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送劉蓮

第二天上午,陳茜茜和甘甜甜就到了。她們直接去了殯儀館。

在殯儀館裏,他們看到了靜靜地躺在那裏的劉蓮。雖然臉色慘白,卻不失活著時的那種嬌豔之神韻,倒像是一尊被雕刻出來的大理石雕像。那種美真的令人心魂驚怵。

本來,陳茜茜和甘甜甜姐倆在飛機上就互相鼓勵著,說:“劉蓮走了,結束了塵世上的煩擾,也是一種解脫,就是再活著,跟唐平善在一起,也是痛苦無奈,慢慢地也得被折磨死。現在走了,就是享福去了!”可是,當她們一看到劉蓮靜靜地躺在那裏,一聲不響,默默地接受著眾人的祭拜,姐倆再也忍不住了,不禁嚎啕大哭起來。

她們這一撕心裂肺地一哭一叫,這叫人痛斷肝腸,淚如雨下。冷飛的淚水止不住地姍姍而落,蓮,別了,這一去,生死相隔,你自己可要保重……

正當人們都沉浸在無限的悲痛之中的時候,卻突然看見甘甜甜從地上站起來,衝向站在不遠的的唐平善,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唐平善的臉上已經挨了甘甜甜一個響亮的耳光。

“姓唐的,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還我妹妹,是你把我妹妹折磨死的,今天,我要向你討個公道!”

唐平善被甘甜甜這個突然襲擊弄得不知所措,臉被甘甜甜打的火辣辣的疼。

“甘甜甜,你憑什麽打我?你為啥說是我把她害死了?你別血口噴人!”唐平善一邊捂住被打得火辣辣疼的臉頰,一邊憤怒地質問甘甜甜。

甘甜甜指著他說道:“姓唐的,你別以為你對劉家幹的那些事別人不知道,你別以為你對劉蓮幹的那些壞事我們誰都不知情,告訴你,你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們的眼睛。你說,劉蓮為什麽深更半夜跳樓,你當時都幹了什麽?逼得她跳樓?”

唐平善驚慌失措地說:“甘甜甜,你別紅口白牙瞎說,劉蓮她得上了憂鬱症,成天神神叨叨的,前天晚上我睡著了,她自己上了三樓,從樓上跳了下去,這能怨我嗎?”

“她得了憂鬱症?前段時間,我們打電話她還好好的,怎麽她現在不明不白地跳樓死了,你就說她患了憂鬱症,你可真會編啊!好,就算她得了憂鬱症,那你為啥不給她好好地治?你為啥不好好地看護她?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是從海南回來沒幾天吧?你多長時間多長時間不在家,她都沒有憂鬱症,你在家了,她倒得了憂鬱症,她為啥這麽快就得了憂鬱症,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啊!”

“她怎麽得的憂鬱症,我上哪兒知道?你別無理取鬧好不好?”唐平善理屈詞窮地辯解著。

“那好,唐平善,你聽著,我當著大夥的麵給你解釋。”

“甘甜甜,你別胡說八道好不好?你當著大夥兒的麵瞎咧咧啥,你想臭我啊?沒門。這是我妻子的喪禮,不是你發表演講的地方。我知道你是飛越集團的形象代言人,你能說會道,想在這種場合做做廣告嗎?你不覺得這樣做太無恥了嗎?竟在死人麵前做宣傳廣告,真是丟人現眼。給飛越集團丟人!”

唐平善這樣說的時候,很不自然地看了看冷飛,他真怕冷飛在這種時候揍他一頓。還好,他發現冷飛根本就沒理他這個碴,還呆呆地看著劉蓮的遺相。

甘甜甜可不管唐平善怎樣說,她的情緒一上來,就是八匹馬拉她,也沒用。她氣憤地指著唐平善哭訴道:“姓唐的,你別以為你冠冕堂皇的一席話,就能掩蓋你對劉蓮和她全家犯下的罪,你想錯了。人在做,天在看。你父親逼死了劉蓮的父親,奪走了劉家的工廠;你又欺騙奸汙了劉蓮,脅迫她跟你結了婚。為了你的生意,你逼著劉蓮陪人取樂,你根本就不把她當人看。你在海南還有另外的家,那個婊~子還給你生了一個孩子。可你卻不肯跟劉蓮生孩子,為啥,是因為你怕她和孩子搶走你的財產。現在她被你逼死了,你得意了,是吧?可你永遠也得不到良心的寬恕,你這輩子都會被良心折磨著。你覺得自己說劉蓮得了憂鬱症,可以騙過公安局,可我妹妹不能白死,你必須得給她償命。唐平善,你還我妹妹!嗚……”

甘甜甜說著哭著,有撲向了唐平善。眾人一看,急忙拉住甘甜甜,讓她冷靜下來。

陳茜茜也梨花帶雨地走到唐平善跟前,臉色很平靜地對他說道:“唐平善,你是知道我們姐妹之間是無話不說的,你覺得甜甜的話說得不對嗎?你敢當著劉蓮的麵和我們大家夥的麵發個誓,說劉蓮的死跟你一點關係沒有,如果有,你不得好死!你敢說嗎?”

