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母還想說些什麽,就發現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她的心下意識的就抖了一下,總覺得好像有什麽事情變得不一樣了一般。
她猶豫的看了一眼胡陽,想從這個兒子身上得到一絲依靠,隻不過胡陽現在都自顧不暇,恨不得撇清關係,又怎麽可能回去管自己的母親。
他皺了皺眉毛,開口就是對胡母的埋怨。
“我就說了不要去找她,你非不聽,現在好了。”
胡陽說著,一副都是因為胡母他才會淪落到這種境地的語氣。
胡母差點沒被胡陽這句話給氣暈過去,她看著自己的兒子,心中隻覺得不可置信。這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陽陽,你怎麽能這麽跟媽媽說話,我會去找她還不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怎麽會再去見那個小賤人,又怎麽會醫院看那個老不死的,還害得你爸現在被抓進了牢裏。”
胡母說著,眼神有些不甘,她現在心中有忐忑,也有一些淡淡的害怕,但是更多的卻是對於慕寧的憤怒。
一掛電話,她的心已經被仇恨給充滿了,完全忘記了現在的慕寧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
“現在說這些又什麽用,媽,你幹脆把爸留下的那些錢留下來,我們還可以東山再起。”
胡陽看著胡母的樣子,有些不耐煩,脫口而出地說道。
“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你爸還在牢裏,你要棄他於不顧嗎?”
胡母聽到自己兒子無情無義的話,不由得心頭一滯,聲音有些聲嘶力竭。她想胡陽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以前那麽乖巧聽話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哎呀,你不懂。慕寧她有後台,我們留在這,別說是爸了,就連你我都有可能被弄進去——”胡陽聽著胡母沙啞難聽的聲音,強壓著脾氣出聲說道。
他不是胡母,好歹是了解一點圈子裏麵的情況的,現在看來,慕寧明顯就是攀上一棵大樹了,死也要把自己給脫下水。更何況,胡父進了牢裏,公司也全毀了,現在不把錢拿在手中,誰知道以後還會發生什麽事情。
胡陽想著,看著胡母的眼神就更加的迫切起來。
胡母被胡陽用這種急切的眼神看著,心中有些猶豫,現在她們家裏就剩下這筆錢了,怎麽用一定要想清楚。
“媽,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慕寧她讓你跪下道歉。她爸死了,是死了,整個人都沒了,你以為是道歉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兔子急了還咬人——”
胡陽看著胡母猶豫不決的模樣就覺得一陣的頭疼,他繼續說道。
不得不承認,胡陽這個人雖然自私自利,腦子還蠢,但是這一次的自覺真的沒有出錯。慕寧還真的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他,放過胡母。
“你瞎說什麽,她爸死跟我們沒有關係。”
胡母聽到胡陽的話,頓時就變了臉色,也不再哭哭啼啼了。
“自欺欺人有用嗎?慕寧現在就覺得人是因為我們才死的——”
胡陽剁了剁腳,恨不得現在就知道錢在哪裏,拿了就跑。
“不行,這樣下去不行——”胡母聽到胡陽的這個話,心中也有些慌了,雖然她知道慕父早就快死了,但是如果沒有自己鬧得那麽一出的話,也不會發病的那麽快。真的是晦氣,早不死晚不死的,偏偏自己沒說幾句話就死了。
“我們用那筆錢撈你爸出來,讓他來對付那個小賤人——”
胡母看著胡陽,言之鑿鑿的說道,在她的心中,自己還是那個高高在上,有錢能使鬼推磨的胡家太太。
“你他媽的是不是傻,爸犯的是什麽事?政府工程偷工減料,公然偷稅漏稅,賄賂官員,哪個罪名說出去不是無期徒刑。是你說撈就能撈出來的嗎?現在擺明了就是有人在背後整我們胡家,不然爸怎麽可能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胡陽看著胡母,大聲的說道,他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胡父當初看上她什麽了,要腦子沒腦子,要容貌沒容貌,隻知道耍什麽太太脾氣,不然自己也淪落不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現在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當初求著胡母去找慕寧鬧時的樣子了,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胡母的身上。
“那怎麽辦?那你爸怎麽辦?”
胡母聽到無期徒刑四個字,腦子一沉,差點被嚇暈了過去,反而沒有注意到胡陽一閃而過的埋怨的神色。
她知道胡父這次是犯事了,但是沒有想到這麽嚴重,拿錢都擺平不了。
胡陽聽到胡母的聲音,也有些煩躁,他什麽時候操心過這些事情了,現在鬧成這個樣子,也實在有些頭疼。
“慕寧不是要見你嗎?你過去,去了以後就使勁的求她,讓她既往不咎,大人不記小人過。”
胡母聞言,臉色一變,讓她去向慕寧求情,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胡陽看著自己母親的神色,差點又被急得跳牆,“你不願意又怎麽樣,我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兒子,你爸真的出不來了嗎?”胡母心中還懷抱著一抹希望,看著胡陽有些猶豫的問道。
“出不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反腐的力度有多大,別說是出來的,判終身都是有可能的,沒有必要那錢去替爸周轉。”
胡陽看著胡母猶豫的神色,以為對方真的想通了,不由得放緩了語氣,繼續哄著。他現在滿心想的都是怎麽樣把那筆錢先拿到手裏。
胡母搖了搖頭,還是有些不肯相信,“不一定,說不定是那個小賤人陷害的,你爸不見得就賄賂官員了。”
她並不清楚胡父生意上的事情,這麽說也不過是找一點心靈的安慰而已。
胡陽看著胡母這樣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不由得皺了皺眉。
“那你就去見她,去求她啊——”
胡陽此刻也有些暴躁了,一直沒有要到錢,讓他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他衝著胡母吼道,雙眸通紅通紅的,完全看不出曾經那副母慈子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