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回宮收拾東西。”雖說被‘不孝子’給懟了,但是李淵堅持就要住在宮外,說什麽也不想回宮。
“父皇,要不……”李世民想要同李淵再說些什麽,卻是真實被他瞪了一眼。
“這就是你養的好弟弟……”李淵瞪了一眼李世民,轉身負氣的又鑽回馬車,不再出聲。
“……”李世民憋著笑,愣是不好出聲,否則真讓太上皇惱羞成怒,那可就實在是不好多說了。
“速度給老夫收拾東西,老夫要出宮。”
剛一進宮門,李淵黑著臉和李世民打了個招呼,就在甘露殿坐著,一聲也不吭,倒是讓剛剛趕過來的長孫皇後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看李世民,但笑不語,長孫皇後又看了看一旁的幾個孩子,他們卻也是搖了搖頭,這可是皇祖和小王叔之間的糾紛,他們哪個敢作聲,小王叔還好說,可若是惹了皇祖 ,就要被收拾了。
“父皇,你這不是剛回宮,要不先歇歇?”長孫皇後笑看著李淵,這位太上皇年紀越大,性子卻欲發如同孩童一般,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她哪敢就這麽把老人家安排出宮,出了宮住在哪裏?侍婢和護衛又該如何安排,這些可都是要章程呢。
“老夫不歇息,老二媳婦,老夫的話你是不是沒聽清楚?”李淵看著長孫皇後有些不知所畏,不由的皺了皺眉頭,“讓人趕緊給老夫收拾東西,老夫以後就住宮外了。”
“陛下,這……”長孫皇後看著一旁的李世民,這該如何處理了,總要給個話吧,總是在一旁笑,算是怎麽回事?
“讓人給父皇好歹好拾一些,以後父皇就住平陽郡主府。”李世民輕咳一聲,算是給長孫皇後解圍,又在她耳邊低語道,“東西差不多就行了,畢竟指不定哪天就給趕回來了。”
這也是李世民未雨綢繆,必竟依著太上皇的脾氣,真若是跟辰小子硬杠幾回,沒準兒還真有可能被回宮,畢竟那小子的脾氣也不是太好。
“陛下……”長孫皇後嗔了李世民一眼,這一副興災樂禍的模樣又算怎麽回事?
“老二,你就這麽希望老夫我被趕回宮?”李淵是上了些年紀,頭發胡子是全白了,但是他老人家耳不聾,眼不花,哪裏就聽不到老二的調侃,直接瞪了一眼。
“他敢,父皇,你放心,辰兒若是敢忤逆你的意思,兒臣一定收拾他。”李世民順著李淵的話茬,算是給老人家壯膽撐腰,必竟這太上皇有時候作的太過,依辰小子的性子,可是不會慣他這個脾氣的。
“最好是這樣。”李淵瞪了李世民一眼,“讓人快點收拾東西,給辰小子送信,讓他親自來宮門口接老夫。”
“父皇,你這……”長孫皇後哪能不明白太上皇的意思 ,隻是這老人家太能鬧騰了,“這已經臨近黃昏,父皇今日還是住在宮中,明天一早,我讓人安排好,到時候……”
“不行,老夫今天就要住宮外。”李淵可不聽長孫皇後的推脫之詞,他知道這老二發媳婦兒事事周到,可是這住在宮外的事情,他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那今天就要住在外麵不可。
“父皇,你聽我說……”長孫皇後也是歎了一口氣,對於太上皇的事情,她是早就做了安排,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啊,“辰兒早就讓笑丫頭打好招呼,平陽郡主府臨街的一座院子也早就給父皇備好了,隻是這幾日那院子裏還缺一些物件,等明日我們都安排好了,你在……”
“老二媳婦,你不要蒙老夫,你真當老夫不知道,笑丫頭那平陽郡主,可是工部的那些工匠們自發給那丫頭設計修建的,每個院子都早已經妥當備子,別說老夫準備了些東西,就算是什麽都不準備,那也是過去就能睡人的。”
李淵也是早有準備的,宮外的消息,多少也會傳到宮內來,他老人家就是聽了,才這麽動心的。
“父皇,雖說是工匠們都給準備好,但畢竟不太符合你太上皇的身份,有些擺件什麽的……”
“不用,老夫就是一普通的糟老頭子,沒有任何身份。”李淵忙打斷長孫皇後的話,開玩笑,他若是出宮居住也擺這太上皇的譜,身邊都是一些唯唯諾諾的人,那這日子還過得什麽意思。
“陛下,這……”長孫皇後不知道該如何規勸了,其實在她看來,這太上皇最好還是住在宮中,少去給笑丫頭他們添亂子,必竟這身份太過尊貴了,整座平陽郡主府都得小心恭敬著,笑丫頭那裏還能開心的起來?
“一切都依父皇,身邊多派幾個暗衛就行了。”
李世民在一旁擺擺手,該說的都說了,該勸的也都勸了,太上皇的一意孤行,他除了依著還能怎麽辦,辰小子那裏,他再多多敲打幾句,問題總該不大。
“陛下……”
“去安排吧。”李世民搖了搖頭,不讓長孫皇後再多說。
“父皇,小王叔說院子還沒有收拾妥當,最快也要明天才能皇祖出宮……”
為了李淵的事情,李世民專門讓李承乾跑了一趟腿,畢竟這當朝太子,不能總在一旁看熱鬧啊,為了他皇祖的事情,多少還是要出一份力。
“哪裏沒有妥當?”李世民深呼吸,再深呼吸,眼看天都快黑了,這辰小子擺明是想拖延啊。
“說是給皇祖準備的院子,還需要再修繕一番……”
“老夫不管,老夫一定要今晚出宮。”李淵就差在一旁坐地上蹬腿哭喊了,這半個月的時間,雖說他是硬跟在幼子身邊,但宮外那清新自由的空氣,著實讓他老人家心令神往啊,說什麽都不願意在宮中多呆了。
“父皇,這……”
“老夫不用那臭小子把院子修繕得如何精美,隻要有片瓦遮身,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就行了。”
瞧瞧,他老人家為了出門,這都妥協到什麽份上了,老二要是再攔著不讓他出宮,李淵甚至都想著從哪裏找個趁手的家夥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