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大局為重(一)(5)

小不點蕭虹告訴可可,張朝陽退學,有不得已的苦衷。***有人怕張朝陽在中槍事件上不甘休,提前拿錢堵了父親張興旺的嘴。等張朝陽知道時。他父親張興旺已把人家三十萬塊錢收下了。

“不可能!”可可叫了一聲,她雖然不了解張興旺。但從黎教授和周伯伯嘴裏,聽到過這名字,憑黎教授和周伯伯對這人地稱讚,她也堅信,張興旺不是一個能讓人拿錢收買了的人。

“怎麽不可能?可可你別傻了,一個農民,不會為三十萬塊錢動心,我才不信呢。我還聽說,吳校長批準張朝陽退學,也跟他父親有關。”

蕭虹的話讓可可心裏不舒服,尤其農民兩個字,不過蕭虹這樣說,可可也覺有道理。如果真是這樣,張興旺這人,可就讓她小看了。

為三十萬塊錢,突然縮起脖子,連兒子的前程都不顧。這號父親,可可瞧不起。

下午四點,輪船抵達江龍碼頭,可可她們剛上岸,就看見江龍縣的領導迎過來。這次活動雖說是大學生社會實踐,但有了團省委這塊招牌,地方領導還是很重視,如此迎來送去的場麵,也讓可可長了見識。縣長徐大龍可可認識,去過她家,當時好像是為讀研究生的事,後來在姥爺家,也遇見過他,他給可可留下的印象不是太深,感覺中跟那些常去姥爺家地基層幹部沒啥區別,實在,憨直,但有些委瑣,跟爸爸和黎教授他們,不在一個層次,跟姥爺和周伯伯比,差得就更遠。

縣領導和實踐團打招呼的時候,曹媛媛顯得異常活躍,這一路,就數她最興奮,也最能出風頭。不過可可也承認,交際方麵,曹媛媛就是比她們強。她要是這麽展下去,可真能成人精啊,可可感歎著。

第二天,參觀天峴峽防洪工程,可可跟蕭虹照樣在一起,兩個人已是無話不談,由陌生變得親密了。可可也終於知道,蕭虹心裏真就藏著張朝陽,隻是中間有個陸玉,蕭虹很痛苦。

蕭虹一遍遍念叨張朝陽時,可可腦子裏,竟然一次又一次冒出周健行的影子。奇怪,我不會也是愛上他了吧?

到了中午,大家在防洪堤壩上休息,可可丟下蕭虹,獨自沿著山坡往下走。滿山遍野的花草一點也引不起她的興趣,她突然覺得,這次實踐毫無意思,遠不如學校地生活充實。後來一想,其實也跟學校沒關係,關鍵是……

是什麽呢?可可忽然苦澀的一笑。

算了,不想了,愛離自己還遠呢。

可可轉身往堤壩上走,遠處同學們三五成群,都沉浸在野外帶來的歡樂中,仿佛隻有她,遠離著歡樂,遠離著輕鬆。在這夏日陽光明媚的山野裏,可可再一次想起父親,她知道,所有地不快樂都來自父親,來自父親頭上那兩個字:“雙規”。

快到堤壩時,那位年輕的團省委幹部衝她走來,麵帶笑容。這是出來這麽多天,他第一次把笑臉送給她,也把熱送給她,可可並不知道,他也是剛剛才知道她是孔慶雲的女兒,孔慶雲恰恰又是一位他尊敬的師長。他笑著走來,就是想把對孔慶雲的尊敬傳遞給她。

曹媛媛出現了,她盯他盯得很緊,似乎一刻也不願讓他跟別的同學接觸,特別是女生,特別是可可這樣的女生。他還沒來及跟可可打聲招呼,曹媛媛就以匯報下午的工作為由,將他拉走了。

可可看見一道遺憾地目光,從那人眼裏飛出,落在了她臉上。她無所謂,她衝那人笑了笑,也衝曹媛媛笑了笑。兩種笑是兩種顏色,不知道曹媛媛能不能感覺出來。

後來再看見曹媛媛跟帶隊的青年幹部故作親密,可可就想,她可真行啊,鑽營鑽到團省委去了。

她真想打個電話,告訴周健行,他的美人兒曹媛媛小姐,正跟一位很有前途的青年團幹部近乎著呢。

黎江北奔波在風雨中。

讓長江大學搬到江大去,這想法一經產生,便再也阻擋不住。盡管莊緒東沒表態,黎江北還是認為這方案可行,是解決目前困難的最佳選擇。連日來,他奔走在教育廳和長大之間,前後遞了五份報告,其中有兩份,是他召集長大教師,跟他們反複討論後以教師名義寫給教育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