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寧有些猶豫，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壓住這條裙子，稍有不慎，就可能會穿出一種大俗的效果。
她抬眼看向另一條裙子，一條長到膝蓋上方的白色連衣裙，裙領處有淡淡的蕾絲花邊。外搭是一件黑色的呢子，長度剛好到膝蓋，有一種莫名的厚重感。
慕寧看著兩條裙子，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拍攝哪一套。
旗袍絢爛卻難以壓住，白色連衣裙配黑色呢子好像也不錯的樣子。
慕寧看著兩套衣服沉思著，就聽見了虞苒的問話。
“虞小姐是欣賞這一套嗎？”慕寧伸出手，指向那套色彩豔麗的旗袍。
“不啊，我都喜歡，隻是這一套一直沒找到適合的主人而已，她們都欣賞不來。”虞苒攤攤手，眼神中有些不被讚同的惆悵。
“其實也沒這麽難以駕馭啊，但是從來沒有人主動說要試穿，但是我每次都會帶上它。”虞苒看著旗袍說，自己的眼光有這麽與眾不同嗎？雖然豔了點，但是不見得不好看啊，她默默想著。
“寧姐，不要啊！”林可薇湊了過來，在慕寧麵前嚎著，這裙子如果壓不住就是黑曆史。
“也不見得啊，小虞的眼光一向好。”雙馬尾的姑娘聽見這句話也湊了過來。
三雙眼睛都看著慕寧，慕寧有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她看著麵前的三個人，良久，說道，“不然我都試一下？”
虞苒聽見這話，勾了勾唇，拍板決定了，“好，就這樣。”
她有些興奮，旗袍拿出來真的多次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認同她的審美。
慕寧走近了一點，才發現這條旗袍的做工極其精細，用金線細細勾的邊，上麵的圖案竟然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鳳凰的頭正好在右邊的肩膀上，被毛領擋住，隻露出鳳冠，可是隔遠看卻隻以為是無數多細碎的花瓣。顏色也隻是用櫻桃紅，赤金色，深海藍三種為種。
這件旗袍從做工到款式都太華貴了。
“這是純手工的，繡了整整三年，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嚐試它。”虞苒伸出手，隔空撫摸了一下旗袍，表情好像在感受布料的觸感一樣，可是聲音卻帶著一點淡淡的遺憾。
“虞小姐這麽喜歡為什麽自己不試一下呢？”慕寧看向虞苒，她能感受到她的喜歡。
“不適合我——”虞苒的目光中有些遺憾，但是語氣卻很坦然，仿佛從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端的是無比的光明磊落。
她取下旗袍小心翼翼的遞給慕寧。
慕寧伸手接過，發現手感意外的好，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布料，但是一定很貴重。
慕寧走到臨時搭起的換衣間，動作小心細致的穿了上去，生怕一不小心就勾線了，或者弄壞了旗袍。
慕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換好它，穿到身上，有了立體感，整個鳳凰的輪廓就出來了，鳳凰頭顱高昂，好像下一秒就會有鳳唳聲傳出，栩栩如生。
慕寧腳上踩的是一雙紅色的細高跟鞋，雙腿修長纖細白皙，一雙腿在分叉了的旗袍中若隱若現，格外的撩人心弦。
慕寧蓮步輕移，搖曳生姿，好像每走一步都有萬千繁掛在地上盛開。
“我真的眼光出錯了？”林可薇低聲喃喃自語道，震驚的看著慕寧。
“這種浮誇的裙子穿出來竟然很好看？”
“說什麽呢你！”雙馬尾姑娘白了林可薇一眼，興高采烈的向虞苒站的方向跑過去。
慕寧走到虞苒身邊，看向她，笑著問道，”怎麽樣樣？”
“別笑，我受不住。”林可薇耍寶的捧住心髒，狀似承受不住的樣子。
“好看，但是少了點什麽？”虞苒右手撐住下巴，前前後後圍著慕寧轉了一圈，最後下了結論。
“它的美沒有被盛放到極致。”
虞苒說完，不顧其他人的反應，又圍著慕寧繞了一圈，繼續說道，“氣質上麵還差了一點，慕小姐上了國際秀場以後，介不介意賣我個麵子，再為時光拍一次？”
她鄭重的對慕寧說道，眉眼帶笑，說出的話不卑不亢，沒有盛氣淩人的態度，也沒有趨炎附勢的感覺，仿佛隻是在笑著陳述一個事實，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答應她。
慕寧聞言，點點頭，臉上也帶了笑意，以她目前的狀態的確是無法把這件旗袍的美發揮到極限的。
“為什麽啊，我覺得已經很好看了呀？”林可薇湊上來，學著虞苒的樣子，前前後後仔細打量著。
慕寧聽到看了她一眼，笑著說，“虞小姐的意思是我現在稍微稚嫩了一點，雖然挑不出錯，但是等在磨練一段時間後，穿上它會大不一樣的。”
虞苒聞言笑著點頭，把純白色的毛領小心的搭在慕寧肩頭，整個人端的是雍容華貴。
“好吧。”林可薇有些遺憾的說道。但是馬上又興奮了起來，她看向虞苒，“我可以拍張照片，嗯，到時候對比也好啊？”
在虞苒笑著答應之後，林可薇掏出手機，刷刷就拍了幾張。慕寧也笑著配合她擺造型。
“好了，我去試下一套。”慕寧見林可薇拍完照片後，攏了攏身上的毛領披肩。
慕寧換好衣服後，把旗袍拿在手上，小心攏好，遞給虞苒。
她身穿一條白色的連衣裙。外搭一件黑色呢子大衣，頭發柔順的披下，打著微微的小卷，一兩綹頭發垂在胸前，越發襯得臉小，烏發黑眸，像80年代留學回來的時髦學子，整個人有種那個年代的異樣美感，隻除了那雙紅色的細高跟鞋有些違和外其他一切都恰到好處。
“不錯，把那雙黑色的魚頭細高跟換上。”虞苒依著先前的樣子，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點點頭說道。
林可薇乍一見剛剛那樣的絕色，現在看著慕寧穿這件大衣，雖然也好看，但總覺得較之前要遜色很多。
慕寧看著鏡子的自己也覺得不如剛剛好看，但是她還是依言換上了那雙鞋子，整體感覺果然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