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這頓飯,徹底的以不歡而散收場。

雖然韓磊看在顧豐城的麵子上幫忙找補了幾句,可臨走之前,這臉色還是沒好看到哪裏去。

顧豐年在旁邊有些幸災樂禍,回到家後就跟任鳳溪講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

任鳳溪微微挑眉,“哎呀,沒想到白羨茴那小狐狸精,竟然又這麽大的本事,兩家的親事黃了才好呢,這樣,顧宴身邊就少了一大助力了。”

要是兩家再度聯姻,他們二房怎麽能有出頭之日?

她要恨就恨自己的肚皮不爭氣,晚顧宴出來這麽幾年。

顧宴現在根基已經穩了,客群才剛回國,剛接觸公司的事情,慢慢成長還需要一段時間呢。

不過好在,她兒子聰明的很。

任鳳溪有些自得的想到。

不過想到了什麽,猛然眼前一亮。

“哎,我說豐年啊,你說讓客群去追求韓家的女兒怎麽樣?到時候韓家的天平不就朝著我們這邊偏了嗎?”

顧豐年一聽這話,若有所思,“也行,明天你跟兒子說說。”

隻要拿到韓家的助力,那麽在公司話語權就更多了幾分。

而且,他最近聽說,董事會那邊對顧宴格外的不滿了。

如果知道顧宴故意搞黃了跟韓家的婚事,恐怕這種不滿會直接達到頂峰吧?

既然如此,那他就好好的運作一下了。

……

這邊,顧宴直接離開,隻是並沒有去公司,反倒是直接誒回家了。

路上,他給魏特助打了一個電話。

“事情都辦完了嗎?”

“已經處理妥當了。”

“好,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文件。”

“好的,顧總。”

到了別墅,除了玄關還有一盞昏黃的燈亮著,整個屋子都格外的安靜。

可是顧宴的視線落在那盞燈上時,眼神瞬間柔軟了許多。

他微微勾唇,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間回暖。

之前的時候,她就喜歡在家裏留一盞燈,如今,這個習慣還是留著。

那會她說,要照亮回家的路。

可是他卻嗤之以鼻,現在想來,自己還真是犯賤。

之前不屑一顧,如今在在她身上拚命的找還在意自己的理由。

所以,也活該。

上了樓,卻意外的發現白庭晝的房間門虛掩著,裏麵透著一絲光。

顧宴站在門口,遲疑了片刻,最後緩緩的推開了那扇門。

大**,一大一小兩道身影依偎在一起。

昏黃的光線落在兩個人的臉上,柔軟了輪廓。

他忍不住駐足了很久,最後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白羨茴。

然後彎下了腰……

將她鬢邊的頭發理了理,隨後又給兩個人掖了一下被子,“晚安。”

然後才輕輕的帶上門,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並不知道。

在門被帶上的一刻,**原本熟睡著的女人緩緩的睜開眼睛。

眸中還帶著幾分剛剛睡醒的朦朧。

視線直勾勾的看向門板。

其實從顧宴進來的那一刹那她就醒了,可是卻從沒有想過,他竟然會有這麽溫柔的時候。

那一句晚安就好像是雨滴落在平靜的湖麵上,也好像羽毛一般。

明明是輕的,可是卻砸出了一圈圈的漣漪,讓平靜已久的心海,再一次生出了些許的波瀾。

她好像,越來越看不懂顧宴了。

隔天一大早,白羨茴起床,洗漱好了去樓下。

卻發現魏特助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了,好像正在跟顧宴匯報工作。

看到她跟白庭晝下來,就直接終止了話題。

反倒是顧宴十分自然的說道。

“給你們帶了早飯,趁熱吃。”

白羨茴看了一眼,是滿記的湯包,味道不錯,早上得排隊的那種。

她笑著看著魏特助。

“魏特助謝謝啊,這得排了不少時間吧?”

魏特助正準備說不客氣,可是敏銳的第六感直接讓他感受到了來自於身邊男人的巨大壓力。

他頓時收斂了笑容。

“白小姐,這是顧總特地讓我去的,你要感謝就感謝顧總吧。”

白羨茴看了顧宴一眼,假裝沒有聽到這話,歡天喜地的去吃湯包去了。

魏特助有些尷尬的看了顧宴一眼,這……他已經給老板說好話了哦。

顧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這裏沒事了,你先走吧。”

魏特助一聽,就知道老板這是心情又不好了,二話不說,轉頭就走。

白羨茴幫著白庭晝夾了一個湯包。

“小心點吃哦,裏麵有汁水,不要燙到嘴巴。”

結果一轉頭,就看到顧宴將一個藍色文件夾給推了過來。

“給你的,簽個字。”

白羨茴微微挑眉,隨手拿起文件夾。

結果發現,上麵寫著是娛樂公司轉讓的協議。

“在這份文件上簽字,公司就是你的了。”

白羨茴聽到這話,微微皺眉,直接脫口而出。

“顧宴,你是不是有病?”

誰家好人大早上的拿著一份公司轉讓協議出來?

而且,還是給自己的仇人?

“你不想要嗎?”

顧宴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解哪個流程出現了錯誤。

這微微愣神,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呆萌的表情。

這表情,讓白羨茴想到了某個大型犬。

叼著骨頭放在主人的麵前,求誇獎。

但是,怎麽可能?

這根本就不是顧宴應該會有的表情。

白羨茴冷哼一聲,莫名覺得這其中說不定有什麽陰謀。

“當然,我從來都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情。”

“可是你接受了謝長風的娛樂公司,所以不能接受我的嗎?”

白羨茴聽到這話,微微眯了眯眼睛。

“所以,顧宴你是在吃醋嗎?”

如果是之前,她這樣說之後,顧宴第一時間會反駁,會嘲笑她癡人說夢。

可是,這一次,顧宴的眼神不閃不避,直勾勾的看著白羨茴。

“對,我在吃醋,因為你收了他的禮物,沒有收我的。”

白羨茴看著他,發現他並沒有開玩笑。

她索性把筷子放下,看向顧宴。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麽。”

白羨茴聽到這話,直接氣笑了。

直接將文件一推,“我不簽。”

隨後看向白庭晝,“吃飽了沒,吃飽了我送你去上學。”

白庭晝咽下包子,乖巧的點了點頭。

白羨茴牽著他的手就離開。

才不想在這裏理這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