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羨茴不明白他語調中為什麽會透著開心。

至少跟之前那種表麵上的明朗比起來,現在的他才好像是真正發自內心的開心。

她側過臉去看了他一眼。

“算是我那你撞傷的,我關心一下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顧明朗一雙眸子卻亮晶晶的。

直接打開抽屜拿了一個創可貼。

然後放在手心裏拽緊了,偷偷打量著他,“不管什麽原因,反正姐姐是關心我了,我很開心。”

車子最後到了顧氏的門口。

白羨茴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到了,你有我的聯係方式,如果有什麽問題的話,給我打電話。”

“嗯,好姐姐。”

顧明朗正準備下車,結果視線突然掃到後視鏡裏,不遠處開過來的黑色車子。

他眸底閃過幾分深色,隨即笑眯眯的湊近白羨茴。

“姐姐,過幾天我過生日,能不能請你吃飯啊?”

“吃飯?”白羨茴挑眉,“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熟到你要請我吃飯的地步。”

“可是姐姐是我回國之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又怎麽不算呢?”

顧明朗聽白羨茴這麽說,有些委屈的眨了眨眼睛。

那樣子就好像剛剛還甩著尾巴蹦蹦跳跳的大金毛,瞬間就焉了。

還透著幾分可憐。

“姐姐……”

白羨茴看著他,顧明朗眨了眨眼睛,充滿了期待。

“可以嗎?”

白羨茴正準備說話,結果車子外突然傳來一道冷凝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麽?”

白羨茴向外麵看去,身高腿長的男人陰沉著臉站在窗戶外麵,緊緊的盯著她,還有身邊的顧明朗。

顧明朗微微一愣。

“大哥……”

“下車。”

男人沉聲說道。

顧明朗神色更焉吧了幾分,垂頭喪氣的下車。

顧宴看向白羨茴,“你還真是忙得很,每一次見到你都是在跟不同的男人在一起,怎麽,如今又換了新目標了嗎?”

白羨茴還沒開口,顧明朗就在旁邊有些著急的說道。

“大哥,不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隻是偶然碰到姐姐的,她並不知道我的身份,我……”

“不知道你的身份?”顧宴嘴角笑容的弧度變得更冷凝了幾分,“她恐怕比誰都知道你的身份吧。”

“啊?”顧明朗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睛。

“姐姐,你記起我來了嗎?”

白羨茴一隻手撐在窗戶上,跟顧宴的眸子對視了幾眼,最後輕笑一聲。

沒頭沒腦的丟下一句,“剛剛的事情,我同意了。”

然後就倒車,看都沒看顧宴一眼就離開了。

顧宴的臉色更沉了幾分,看向顧明朗。

“她剛剛同意了什麽??”

顧明朗似乎是害怕他生氣,表情也變得小心翼翼了幾分。

“就是我的生日宴會上邀請了姐姐,大哥你不會不同意吧?”

“姐姐?”

顧宴眉頭緊皺,看了這個他並不怎麽了解的堂弟。

三叔一家似乎從一開始就沒什麽存在感,這個堂弟果真也是像三叔說的那樣,進了公司根本就無意於做點什麽,隻是當個隱形人。

不像是二叔家的堂弟顧客群,上躥下跳的到處搞事情。

顧明朗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

“之前在家裏麵的時候,二哥欺負我,被姐姐看到了,幫了我,然後她說讓我叫她姐姐。”

“大哥,我……我也是因為這件事想邀請姐姐來我的生日宴的,畢竟她之前幫過我,你不會不高興吧?”

“雖然我知道你們兩個如今已經分開了,但是,我想著,讓姐姐作為客人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應該也是沒問題的吧?”

顧明朗問的依然小心翼翼。

顧宴眸色依然是黑漆漆,最後撂下兩個字。

“沒有。”

然後轉身就走了。

顧明朗看了一眼顧宴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睛也跟了上去。

而這邊,白羨茴直接去了幼兒園接白庭晝。

回去的路上,還囑咐了阿強,“最近小心一點,保護庭晝的安全。”

山本先生那邊很有可能會對庭晝下手,所以她必須提前預防。

阿強點了點頭,“您放心,顧先生也是這麽交代過我們的。”

白羨茴看著他。

阿強一愣,“白小姐,怎麽了?”

“你們顧先生還吩咐你什麽了?”

她原本以為顧宴是派了阿強過來監視她們的,可是,阿強剛剛的意思卻不是這樣的。

“顧先生說……”

對上那雙有些冷淡的瞳孔,還有跟顧先生相似的威壓,阿強下意識的就開口說道。

可說了一半,就反應過來,嘿嘿嘿傻笑幾聲,敷衍了過去,“顧先生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說。”

白羨茴看他不想說,也沒有勉強。

隻是騰出手來捏了捏白庭晝的小臉袋。

“到時候警覺一點,別被壞人拐走了,知道嗎?”

白庭晝被捏的腮幫子鼓鼓的,眼神更是哀怨不已,“嗚嗚嗚……知道了,白。”

阿強見狀,鬆了一口氣。

不追問就好,顧先生千叮嚀萬囑咐的,不讓他們說,他們這些做保鏢的,自然也不能多說話啊。

回到別墅,白羨茴這才發現桌子上多了幾個包裝精美的打包盒。

而一向下班很準時的顧宴則是從樓上走下來。

他沒在追究下午的事情,反倒是冷聲說道,“回來了,吃飯。”

好像下午在顧氏集團門口嘲諷的人不是他一樣。

有現成的,白羨茴自然也懶得做。

打開食盒,是粥跟粵式茶點,很是精致。

隻是白庭晝吃了一口灌湯蟹黃包,就直接吐了出來,皺著眉頭說道。

“白,裏麵有薑。”

白庭晝從小的時候就不吃薑,但凡飯菜裏麵有一點點薑的味道,他也能吃出來。

而顧宴也是一樣的。

兩個人模樣雖然並不是很相似,可是在一些行為習慣上,卻是相似的很。

白羨茴心裏一咯噔,可是麵上卻假裝無事一樣的說道。

“那隻能我替你吃完了哦,不可以浪費糧食哦。”

白庭晝一聽,跳下椅子,十分鄭重的將蟹黃包放在了白羨茴的麵前。

“謝謝白。”

“不用……”

隻是話還說完,另一旁的顧宴直接將一蒸籠的蟹黃包推了過來。

眸色微閃,“我也不喜歡吃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