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貴,你看這……”韋榮琛是看著人家一家人吃吃笑笑,直到撤下膳桌,換了茶湯,都沒有人跟他們多說一句話,韋榮琛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
“族長,我就問一句,族裏今天去收我的酒樓,是不是你的意思?”韋榮貴見自家姑娘用完膳也沒有開口的意思,就知道這是想讓自己出這口氣。
“不是我的意思。這事我事先真不知情。”韋榮琛知道這件事情可大可小,端看韋笑笑這丫頭怎麽處理,可他更清楚,韋笑笑這丫頭對宗族沒有歸屬感,一個濾鹽的方子,一個適紙術,還有聚香樓裏賣的玉液酒,無論哪一個都可以讓韋家再上一層樓,可這丫頭寧願交給朝廷,把利益白白給了那些國公侯爺們,也不願同宗族妥協,就可見她心性非同一般。
“看來咱們的族長對家族的掌控力也不過如此啊。”韋笑笑敲著桌子,她也不想跟宗族裏的人扯皮,能讓族裏這麽護著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誰的主意,讓誰過來。”
“笑丫頭,難道我們幾個老家夥親自來賠禮道歉也不行?”有個族老不太滿意的開口,他們幾個老家夥加起來都幾百歲了,難不成在這小輩麵前也沒這個臉?
“麵子是別人給的?”韋笑笑看了一眼這個族老,
“你自己都願意替別人過來丟臉了,找我要什麽麵子?我好歹也是四品的縣君,你老官拜幾品?”
“你……”
“笑丫頭……”韋榮琛見韋笑笑半分情麵也不講,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行了,別總說那些沒用的了,聚香樓的事情再怎麽說,也不用這麽多的族老出麵,直接說你們的來意吧。”韋笑笑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又接著說道,“一會兒該宵禁了,我家人多地兒小,可招待不了這麽多人。”
“……”聽著這話韋榮琛細看了韋笑笑一眼,完全沒想到韋笑笑這丫頭竟然能夠猜到他們此行另有目的,看來這丫頭真不是個憨的,而是大智若愚啊。
“我聽說你昨天隨寧安郡王進宮,向陛下進獻了一份造紙術……”
“停……”韋榮琛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韋笑笑給喊停了,她昨天進宮發生的事情,今天這族長就已經聽人說了?
“聽說,你聽誰說的?宮裏的人?還是別的家族的人?”韋笑笑看著韋榮琛,雖然他是一族之長,但打探皇家的消息幹什麽?
“我……” “這是又被當槍使了?宮裏的消息這麽快傳到族裏,你又帶著這些宗族長老,這是來我家裏興師問罪來了。”韋笑笑都快服了族長的智商了,“
看來你們是真不怕連累貴妃娘娘啊!”
“我們……”
“我不清楚是誰給族裏出的主意來試探我的底線,我這裏沒出事還好,真要出了點什麽事,你們能確保宮裏不會追究?”
韋笑笑將事情直接給韋榮琛和幾位族老捋了一遍,這件事情是可大可小,端看這些人怎麽選擇了。
“我還是那句話,這換酒樓的主意誰出的,讓她自己來道歉。我就當你們眼紅酒樓的生意,要麽你們討論這造紙術的事情,看皇家會不會徹查宮裏的奸細,到時候誰會受影響,成為替罪羊那可就難說了。”
韋笑笑嘴裏說著難說,可在韋榮琛卻是明白,如果事情真照著這笑丫頭所說,到時候首當其衝的肯定是韋貴妃!
“笑丫頭,造紙術的事情就當我們從來從說過,那聚香樓……”有一位族老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主意,必竟經過這丫頭的一通解釋,他們也很明白是被其他宗族給當槍使了。
“我們家人是不是都長了一副好欺負的臉?”韋笑笑從來就不吃虧的性子,否則也不是西城這一片的憨霸王。“沒事就來訛詐一下?”
“酒樓這幾天都不會開張了,什麽時候把人交出來,什麽時候再開門吧。”
打發走了那幫族長和族老,韋笑笑都想著回院子裏去睡上一覺,卻又被自家阿爹給喊住了。
“丫頭,你是怎麽看出族長他們來咱們家是另有目的啊?”韋榮貴一直沒想通,自家閨女怎麽突然變聰明了。
“阿爹這還用看嗎?”韋笑笑翻了個白眼,這件事情這麽簡單,自家阿爹竟然還會問一問,這是在考她嗎?
“臭丫頭快說。”韋榮貴拍了一下桌子,催促著韋笑笑。
“那是因為今天的族長同以往相比,是判若兩人”韋笑笑毫無在意的說著,韋榮貴細思,也卻是如此,隻是他卻還是有點擔心,“這酒樓這這麽關著? ”
“關幾天也沒事,讓廚子們在家裏再練練手藝,學幾個新菜。”有了紙張這個生意,韋笑笑根本不擔心錢的問題,至於酒樓,她要等著別人求她來開。
“對了,你今天去你那封地看過了?”韋榮貴想起韋笑笑今天去看封地,忍不住多問了句,必竟不能種植的土地,是真心沒多大用處。
“嗯,看過了。好多地方都是光禿禿的。”韋笑笑老實的回答,“我也找人問過,陛下封賞的這塊土地因為一直沒開墾過,原因是種不好糧食,產量很低。”
韋笑笑其實打小沒下過農田,但這不妨礙她有錢啊,可以帶著幾個有經驗的老農一同跟著。
“那可如何是好?”一直在一旁沒有說話的王氏也是一臉愁容,“能找人去調換一下嗎?”
“這找誰換,別人也不傻啊。”韋榮貴也是發愁,這上千畝的土地,是種糧食也不是,不種糧食也不是,種了不長,白白浪費糧種和人工,可要是不種,不知道對自家姑娘有什麽影響?
“朝廷封賞的聖旨也沒有說隻能種糧食啊。”看著阿爹阿娘的一臉的淒淒然直接小聲嘀咕給幾句。
“不種糧食你種啥?”
“阿爹,咱家有瓷窯磚窯嗎?”
“有是有,不過那東西不怎麽賺錢,你想幹什麽?”韋榮貴看閨女一眼,對你她記不清家裏的資產表示不滿,要知道這些將來都是要留給他的。
“反正那片土地也不能種糧食,幹脆在那裏建幾個工坊,弄些瓷器和青磚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