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慕寧的聲音,胡母整張臉都變得煞白,如果她是認真的話,那胡家要怎麽辦。
她不知道自己是懷著什麽的心情掛掉電話的,直到放下手機後,才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已經不自覺的開始顫抖了,而腦海中還在隱隱浮現著慕寧說過的話。
“除非我死,不然你們全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不再多想,找到胡陽的電話趕忙撥了過去,但是一直顯示的卻是忙音,響了半天也沒有人接。
胡母顧不了那麽多了,連衣服都沒有換,拿著手機就向門外跑了出去。她是真的害怕慕寧會做出什麽事情來,直到現在才有了那麽一絲絲的後悔。如果自己安安份份的,不去招惹慕寧,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她攔了一輛出租,一路上暢通無阻的就到了瀾娛的大門口,但是等她過去的時候,才不過九點多種而已。慕寧沒有說具體在那裏見麵,而現在,她也根本不敢近瀾娛去鬧。隻能找了一個距離大門口很近的地方等著。
有人路過這裏,看著胡母一臉嚴肅,臉色煞白的樣子,多嘴問了一句。
“這位女士,你沒事吧?”
胡母聞言,扭過頭看了那個人一眼,眼神幽深,透露出不寒而栗的意味,把那個好心的人嚇了一跳。最後什麽都沒有說就落荒而逃了。
胡母看著他離開的動作,眼眸中的光芒越發的陰狠。
在來的路上,她的腦海裏反反複複的就是慕寧那一句除非我死了,否則就讓整個胡家陪葬的話,讓她整個人都有些魔怔了。
是不是就算自己道歉也無濟於事,慕寧叫自己過來就是為了狠狠的羞辱,該有的報複最後還是會一樣一樣的過來。
除非我死——
胡母抖了一下,腦子裏的陰狠念頭一旦冒了出來,就怎麽也壓不回去了。
殺了慕寧,讓她去陰曹地府報仇吧。
胡母抬起頭看向一旁的在陽光泛著光芒的瀾娛兩個字,整個人都有些癲狂。
連著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胡父被抓進了牢裏,然後家裏的公司又被對手給吞噬了。偏偏留下的那個兒子是個不爭氣的,關鍵時候根本就聯係不上。整個胡家已經快毀了,就是慕寧這個小賤人逼的,隻要她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
胡母在心中惡毒的想著,但是很快又迅速的搖了搖頭。
不行,自己根本就殺不了她,反而會賠上自己的一條命。
她的眼神中浮現出了一抹絕望,到底要怎麽辦?失去了主心骨的胡母整個腦海裏都是一團亂麻。此刻哪怕胡陽什麽都不做,隻要他在,胡母的情緒也會好很多。
相較於胡母這頭的心驚膽戰,坐立難安,慕寧就要鎮定很多了。
她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此刻正拿著慕父的照片,看著上麵和藹笑著的中年男人,神色也變的溫柔。
“爸,女兒今天就為您報仇——”
她說著,勾起嘴角,露出了一眉眼彎彎的笑容,但是一雙大大的杏眼中卻滿是清冷,沒有任何的情緒。
“叮鈴——”
就在慕寧撫摸著照片上慕父的臉的時候,聽見自己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拿起來看了一眼。
看著發過來的ok兩個字,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慕寧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把慕父的照片放在了一旁的辦公桌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直接就走了出去,誰也沒有通知。
已經十點了,她的報複正式開始,不知道胡母有沒有準備好接下來眾目睽睽之下的懲罰。
慕寧一路淡定的走到了瀾娛的大門口,然後慢悠悠的停下了腳步,有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和她擦肩而過。兩個人眼神對視,什麽互動都沒有,可是卻已經互相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胡母不是說她沒有直接的證據嗎,那麽今天她就給她一個證據,蓄意謀殺,這個罪名夠了嗎?
慕寧想著,彎下腰撫平了自己裙擺上的褶皺,臉上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而此刻,腦海裏一片亂麻的胡母根本就不知道等下迎接自己的會是什麽。
她正看著瀾娛大門的方向,十點已經到了,可是慕寧並沒有打電話過來。她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是好。
就在她張望著的時候,卻突然看見了一道素色衣衫身影。長發沒有整個披在肩頭上,因為這幾天休息的好,整個人的氣色都很不錯,本就精致美麗的臉,更像是籠罩了一層光芒一樣。在人群之中,一眼就可以看見。
胡母看著這樣的慕寧,想到自己這幾天過的日子,眼神中不由得陰暗。
都是這個女人,不然自己怎麽會這麽狼狽,她的臉色變得難看。
慕寧也看見了對麵的胡母,她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看著對方,示意她走過來。
胡母在慕寧眼神的示意下,臉色變了又變,可是最後還是壓抑住了脾氣穿過馬路,穿過人群緩緩走了過去,路上有車從她身邊駛過,把她嚇了一跳。
心中卻浮現了一個模糊的念頭,不明確,卻埋下了一顆邪惡的種子,隻待生根發芽。
在胡母向慕寧走的時候,慕寧也在慢慢的向她那個方向走著,隻是眼神清冷,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褪下。
看著不知情的人眼裏隻會覺得慕寧這個笑容清亮美麗,但是看著胡母這個心中有鬼的人眼裏,就變成了別有用心。
最後,兩個人在馬路的邊上成功的碰麵了,慕寧看著胡母一臉陰沉的模樣,露出了一個笑容,扭過頭看了她一眼,“胡太太太,這兩天過的怎麽樣?”
她問道,聲音隻有在她麵前的胡母可以聽見,透露出滿滿的惡意,但是在一旁不知情的人看來,就是一個美麗乖巧的小姑娘在關心一個失魂落魄的中年婦女的模樣。
“你到底想做什麽?我都過來了,你還想怎麽樣?”胡母聲嘶力竭的問道,臉色分外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