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皇後聽了劉奇的傳話,想通了關鍵之後,轉身就走,這次急匆匆的衝到了甘露殿,的確是太著急了。
回到了勤政殿,長孫皇後揮退了宮婢,自己一人獨坐在房間良久,直到掌燈時分,李世民來了,才驚擾到了她的情緒。
“在想什麽,這麽入神?”李世民同樣揮退了宮婢,坐在了長孫皇後的身邊,神情裏透著幾分擔憂,這皇後莫不是領悟錯了他的本意?
“上次平陽郡主進宮的時候,跟我說了一個消息,原本我也隻是當笑話聽的,可我這幾天找人查證了一下……”想到這裏,長孫皇後歎了一口氣,沒有忘記自己剛剛得知調查結果的時候那驚出的渾身冷汗,差一點,隻差一點,她就親手把自己的寶貝女兒推入深淵,隻差那麽一點。
“到底是什麽消息,能讓你如此驚慌失措?”李世民不解的皺著眉頭,他手心裏長孫皇後的玉手,此刻一片冰涼,可見她是真的嚇到了。
“我……”長孫皇後不知道和該怎麽和李世民提起這‘親上加親’一事,隻能起身把自己調查出來的那份結果放在李世民麵前,“這些是我小範圍能夠查到的,平陽郡主說親上加親,實在是大錯特錯……”
長孫皇後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她依舊顫抖的雙手出賣了自己的情緒,李世民詫異的看了一眼長孫皇後,將她拉在身邊坐下,才翻起了手上的資料,隻消片刻,李世民也站起身來,“這……,這些……”
“長安城裏,親上加親的事情也有不少,我就讓人大概調查子一下他們的子嗣以及生育情況,這些都是真實的……”長孫皇後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想著她和陛下默許麗質公主將來下嫁到長孫衝,那可是她一母同胞兄長的嫡子,將來他們成親之後,若是生育有子……
“朕讓人再去大範圍詳細的查看一番,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朝廷肯定要出這方麵的禁令……”李世民接過了長孫皇後的話頭,自他登基以來,輕易沒有下過禁令,多年的戰亂好不容易讓這些平民百姓擁有現在的平靜生活,這樣的禁令一出,恐怕朝野內外,也會引起軒然大波。
“我不關心前朝的事情,那裏有陛下,有文武百官,我憂心的是我的麗質,差一點,隻差一點……”長孫皇後柔順的靠在李世民的懷裏,不敢哭出聲來,她和陛下原來的打算是等嫡長子高明成親之後,就安排麗質和長孫衝的婚事,真的是隻著那麽一點點啊。
“一點也沒差,沒差,朕身為天子,麗質是我大唐的嫡長公主,就算與衝兒成親,將來也定不會……”李世民的話音時也帶了一絲顫意,就算他是天子,也不敢下這樣的包票。
“陛下,加賞平陽郡主,大賞特賞也不為過……”雖說是驚出一身冷汗,但能讓她的麗質避免將來有一絲絲的遺憾,長孫皇後比起當初內帑充贏,更加的感激韋笑笑。
“賞,賞她……”為了安撫長孫皇後的情緒,李世民現在可是皇後說什麽,他就應什麽,隻是現在的韋笑笑已經是平陽郡主,自己又讓幼弟入贅她的府邸,這還再怎麽加賞,可要讓他好生思量一下了。
“笑丫頭說想要讓陛下加賞辰兒的爵位,就賞他這個。”長孫皇後也是出了主意,畢竟這段時間那丫頭心心念念的就剩這個了。
“現在給辰兒加賞了親王爵位,那將來平陽郡主現有什麽利國利國之策怎麽辦?高明登基之後,又該如何對待他的這些叔伯……”李世民思考的比長孫皇後要說一些,畢竟他是一朝天子,更是一家之主,思慮總是要重一些。
“……”長孫皇後無言以對。
“這件事情交給朕,你就別管了,麗質,再看看吧。”
有了長孫皇後查調的信息,李世民對於這‘親上加親’一事,也很是看重,回到甘露殿的時候,就安排了不少人,向著大唐境內各地去查探那些親上加親之後的子嗣以及生育信息,當然,重中之重的就是那些富貴人家,畢竟隻有他們更為注重這親上加親一事。
不出一個月的時間,李世民就拿到了各地的報告,當他把這些消息在朝堂公布的時候,整個朝野都為之轟動。
“陛下,這親上加親一事……”最為觸動,也是受影響最深的是長孫無忌,畢竟他的嫡長子打算要迎娶嫡長公主李麗質,他們可是親表兄妹,也在這親上加親的三代血親之內。
“朕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想說這親上加親,未必會有這麽嚴重的後果,但隻要有一絲可能,朕都不想看著他們出現。”李世民揮揮手,沒讓長孫無忌再說下去,很多時候,自己這個大舅哥也很聰明,但是卻是私心太重,自己的小算盤也打的太精,讓李世民對於他是愛幾分,又恨幾分,多年的君臣,他很是清楚長孫無忌的心思,也正是因為清楚,才不會讓他多言。
“……”那也可以讓孩子們成親的,不要生育,畢竟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多的是人可以幫自己兒子生孩子。
長孫無忌有這個心思,卻不敢開口說這個話,畢竟麗質公主是陛下和皇後的掌中寶,心尖肉,真要被自己家如此對待,對於長孫一族,離敗落也就不遠了。
“這些事情,你們怎麽看?”李世民揮手讓長孫無忌退下,他看向了別人。
“陛下,這攸關子孫後代,朝廷一定要明令禁止,禁止這親上加親,三代血親之內,不許成婚。”
事不關已,都可以高高掛起,他們這些文武百官就算有親上加親的婚契在,在此刻也不敢再多言,甚至還想著,等回到府中,盡量把這親上加親的婚事退掉,萬一真如陛下調查的結果所說,有一份這樣的可能性,後果都是他們不願意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