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冷飛要打小玲
冷飛知道,如果沒有什麽急事,小玲和小琴是絕對不會給他打電話的。他急忙打開手機,問小琴怎麽了,有什麽事?
小琴一聽到他的聲音,都急得快哭了。
“冷飛,你快過來吧,小玲姐的孩子病了,小玲姐都急得暈過去了……嗚……嗚……你快點過來吧!”
“什麽,小玲的孩子?小玲什麽時候有孩子了?”
冷飛一聽,什麽小玲姐的孩子?怎麽自己從來都沒聽說她有過孩子啊?她跟那個死去的男人也沒聽說生過孩子啊?她什麽時候又有了孩子?怎麽孩子有病,她還急得暈過去了?是什麽病,把她急成那個樣子啊……這都哪跟哪兒呀……
他也顧不得再跟那幾個混混說什麽了,就對那幾個人說道:“你們趕緊在我跟前消失,以後要是再讓我看見你們,別怪老子手黑不留情。還告訴你們那個朋友,以後別再玩這陰的損的,別再跟老子整些見不得人的事。要整,就整點上檔次的帶點刺激的,我時刻恭候著他!快滾!”
那幾個人在眾人的一片嘲笑聲中灰溜溜地走了。
冷飛見圍著看熱鬧的人也都散了,就趕緊對張穎和老張說:“張穎,公司裏的事你先照看著,有事就給我打電話。老張,如果你感到哪裏不舒服,就趕緊去醫院看看,別耽誤了。如果有什麽情況,費用公司給你報銷。我還有點急事出去一下。”
他開上車,出了五金機電城,到了“香蘇州酒家”。
小琴一看冷飛的車停在了門前,就趕緊迎出來。
“冷飛,你快來看看小玲姐吧,她就像個傻子,見了誰都不搭理,也不說話,隻是一個勁地流淚。我們都不知道該咋辦,就給你打了電話。”
“她在哪兒?你說她的孩子病了,是怎麽回事?”冷飛一邊急急地跟著小琴往裏麵走,一邊問小琴。
小琴聽冷飛這樣一問,不禁愣了一下,忙解釋說:“噢,是我方才跟你說得急了,沒說清楚,是小玲姐過去領養的一個孩子,一直在她的爸媽家給帶著的,前些天感冒了,買了點藥吃,可一直沒見好,就到醫院看了一下,誰想到竟是得了一種很厲害的血液病,聽說,這種病是很難治的。所以,小玲姐一聽就急暈過去了。”
“那孩子現在在哪兒?在老家還是在蘇州?”
“在老家。”
兩人說著,已經到了樓上,來到小玲住的房間。
小琴敲了敲門:“小玲姐,冷飛來啦!”
裏麵沒有聲音。
“小玲姐,你開開門,冷飛來啦!”
還是沒有聲音。
冷飛一見裏麵沒有動靜,就用手一推門。原來門沒關,隻是虛掩著。他進門一看,小玲呆呆地靠在床頭上,兩眼傻傻地看著進來的人,一點表情都沒有。
“小玲,你怎麽啦?”冷飛上前問道。
殷小玲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臉上仍然什麽表情都沒有。
小琴上去用手輕輕地推了推她的肩膀。
“小玲姐,冷飛來看你啦,你怎麽不說話呀?你看,冷飛來啦,他來看你來啦!冷飛,你看,小玲姐一直就是這個樣子,怎麽辦啊?你快想想辦法吧!她這不是傻了嗎?”
冷飛上去撫著她的雙肩輕輕地搖了搖她:“小玲,你怎麽了?你別這樣嚇人,好嗎?有什麽事大家想辦法,你可不能想不開呀!小玲,你說話呀!”
可是,不論兩個人怎麽說,殷小玲就是傻呆呆地坐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臉上也一點表情也沒有。
冷飛多少知道點這種情況,一時的焦急和急火攻心或者一時的過度興奮以及過渡悲傷都可能造成人的這種狀態,此時,必須要用一種強烈的刺激才能使她清醒過來。
他忽然想起曾經學過的一篇《範進中舉》的文章,文中說範進多年苦讀,終於中了舉人,一時興奮過度,竟然瘋了,是平時很瞧不起他的老丈人一巴掌打醒了他。
冷飛想,小玲可能就是一時的急火攻心加上過度悲傷,才成了這個樣子,該怎樣讓她清醒過來呢?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覺得狠不下心來,他就讓小琴試試看。可小琴一聽說讓她扇小玲的耳光,就把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說,我可下不去這樣的手。
冷飛有點急了,衝著小琴氣狠狠地說:“你不打這個耳光,她有可能就醒不過來,你看著她這樣好受嗎?”
