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倒也沒錯。”對於李陌辰的話,別說是李世民,就是朝中這些大臣們,李世民也不敢保證個個清正廉潔,這若是單獨再立一個商部,這貪婪的風氣,沒準兒更是盛行成風。
“陛下,臣倒有個主意。”長孫無忌向著李世民拱手行禮,他今天算是跟寧安郡王杠上了,說什麽也要算計到他。
“你說……”
“如寧安郡王所言,如商棧歸朝廷所管,朝廷必要多增一商部,可若是歸民間所有,防的也隻是不被不良官家仗勢所期,那我們不妨找一個與朝廷關係密切,又不懼那些官家仗勢欺淩之人來管理這商棧,這問題不就迎刃而解,如此一來,寧安郡王也可抽出更多的心思和時間來提鐵煉工藝之事。”
“與朝廷關係密切,又不懼各方勢力,你是指……”李世民聽著這個主意,直接將目光看向了長孫無忌,這主意是出的不錯,可是這人選……
“臣普聽聞,平陽郡主能做得這許多的生意,多是幼時在父親身邊耳濡目染所學的,陛下不妨召見一下平陽郡主的父親……”長孫無忌的言下之意,就是韋榮貴既能夠教出有著財神娘娘之稱的平陽郡主,想必自身更是精通商業之道。
“我說你過份了啊。”李陌辰皺著眉頭,他原本是想著借生鐵工藝一事,把自己摘出來,自己一不在長安城,很多時候,皇兄和皇嫂根本就不會把差事落到笑丫頭身上,再加上那些武將國公侯爺們和笑丫頭本身平陽郡主身份的護航,平日裏也不會受上什麽委屈,可是這長孫無忌是怎麽一回事?這是仗著是長孫皇後的同胞兄長,他不能動他是不是?
“陛下,臣這也是就事論事。”長孫無忌的眼角都不帶瞄李陌辰一眼的,這主意他雖說有著私心,但不可否認,他的這個卻是最能解決如今的難題。
“……”李世民看著長孫無忌是真真的無語,他當然清楚大舅哥這是真的就事論事,可這等陰人的主意,就不能等辰小子不在的時候再說,非要當著他的麵,算計人家未來的老婆和嶽父,這是要結仇嗎?
“辰兒,你看這……”
“我嶽父是不是和胡商做生意的,笑丫頭可以,我嶽父不會。”李陌辰把李世民未出口的在給懟了回去,“笑丫頭之所以是府裏的獨女,不是因為嶽父隻生了他一個女兒,而是當初連年戰亂,他最終隻保住了 一個女兒。”
李陌辰的話一說完,包括長孫無忌在內,都沒有人再出聲,包括長孫無忌在內,如果事實真如辰小子所說,那麽這民間商棧一事,還真是不能勉強那西城韋府,隻是如果西城韋府不接受這民間商棧一事,旁人更是沒有這個本事啊。
“陛下,要不……”
“皇兄,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壓在笑丫頭身上,朝廷這些官員可都領著人俸祿的。”話說完,李陌辰轉身就走,再參與下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想要打人的。
“陛下,這……”
寧安郡王轉身離去的話,除了李世民陰人已成習慣的長孫無忌,其餘臉上都是是火辣辣的,這話太打臉了,有木有?
“辰哥哥,你真的要去鐵坊那裏?”
韋笑笑扯著李陌辰的袖子,她就算是再生氣李陌辰的敗家,也沒有把人趕離長安城的意思,辰哥哥這一去鐵坊,韋笑笑甚至都不知道他要等多久才能回來。
“皇兄交待的事情,能做就做,不能做就等我回來再處理,除了城東你的郡主府,盡量不要攬那麽多的事情在身上。”李陌辰任由韋笑笑扯著自己的衣袖,其實他也不想離開長安城,可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他是可以食言,可是這一次皇兄和那些大臣們卻不允許他食言,強逼著他去鐵坊那裏,誰讓他是誇下海口,要改進這鐵礦的提煉工藝,再加上商棧一事……李陌辰也有幾分懊惱,論陰人,他還真不是那長孫無忌的對手。
其實不用明言,李陌辰也明白,長孫無忌如此針對他和笑丫頭,無非就是那一句‘三代血親不宜成親’之事給鬧的,畢竟他和長孫皇後一奶同胞,那他們親生的子女就不能完婚,阻了他們幾輩子的榮耀,長孫無忌焉能不氣?
“郡主府有我幾位姑姑家的表兄在,不用我每日都盯著,他們隻需照我給的模型,用青磚把房子蓋好就是,再不行,也還有工部的那些工匠幫忙……“說起這些話來的時候,韋笑笑也有幾分得意,她可是同長孫皇後打好了招呼,工部的那些工匠除了每日完成自己的工作之外,剩餘的時間就同韋笑笑一起開起了一個個作坊,他們出手藝,韋笑笑出本錢,不說賺得盆滿缽滿,倒也讓現在的工部無形之中,成了最有錢的部門。
“段尚書這也是窮怕了,否則哪能由著工部的工匠和你一起胡鬧……”李陌辰也是輕聲淺笑,一切笑丫頭都已經安排好了,他倒也不用操心。
“話說朝廷不了窮的很?”韋笑笑看著李陌辰笑了笑,也就是因為朝廷缺錢,她和辰哥哥的婚事才有了著落,否則單單她一介商戶女出身,哪能配得上這高高在上的郡王爺?
“是啊,朝廷也是窮的很。”說起這句話,李陌辰也有幾分感慨,朝廷的窮,可不單單是戶部的錢糧沒有多少,而是指所有方麵,大唐立朝以後,缺鐵、缺鹽、缺糧,甚至還缺人,無論哪一方麵,都是緊緊湊湊,這一方麵固然是有那些世家宗族的原因,可另一方麵,不也是因為大家都手頭緊湊,總想著挖朝廷的牆角,來補充自己的私庫,才會造成如今的局麵。
“沒事沒事,有我在,誰受窮,也不會也辰哥哥受窮的,工部的那些工匠們很快也就都有錢了。”韋笑笑自小受韋榮貴的教養,可從來沒有小看過任何一個人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