陳茜茜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唐平善,讓唐平善的眼睛看都不敢看,慌忙地躲避著。

唐家的人在旁邊看了,就催著唐平善說:“你說呀,別讓人家說你做事理虧,讓他們看看,咱們唐家沒做虧心事!你說呀,發個誓有什麽可怕的!”

“這……”

唐平善,看看眾人,又看看靜靜地躺在那裏的劉蓮,他的最囁嚅著不敢說出來。他實在是心裏發虛,害怕真的有報應。

甘甜甜哭喊著說:“姓唐的,你發誓呀,你敢紅口白牙地發誓嗎?”

陳茜茜也牢牢地逼視著他說:“姓唐的,你不是說我們姐妹是胡說八道血口噴人嗎?那你要是沒做虧心事,你就發個誓,這不難為你吧?”

“這……”

人們的目光都聚到了他的身上,唐平善的臉上滿是冷汗,神情非常地難堪驚慌。也許是過去他做的壞事太多了,做賊心虛,讓他發誓,就像要了他的命。他終於被逼得暴跳如雷地喊叫道:“甘甜甜,陳茜茜,你們兩個臭不要臉的別在這裏裝大尾巴狼,就你們那點破事說出來讓人笑掉大牙,你們有什麽資格讓我起誓發願?我沒做虧心事,憑什麽讓我在自己老婆的喪禮上發誓?你們這不是無理取鬧是什麽?”

姬詩雨向來都是個很直性的人,看著唐平善那狼狽不堪的樣子,就覺得可憐,心想,唐平善啊唐平善,你發個誓不就完了嘛,管他真的假的,先把這個場合應付過去,不就結了嗎?可你現在連發一個誓都不敢,再三推脫,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還大言不慚地說人家無理取鬧,你可真是男人中的極品!

“老唐,不就是發個誓嗎?有啥大不了的,發個誓不就行了嘛!”

唐平善一聽,你姬詩雨知道個啥,這誓我怎麽發啊?情急之下,他也不管不顧了,姬詩雨的一番好心,他竟然也給當成驢肝肺了。

“老姬,你別上了她們的當,向著她們說話。她們這是逼著我往套裏鑽。這誓我堅決不能發。你怎麽站在了她們的立場上,咱們可是朋友!”

姬詩雨一聽,氣得他都笑了。老唐啊老唐,你他媽的真是個棒槌,這都啥時候了,還他媽的……朋友……我現在才看清你這個朋友的真實麵目……唉!

姬詩雨看著唐平善那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苦笑了笑,搖了搖頭,走到了一邊,他再也不想多看唐平善一眼了。

唐家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急得在旁邊直跺腳。

“平善啊,你能不能痛快點,你發個誓不就證明你沒做什麽虧心事嗎?那你就發個唄,有啥了不起的?這點勇氣你都沒有,還怪人家對你說三道四嗎?你媳婦是在自己家跳樓死的,人家姐妹這樣問你沒錯。你倒是痛快點啊!”

冷飛沉著臉走過來,對唐平善冷冷地指著劉蓮的遺體說道:“唐平善,你對劉蓮做過什麽你自己心裏最清楚。可以讓劉蓮走得委委屈屈,她死了,她算是解脫了。可你逃不過活著的人的眼睛,你為什麽就不敢發誓?當著劉蓮的最後一麵,你敢不敢發個誓?”

唐平善抬起頭,惡狠狠地看著冷飛,那眼睛都被逼得通紅了,臉上流著汗。他瘋狂了地哭喊道:“劉蓮啊劉蓮,你就是死了,也把我逼得這樣難堪,這回你得意了吧!天哪……”

唐平善一聲哀嚎,“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大聲地哭嚎起來。

冷飛一把將他拎起來,對他憤怒地喊道:“姓唐的,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對劉蓮做了什麽,逼得她跳樓自殺!說啊!”

陳茜茜和甘甜甜也在一旁哭喊著:“姓唐的,你說啊!嗚……”

“我,我……”唐平善心虛的掙紮著,想掙脫冷飛鋼鉗似的手,“我沒做什麽,是她自己,她自己跳下去的,不怪我……不怪我的……”

唐家的人一看,心裏知道唐平善可能對劉蓮做了理虧的事,可當著外人的麵,怎麽也不能讓唐平善吃了虧,下不來台,就圍過來,對冷飛說:“放開他,有理說理,你不能動手打人。”

“呸,我打他?我怕髒了我的手!”

冷飛鄙視地一鬆手,唐平善就攤在地上了。

冷飛對陳茜茜和甘甜甜一擺手說:“茜茜姐甜甜姐,咱們用不著他們唐家人給咱的姐妹送行,走,咱們自己送我蓮姐走!”

說著,他們三人就彎腰抬劉蓮,姬詩雨也趕緊過來幫忙,四個人抬著劉蓮,向殯儀館的焚化爐走去。殯儀館的服務人員推著空車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