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那咱們呢?”

西城韋府的小管事看著自家姑爺抱著小姐走了,可那位韋嬌嬌小姐還倒在地上呢,隻能是看著自家老爺的意思,必竟地上躺著的這位,雖說是救了自家小姐,可平日裏同小姐也一向是不對付啊,再者說了,行刺自家小姐的還是她的新婚夫君,小管事怎麽都覺得這就像一個圈套啊。

“先抬回府裏吧。”韋榮貴也中歎了一口氣,不管怎麽說,韋嬌嬌這丫頭跟自己是同族,喚他一聲族叔,也算是被他看著長大的,現在又是替閨女擋了一刀,不管出於什麽目的,王爺女婿可以視而不見,可他卻是不能啊。

“找人問問清楚,這嬌丫頭是怎麽回事,還有那個孫屠戶又是個什麽來路……”

雖說這嬌丫頭從小就跟自家那憨閨女過不去,但好歹也是族中的晚輩,被人欺侮至此,如果韋榮貴沒看見,或許還能當作不知道,可如今不但見到了,這在眾目睽睽之下替自己閨女擋了一刀,還有那個孫屠戶……不管出於什麽目的,韋榮貴是都不能坐視不管的。

“這個……”

韋榮貴一句讓人問清楚,小管事的沉默了,這個韋嬌嬌的事情是發生在自家老爺和夫人搬離西城韋府之後的,旁人不清楚,他們這些留任在府裏的下人可都有聽聞,隻是氣惱她曾經欺人上門,所以都不想理會而已,沒想到今天竟然鬧出這麽一出。

“看這樣子,你是知道些什麽,說說吧。”

坐在西城韋府的大廳裏,讓人再上一盞沁人心脾的香茶,韋榮貴舒服的歎了一口氣,果然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啊,那東城的平陽郡主府就是那金窩銀窩,而這西城韋府,就得自己這狗窩啊。

“老爺,那個韋嬌嬌……”小管事也是一臉的難為,必竟早些時候,那丫頭仗著她父親得勢,沒少欺侮自家小姐,就連他們府裏的下人,也沒少受牽連,現如今,看這樣子,自家老爺這是想替那個丫頭出頭。

“先找人給治傷,看看說說吧……”韋榮貴擺擺手,沒心思聽小管事的吐嘈,不說他心不心善,就憑她隻是一個小丫頭,又是晚輩,有些事情,他能跟韋倫計較,卻不會跟一個晚輩計較。

“這也是年後的事情,韋倫家自從丟了官職,這個嬌嬌小姐日子大不如從前,老奴也是聽聞,說是嬌嬌小姐同府裏大吵一架,跑著出了門,沒三天的時間,就聽說了她嫁給了新搬到西城的孫屠戶的消息……”至於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桃色事件,小管事的也是懶得細問,必竟有或者沒有,都同他們府裏沒有多大關係 。

“……”韋榮貴沒有吭聲,一直聽小管事說著,必竟笑丫頭成親之後,他們一直是在東城居住,這西城的大大小小的八卦信息,到是有一段時間沒有關注了,就更是沒有注意到,這韋嬌嬌都嫁了人,隻是這族裏怎麽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韋榮貴摸著下馬,想著回頭是不是同族長說說,好歹韋嬌嬌也是頂著一個世家女的名號,這嫁給屠戶……裏麵是不是有什麽隱情?

不過有沒有,那都是族長的事情了,韋榮貴就算是想替韋嬌嬌出頭,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糾葛,更何況小管事不也說了, 人家小兩口是夫妻,已經成了婚的夫妻,他總不能攛掇著族長大人棒打鴛鴦吧。

“查一下那個孫屠戶是什麽來路……”韋榮貴現在之所以還能不慌不忙的做安排,無非就是自己底氣足了,背後的靠山也硬,再者說了,有人把心思動到自家閨女頭上,不管是想要自家閨女的命,還是想要她腹中孩子的命,都得先自行掂量一下能不能承受住王爺女婿的報複,至於他的……韋榮貴的眼底閃過一抹冷光。

他是老好人不假,可也沒有好到拿自家閨女給別人玩命練手的地步。

回郡主府的馬車上,李麗質早被自家皇叔的氣勢壓製的躲在車廂的角落裏,後悔自己貪舒服非要坐小王嬸的馬車,現在差點兒出事,她可是連躲下馬車的勇氣都沒有,隻能拚命縮減自己的存在感,千萬別被小王叔注意到。

“辰哥哥,你別生氣了,我真的沒事……”韋笑笑現在是坐在辰哥哥的腿上撒嬌,她真的也隻是心血為潮來才這西城轉上一圈,碰到‘刺殺’這種事情,也是始料未及啊。

不,應該說,韋笑笑從來就沒有想過,會有人想要殺她,必竟她可是秉著自家老爹的生意原則: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原則,從來沒有往死裏得罪什麽人,世家宗族有那些明白事理的老族長們,不會有人朝她動手,再加上有辰哥哥這個寧安王做靠山,她就更沒有考慮過這方麵的問題了。

隻不過,讓韋笑笑始料未及的是,她還真是差一點就被人給‘害’了。

“……”

李陌辰也不發話,隻是閉著眼睛不理會韋笑笑,當然,也不允許她從自己的膝蓋上跳下去,兩人就這麽僵持著,尷尬的氣氛堵得李麗質都無路可逃。

“辰哥哥……”

“那個,郡主府到了,本公主的馬車就在府門外,本公主先回宮了。”李麗質可以說是連滾帶爬的下了馬車,並且發誓以後再也不帶小王嬸玩了,這也太嚇人了,刺殺呀,她這個大唐的嫡長公主都還沒有這待遇呢,偏偏小王嬸碰到了, 更可怕的是,竟然還被小王叔撞了個正著,她要是再在這裏待下去,不曉得會不會被小王叔身上的冷意給凍僵了,想想李麗質就心裏發毛的很。

“本王讓你走了嗎?”

李麗質剛剛下了馬車,站都還沒有站穩,就聽見馬車裏小王叔冷冷的聲音傳來,李麗質都快要嚇哭了。她剛剛下馬車的時候,小王叔明明什麽都沒說啊。

“你沒事嚇唬麗質公主做什麽?”韋笑笑的聲音裏也從馬車裏傳來,顯然對於辰哥哥的言行,很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