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打量起來,方才些許詫異,穿著白色束腰套裝服的女生用好奇地眼神看著自己。

“丁總!你怎麽也是一個人呀?沒開車阿?”珩那雙炯炯有神地雙目注視著她。

“嗯,我本來打算走走的,誰知道長久不步行走遠了也就迷路了,關鍵是快要下雨了,車那麽堵,真急人阿。”丁丹情不自禁地眨了眨眼睛看著天空說道。

一滴雨珠出其不意地落在了她的紅頰上,輕輕撫拭間秀發飄逸著沁人心脾的芬芳。

珩少想開口的瞬間,雨聲聲聲入耳,樹下躲不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珩少沒管人家同不同意就趕緊拉著人家雨中奔跑。

誰料丁丹硬停了下來,“艾,那個……”

“我說丁總,現在什麽時候了還計較這個阿,好吧?”說罷,珩少鬆手,脫去外套撐著當傘用。

“走吧,美女?我可是沒有占你便宜噢。”說著說著珩少調起侃來了。

還沒等她反應,珩主動靠緊胳膊擋在她的雙側肩膀,就像一對戀人般浪漫雨中。

看著他深入眼眸的臉龐和那直闖女孩心田的眼神,她有種說不出的感受,那是一種好奇和莫名地緊張。

丁丹像小草般被大山遮擋著風雨,這是男人的力量,她感受到了一個男人的暖懷,她自己不知不覺中配合著他一起奔跑。

“加快速度嘍!”珩少微微低頭對著身邊的丁丹說道。

雨水嘩啦啦阿地撲打,兩人渾身濕淋淋地繼續小跑。

“嗬嗬嗬嗬,你看你!”看到跑不動的丁丹停了下來,指著她散亂濕潤地頭發笑道。

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流淌入頸,揮著疲乏地雙手溫柔捶打著身上的雨水,婉轉細膩的姿勢被狡猾得珩少搶拍了。

“你幹嘛呢?”發現異常的丁丹捂著相機口閉著眼睛拒絕被拍。

“拍落魄美女呀!”珩少嬉皮笑臉著。

平常嚴肅較多地丁丹此時不顧淑女和莊重風範,在雨中追搶他的手機,“刪掉它,不要拍了!”

“來阿來阿來阿!”

珩少也疲乏地邊跑邊拍,雨漸漸小了,兩個落湯雞來到了站台下,雙目對視看著各自的落魄樣,不約而同地笑了。

“給你。”

一隻白皙光滑地手遞出一張餐巾紙,還是有卡通圖案的萌麵紙。

看到丁丹親手遞過來的紙,她的笑容可掬幾乎入侵了他的心頭。

他沒有再想下去,快速接過紙擦拭雨水,他珩少明白他可以試圖掌控天下人,可以與天下人為敵,更可以勇鬥任何敵手。對自己喜歡的東西更可以去努力爭奪,但是唯有麵對他,從小最敬重的他,珩少有種情不自禁地退卻。

心中建起雷池:他不能對她有任何非分之想,這是他的感情路上的最後底線。

“謝謝。”珩少客氣了一句。

“我才要謝謝你呀,剛才……不然我這個落湯雞更難看了。”丁丹詼諧地說道。

“嗬嗬,原來丁大美女也有幽默的時候。”

“你別丁大美女長,丁大美女短的,偶爾還好,經常這樣稱呼怪別扭的。在商場上叫我稱我職務什麽的都可以,私下裏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率直地丁丹讓兩人的談話愈加輕鬆自在,珩少也由剛才的多想恢複了正常。

“好吧,丁……丹,咱就不客氣了。公交車來了,可以走了吧?我送你回去。”

丁丹害羞地猶豫了下,畢竟是讓一個還不太熟悉很少接觸的男人陪送回家,連他那個經常在一起談商合作的哥哥都極少一起回家。

“嗯……好吧,謝謝你,上車嗬嗬!”然後她終究出於自然地接受了。

“請,上車!”

一個馬鞍山首富的秦二少,一個丁氏峰勁集團公司身價過億的丁總,如此身份高貴的人難得和上班族們一起擠公交,頗有幾分美談。

下班高峰期,看著一車上擁擠不堪的上班族人,坐慣名車豪車在車道縱橫的珩少,此時有種形容不出地表情掛在臉上。

“想不到,想不到……”平時**不羈還略帶痞樣兒的珩少難得感慨起來。

“嗯?珩少煩什麽?想不到什麽?”撫著濕發間的丁丹好奇地問。

“噢,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想不到我平時開車瀟灑穿行車道,連交警都不敢攔我。今天人生中第一次乘坐被人調侃話題的公交,感觸頗多。我在想我要不是富二代,和這些上班族人一起上下班,天天乘這人擠人的公交,我會不會感覺人生有一種酸苦。”

話當出口,秦珩好後悔吐出心裏話,隻因這話太酸了,完全不符合堂堂珩少的語氣風格。

就連人家丁美女也驚訝萬分,看似瀟灑散漫,闊富高貴的少爺,竟有這般想法,她開始懷有另一種區別於富二代的眼光思考他的人。

“我也想不到珩少會這樣想,不太像你。我雖然極少接觸公交車也不是經常和普通員工在一起。但是我覺得每個階層有每個階層的酸甜苦辣,每個人的滿足感也不一樣。就像我有時平心想起來,雖然自己身在富庶的家境,行走在社會上流,但煩惱和忙碌依然不停襲來。公司的決策,龐大的人脈關係,繁瑣地工作事務會帶來無止地煩憂和挑戰……同時在公司獲得契機發展或在自己的決策下前進的時候,又自然而然地增添了許多自豪地滿足。”

丁丹邊說邊緊緊扶著旁邊的車杆,讓過道暫停了會兒又繼續說著。

“而那些所謂的上班族,我們耳中聽到的看到的那種抱怨和忙碌,其實隻是一方麵而已。他們很多人生活在普通員工的忙碌低薪中,然而當通過自己的汗水和勤勞獲得一小份業績時,當身邊的人給與一份讚譽時,他們已經由衷地感到幸福和知足了。就像他們羨慕富二代羨慕成功的創業者企業家,可是殊不知有多少企業家因為商場的殘酷競爭而焦頭爛額,甚至隕命解脫,那些社會的金字塔人流也有羨慕那些上班族隻要上班下班養家糊口,其他不憂的那種簡單生活。”

“丁丹,你真得讓我有種對你……怎麽說呢?就是……”珩少本想點評賣弄番,誰想語言組織卡殼了。

“嗬嗬,珩少怎麽了?是不認同我得話還是你有何高見?我願洗耳恭聽,輪到我做你的傾聽人。”

丁丹等待他的回答,豈料公交車剛好到了(博望)終點站了。

“沒什麽,我非常認同你說的。額到了,回去吧。”秦珩提醒她。

仿佛時間好短暫,兩人一路上風雨前行,車上談天說地,莫名地聊得舒暢開懷。

“嗯,珩少,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親自送我回來。”丁丹回頭間向他揮手說再見。

說時也巧,雨停了。

“客氣了,以後我們算是朋友了噢。我也謝謝你陪我一路聊過來,不然在這擁擠地公交裏真得很悶,謝謝你,丁丹!”秦珩揮手答複,轉頭打了輛出租車離開了。

目視出租車駛遠,丁丹整了整落魄地樣子,提著包,邁著濕露地高跟鞋走回近處的丁家豪華小馬式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