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寧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就在前一秒她的身旁還有傅衡之的存在,可是這一刻,卻隻剩下她一個人,她甚至隱隱能夠感覺到房間中還殘留著傅衡之身上的那種淡淡的薄荷香味,可是人卻早就已經不見了蹤跡。
慕寧想著想著,一滴眼淚不受控製的就從眼角流了下來,順著她的臉龐滑落,混合著藥膏的味道一起向她的鼻子裏鑽了進去。
而奪門而出的傅衡之根本就沒有想這麽多,他直接從車庫裏開了一輛車,一個電話把吳尋和程蕭兩個人都叫到了星耀。
吳尋趕到星耀的時候,傅衡一已經幾杯烈酒下肚了。
“你瘋啦,傅衡之——”吳尋見狀趕忙伸出手一下子就奪下了他手中的杯子。
傅衡之隻是冷冷的看了吳尋一眼,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在看見慕寧的傷口的時候不受控製就出來了,把她一個人丟在那裏,明明心中也是舍不得,可是卻控製不了自己,他擔心自己留在哪裏會說出什麽傷害慕寧的口不擇言的話,隻能先離開。
沒過多長時間,程蕭也過來了,隻是他的情況並沒有比傅衡之好到哪裏去。
看著自己身旁一左一右都在猛的灌自己酒什麽也不說的兩個人,吳尋有些崩潰。
“我說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麽回事?”吳尋忍不住問道。
傅衡之和程蕭都沒有搭理他,隻是一個勁的喝著酒,破遊戲嗯難兄難弟的感覺。
見狀,吳尋探了一口氣,隨手從桌上拿起了一杯香檳,一飲而盡。
另一邊的慕寧一個人坐在休息室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傅衡之吩咐過的原因,此刻沒有一個人打擾她,林可薇和艾拉還有瀾娛的那些工作人員通通都沒了蹤影。
直到過了一個多小時,休息室的門才被推開了,進來的正是小桃。
慕寧聽見門被推開了,還以為是傅衡之,眼神中一瞬間布滿了驚喜,但是在發現來的人其實是小桃的時候,那抹光亮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剛剛的一切隻是小桃的錯覺一樣。
“少夫人,少爺讓我來照顧你——”小桃看著慕寧,猶豫了一下,出口說道。她剛進來的時候的確被慕寧的臉給嚇到了,上麵滿是淚水,在額頭上還有密密麻麻的紅疹,看起來格外的可憐。
慕寧聽見小桃的話,固執的搖了搖頭,想要在這裏等傅衡之回來,她不相信那個男人會真的把自己丟在這裏,什麽也不管。
“少夫人,先回景秀園吧,少爺也會直接回那裏,您又何必呢?”小桃雖然還不了解事情的經過,但是看著慕寧的樣子,在聯想到剛剛傅衡之打電話時的情景,也就推斷的八九不離十了。
慕寧本來是想要拒絕,執意的要守在這裏,可是被小桃勸了一會兒後,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決定,乖乖的跟著小桃上了張助理的車。
回到景秀園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夜幕早就低垂了下來,天上也掛滿了星星零零的星星,看起來格外的寧靜。慕寧回想以往這個時候,這個時候,自己和傅衡之往往會在一起或著手挽手的散步,或著聊天,心中就忍不住一陣酸澀。
“少夫人,景秀園到了,我先扶您先去吧。”小桃看著慕寧的樣子,以為她是因為看見整個景秀園都漆黑一片,所以難受的,不由得出聲勸道。
慕寧聽到她的聲音,才回過神來,緩緩點了點頭,克製住心中的難受。
“不用了,我自己進去。”慕寧說著,輕輕揮開了小桃伸過來的手,自己打開另一邊的車門走了出去。
小桃看著慕寧的背影,總覺得她這個樣子格外的蕭索,不由得有些心疼。
慕寧現在滿腦子裏想的都是傅衡之,自然是不知道小桃的想法的,她現在還抱著說不定傅衡之正在房間等自己的想法,心中還有一點點小小的期待,雖然心裏也明白這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果然,等進來了房間,裏麵還是空無一人,以往充滿了曖昧和甜蜜的臥室此刻安靜的嚇人,好像隻是少了一個人,卻徹底變成了另一個樣子。
就在慕寧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的時候,房間裏響起了敲門聲,她抬頭看了一眼,想象著是不是傅衡之,但是隨即就低下了頭。
男人要進房間的時候是從來沒有敲門的習慣的。
“少夫人,這是張助理留來的藥,您先把藥喝了吧?”小桃久久得不到慕寧的回應猶豫著推開了門,把杯子和藥放在慕寧麵前的小矮桌上,出口緩緩勸著。
慕寧聽道她的話,下意識的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臉,良久,才點了點頭,猶如一個傀儡娃娃一般,端起水把藥給送服了下去。
“小桃,你說他去了哪裏?今天會回來嗎?”慕寧把杯子重新遞到小桃的手裏,忽然出聲問了出來,臉上的紅疹已經稍微消退了一些,隻是看起來還是很嚇人,再加上她臉上淚痕未消,看起來就更嚇人了幾分。
聽到慕寧忽然脫口而出的話,小桃愣了一下,“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打少爺的電話,他這麽愛您,不會不接的。”
小桃猶豫著說道,眼角的餘光一直打量著慕寧的神色,見對方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露出一臉迷茫的時候,小桃定了定心神,又說道,“其實在您麵前,少爺真的脾氣很好,今天會生氣,大約也是因為擔心,或者是其他什麽事情,隻要您服個軟,什麽事情都不會有的。”
“你是讓我給他打電話嗎?”慕寧聽見小桃的話,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出聲說道。
“如果能這樣是最好的。”小桃聽見慕寧的反問,連忙點了點頭,隻盼望著兩個人能夠快點和好。
“少夫人,少爺他對您真的是好的沒有辦法了,什麽事情都是以您為先,就是連您喜歡吃什麽,每天又該吃些什麽他都會交代好。以前少爺為了您還專門學過做飯,也就是沒天賦,後來才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