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之,她就是我今天跟你說的那個肇事者的朋友。”

腦殘打手熄滅了手中的煙,一臉調笑地跟了過來,傅衡之的腳步頓了頓,他明顯趕到了懷中人的窘迫,隨後男人聳了聳肩。

“是麽?你的事自己去找當事人解決,別找她麻煩。”

“這麽護著?”

男人沒再搭腔,腦殘打手也不再自討沒趣。一路沉默著送慕寧回了1802。

有多久沒有人被這樣細心包容過了,慕寧怔怔地抬頭去看傅衡之的臉,因為角度問題她並看不真切,但此刻,她卻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上帝派來救贖她的人。

莫名的,從心髒深處蔓延了一種她自己都沒能分辨出來的複雜情緒。

蘇曉曉半死不活地窩在沙發裏,傅衡之把慕寧放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慕寧抓著他的手,眼睛裏是劫後餘生地恐懼和至真至誠地謝意。

“謝謝……”

察覺到了自己的動作不合時宜,慕寧趕緊鬆開了手,燈光昏暗,沒人能看清她臉上飛速飄過的一抹紅暈。

“以後少來這種地方,這兒不適合你。”

傅衡之原本是打算離開的,結果他轉過頭看到了跟自己一塊來的“腦殘打手”居然很沒風度的和一個喝醉了的姑娘吵了起來,那姑娘也脾氣暴躁,拿了個啤酒瓶子就要往他腦袋上招呼——

“……”傅衡之。

“……”慕寧。

兩人對視了一眼,最後由傅衡之做主,帶著慕寧從這個是非之地轉戰天台樓頂……看風景。

從星耀的頂樓望去,能看到被霓虹燈點亮的長街。

慕寧雙手撐著護欄往下望,傅衡之就站在她旁邊,嘴角噙著一抹笑容。

其實,在她猶疑傅衡之的居心的時候,機警如這個男人,他也在懷疑慕寧的目的。

包括今天,這樣的被人調戲……是不是太巧合了?

“我跟你說的做腿模的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啊!我考慮好了,正打算明天去麵試。”

男人點了根煙,燈光打在他的臉上隻剩下了斑駁。慕寧莫名覺得心髒漏跳了一拍,她趕緊挪開視線,裝作若無其事地看風景。

三番四次的搭救,慕寧好像生出了點不該擁有的情緒。她握緊拳頭去克製這種情緒,卻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被傅衡之牽住了手。

“傷成這樣也一聲不吭?”

“什麽?”

“你的手,慕小姐。都快青成紋身了。”

傅衡之牽著慕寧的手放到光線充足的地方,她的手腕上是將近巴掌大的一塊淤青,她居然一點都沒發現,這會兒被傅衡之看到了,她才覺得隱隱地疼。

“我帶你去上點藥吧。”

手腕上的青紫痕跡被一個人這麽關懷著,慕寧把手往後躲了躲。

這種傷她已經習慣了,沒那麽嬌氣,也不喜歡讓別人去看她的傷口。

她怕自己忍不住會哭出來。

“不用了,小傷,過兩天就好了。”

男人似乎皺了皺眉,慕寧一咬牙,從傅衡之手中撤回了自己的手,後退一步,和他拉開了距離。

“傅總,我們回去吧,我怕曉曉和您朋友真的打起來。”

她說的真誠,傅衡之卻總覺得是在敷衍,他看了慕寧的表情好半天,皺著的眉頭也沒放鬆下來。

為了躲開他,所以找了這麽個蹩腳的理由?

傅衡之不動聲色地沉下了臉,轉身一言不發地往包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