它不能說的原因。”
“那你說,她有什麽苦衷呢?她老公已經死了好幾年了,她一個人帶著孩子,你也是孤身一人,按理說,她應該正好跟你說出真相,你們倆重新和好,全家人團圓,這不是一件花好月圓的美事嗎?”
“不,我知道殷小玲的性格,她絕不是那種輕易就能夠妥協的女人。當初我提出分手時,她就完全可以拿已經懷孕這事來阻止我離開她,可是,她沒有,不但沒有,還生下了孩子。這就說明,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至於是什麽最壞的打算,我就不知道啦!”
“我聽你說過,你是先來到蘇州的,她是後來的。那是不是在她丈夫死後,她聽到你在蘇州這裏開了公司,才故意在這裏開了家酒店,等你跟她主動和好呢?”
“那更不可能!她要是那樣,又何必隱瞞孩子的事呢?她到我跟前來開店,應該是完全巧合。不過,當初,我和談悅悅頭一次在她那裏吃飯的時候,她的確有些失態,還跟談悅悅鬧了起來。也許,她非常怨恨我,想讓我在談悅悅麵前出醜,讓我下不來台,看我的笑話。可後來,就再也沒發現她有任何不妥當的舉動,而且,在我因為談悅悅的事喝得酩酊大醉的時候,她還守護了我一夜,可她跟我根本就沒有任何暗示。如果她想和我重新和好,這麽長時間了,就是傻子也能看得出來。可她不像啊!”
“這就奇了怪了,殷小玲心裏是怎麽想的呢?特別是像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放在一般的女性身上,也都會忍不住把事情真相說出來,讓你做配型,好救孩子的命,可她就是硬撐著不說,難道說這孩子真的不是你的?”
“可那天當小琴似乎想要跟我說什麽的時候,我發現小玲用眼神阻止了小琴。我當時就懷疑,艾飛這孩子跟我有什麽關係。可這幾天下來,艾飛急需合適的配型時,殷小玲仍然沒有對我說什麽,我就覺得是不是自己太多想了?”
“可韓大木說得那麽肯定,而且說得還有根有據的,不能不讓人覺得是真的。”
“哎,對了,今天我在醫院裏也做了配型取髓,如果我和艾飛有血緣關係,那配型就應該有希望,事情也就能水落石出了。”
“那可不一定。我聽說,親子鑒定必須做dna才行。”
“dna?那殷小玲肯定不會同意的。再說,我有什麽理由要求艾飛做dna比對呀!當初是我提出的分手,現在又無緣無故地要求人家跟我做親子鑒定,太理虧了。唉,不說了不說了,好煩。順其自然吧!睡覺!”
冷飛一邊說著,一邊緊挨著田苗苗躺下。
田苗苗也覺得困意襲來,打了個嗬欠,把一隻手放在冷飛的胸膛上,緊擁著冷飛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可就在這時,冷飛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冷飛心想,這是誰啊,都這麽晚的時間了,還給我打電話,煩不煩啊。可一想到艾飛,心裏猛地激靈了一下,是不是艾飛……
冷飛趕緊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連菲菲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