小琴急得哭了:“我行嗎?我怎能打小玲呢?我下不去手啊!小玲姐,小玲姐,你別這樣,快點醒過來呀!嗚……嗚……”
小琴下不去手,隻是搖著小玲的肩頭哭。從小到大,她就是小玲的跟屁蟲,小玲就是她的主心骨,她什麽都聽小玲姐的,如今,小玲姐變成了這樣,她真的就六神無主了。
冷飛一看,總不能就這樣看著小玲傻下去呀!他一狠心,把小琴推到一邊,攤開自己的手,看了看,咬了咬牙,就揚起了手……
小琴一看冷飛真的要打小玲,心裏可受不了啦,一下子擋在小玲跟前,叉著兩隻胳膊,瞪著圓圓的眼睛,衝著冷飛喊道:“冷飛,你要敢打小玲姐,我就跟你拚命!”
“小琴,我這不是要打她,而是給她一個刺激,讓她清醒過來。”
“我才不信呢!什麽讓她清醒過來,純粹就是你瞎掰胡扯。你就是想趁這個機會,欺負我小玲姐。小玲姐哪兒對不起你呀,你竟起這樣的歪心眼?當初要不是你把她坑了,小玲姐能到現在這個樣子嗎?她把自己的一生都毀在了你的身上,可你怎樣對她的呀?她現在都這樣了,你不想想給她怎樣治好,竟然想趁機欺負她,你還是人不是人啊?我真後悔,怎麽就想起給你打電話呢?冷飛,你信不信,你要是敢動小玲一根小指頭,我就對你不客氣!”
“哎呀,小琴,你都在說些啥?你想哪去了?小玲這樣子,你著急,我也著急啊!她現在是一時的急火攻心,急成了這個樣子,不刺激刺激她,得什麽猴年馬月醒過來呀?如果一直這個樣子,你就看得下去?不把她刺激醒,孩子的病怎麽辦?酒店怎麽辦?你不是舍不得讓我打嗎,那你打,你的手輕,打不壞她。這樣好吧?”
可小琴看著別人打小玲都不忍心,自己又哪來的勇氣親自打小玲呢?她看看冷飛,又看看小玲,急得又哭了起來。
“小玲姐,你怎麽啦?你快點醒過來呀!孩子的病怎麽辦,酒店也離不開你,你倒是快點醒過來呀!冷飛,你就不能想點別的辦法,讓小玲姐醒過來?非得打她耳光嗎?”
這時,樓下的人聽見他們兩個人在樓上爭吵,還聽見小琴的哭聲,就急忙跑上來看是怎麽回事?聽了一會兒,知道了原因,就進屋來,勸小琴說:“小琴姐,你就讓冷老板試試吧,總比我們就這樣看著小玲姐強吧?家裏酒店都等著小玲姐呢,你就狠狠心,讓冷老板試試吧!實在不行,我們就送她去醫院吧!”
小琴聽了,終於冷靜下來了,也感到沒有別的什麽好辦法,隻能讓冷飛試試看了。她一邊心不甘情不願地躲到旁邊,一邊對冷飛說:“冷飛,你可把握好了,要是你把小玲姐打壞了,我可跟你沒完!”
此時的冷飛,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小琴說什麽,他都已經不在意了,他的心裏,隻祈望著讓殷小玲趕快醒過來。看到小琴躲開了,他不再猶豫了,走上前抬手就扇了殷小玲一個耳光。隻見小玲的臉頰上,立馬顯出了幾個紅紅的手指印,就是冷飛自己,也感到手指有些麻麻的。他不禁想,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千萬別把她打壞了……可不重點,又怎能把她刺激醒呢?
小琴一看冷飛下手這樣狠,趕忙上去撫著小玲的臉,眼淚唰唰地流下來。她氣憤地衝著冷飛吼道:“冷飛,你不是說能打醒小玲姐嗎?你看,你打得這麽狠,她的臉都給你打腫了,怎麽她還沒醒啊?嗚……嗚……冷飛,你也太狠了,有你這樣打人的嗎?你就是趁機欺負小玲姐,你就沒安好心……”
旁邊的人看看小玲真的沒什麽動靜,還是那樣一聲不響地坐在**,呆呆地看著大家,就也很懷疑地對冷飛說:“冷老板,看來你想的這個法子也不行,咱們還是去醫院吧!”
冷飛把有些麻麻的手往身上蹭了蹭,覺得殷小玲經過這樣的劇烈刺激,也應該醒過來了,可怎麽就沒什麽反應呢?莫不是真的是自己想的方法不對?還是自己下手太重了,沒把她刺激醒,反而打得更嚴重了?冷飛心裏非常矛盾地彎下身子,雙手拄在**,臉對臉地看著殷小玲,心裏想,不至於吧,真的把她打傻了?小玲啊,你可別嚇我……
突然,一動不動一聲不響的殷小玲眨了眨眼睛,猛地抱住了冷飛,淒慘的哭聲從她柔弱的身軀裏爆發出來:“冷飛,快救救孩子吧,我不能失去他呀……”
隻這一聲哭訴,悲傷得天地動容,催人淚下……冷飛的心不禁“咯噔”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