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管家安排府裏的下人們迅速準備著一應東西,必竟主子們都在外麵奔波了一天了,肯定又累又餓,身為府裏的大管家,如果是以前他肯定要提前做好安排,隻不過,這次客廳裏還有兩位‘尊貴無比’的客人,讓他有些分身乏術,反而忽略了。

“老爺,我跟你說……”丁管家安排下人去準備東西,自己卻尋了個機會跟韋榮貴低聲說了幾名,必竟這個時候,都快要宵禁了,那位少族長夫人和嫡長孫小姐還沒有離開他們的府上,也是一件麻煩事。

“還沒走?”韋榮貴在外麵勞累了一天,也懶得理會理會他們,看了看天色,“找個人去族裏知會一聲,讓他們派人來接。”

“是。”

丁管家就等著自家老爺這句了,那對母女必竟是族長家的嫡長媳和嫡長孫女,西城韋府是這宗族的旁枝,而他們更是這西城韋家的下人,不能沒規沒矩的把給人趕出去,可是自家老爺可以,自打小姐成了平陽縣君,自家老爺的腰杆子硬了不少,又與那族長是同一輩份,也有了這份底氣。

因為杜氏母女在大廳,韋榮貴硬是帶著自己妻女和姨娘們,連大廳都沒進,直接繞路回了後院,杜氏倒想找他們理論,可是韋笑笑身邊的阿金和阿銀,就直接擋住了她們的丫環婆子,讓那些人連後院的門都沒有踏進一步。

韋榮琛帶著韋晨鶴趕來的時候,韋榮貴一家剛好在一個小廳裏吃飯,一家好幾口人都是圍在一個小圓桌那裏,倒顯得擁擠了些。

“榮貴啊,你看這個,真是對不住啊……”韋榮琛一見到韋榮貴,先是拱手道歉,這是自從他接任這韋家族長之位以來,還真的是頭一次啊。

“族長,你看這馬上就要宵禁了,我也不多留你們了,少族長夫人和小姐……”韋榮貴今天陪著那在國公侯爺們一天了,是真不想再招待族長這一家子了。

“我現在就去把她們帶走,改日再親自登門賠禮道歉。。”韋榮琛也很是幹脆,直接同意把人帶回去,人家都出門避了一天了,現在無論要討論些什麽,也著實沒什麽意思。

“父親,可……”

“什麽也別說,把人先帶回去。”

韋晨鶴想要說些什麽,卻被韋榮琛給製止,對於自己這個嫡長子,他現在可是真的徹底失望了,身為少族長,卻管束不了自己的妻女,任由她們在族人身上動小心思,今天更是過份,在別人家裏,竟然連臉麵都不要了,如果不是韋榮貴派人到府裏知會,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此事。這臉,丟大了。

“帶她們去書房。”

回到宗族,韋榮琛隻是冷冷的丟下了一句,就大步的向前走去,心中的怒火卻是越來越盛,都快要壓製不住了。

“跪下。”杜氏和韋玨兒一進書房的門,還沒有行禮,就被韋榮琛怒斥一聲,整個族長府的臉麵,被這兩個女人給丟光 了。

“阿翁……”

“阿爺……”

“父親……”韋晨鶴不忍妻女被斥責,想要開口替她們求情。

“你也跪下。”

這下好了,一家三口誰也沒跑,全都乖乖的跪在了地上。

“好好反省,想想你們錯在了何睡。”

看著嫡長子一家三口齊刷刷的跪在那裏,韋榮琛心中的怒火倒不是那麽旺了,這一家子,嫡長子雖有能力,卻耳根軟懦,嫡長媳雖然出身世族,國公胞妹,卻囂張跋扈,著實不堪為未來宗婦,至於這個嫡長孫女,美貌與才華都不缺,唯獨缺了上位者的心胸與氣概,滿心滿意都是小兒女的心思與算計,著實令人婉惜。

“管家,派人去太原,將辰鳴他們一家接回來吧。”

韋榮琛出了書房,第一句話就是下令派人將自己的嫡次子接回,這個嫡長子有這樣的妻女,算是廢了。

“族長,可是大少爺……”

“去吧。”

管家想要替韋辰鶴求情,韋榮琛卻是揮了揮手,把人打發走了。

聚香樓接連閉業三天,長安城的達官顯貴們抱怨連連,韋榮琛再不想過問此事,也隻能帶著嫡長子一家前來賠罪,當然,他肯定不會如同杜氏一樣,直接登門,而是先派人提前打好了招呼,等韋榮貴和韋笑笑都在家的時候,才親自登門。

“族長……”

“榮貴,對不住了。今天我把牽扯這件事情的族人都叫了來,是打是罰,你們說了算。隻求一樣,趕緊讓聚香樓開業。”

說實話,韋榮琛是真不想來丟這個人,上次見韋笑笑這個丫頭的時候,她就已經挑明了自己對於族人的掌控不夠,他雖然已有所察覺,還沒來及行動,卻是再一次被自己的兒子兒媳打臉,這張老臉算是丟盡了。

“這個……閨女,你怎麽說?”

按照韋榮貴以往的意思,族長既然已經帶著人來認錯,他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現在不同於往日,酒樓是自家閨女的心血,還有她這欽封的平陽縣君的身份,都給他們家足夠的底氣,再加上閨女身後還有寧安郡王和國公侯爺們那一大幫權貴,真要這麽不聲不響的又讓聚香樓開了業,他也覺得說不過去啊。

“你們先說,我先聽著。”韋笑笑才不想發言呢,這一大早,這麽多人來勢洶洶,這是賠理道歉還是興師問罪?如果不是阿爹強行留她在家裏,她早就出門了。

“笑丫頭,你就說你想怎麽辦吧。”韋榮琛也看出來了,這韋榮貴就是一個護犢子的主,他家的這個閨女,看著憨,可是一點也不好惹,聚香樓的事情,如果這個丫頭不發話,韋榮貴是做不了這個主的。

“族長說的話,可真是有意思,這族裏今天一個決定,明天一個決定,是我家閨女想怎麽辦就怎麽辦的?”王氏可不慣著這幫韋氏族人,自家老爺看在同宗同族的份上,對這些忍讓三分,可她不需要,自家閨女發達了,才想要服軟,別人忘了她可沒忘,當初族裏把自家一個小姑娘送進刑部大牢時那副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