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關宇聽到這話,摸了摸鼻子沒說話。

季晗臣是個人精,當然也不會說什麽,薛大海瞧瞧這個,瞧瞧那個,也假裝自己不存在。

邢曉蕾還準備說點什麽的時候,一旁的韓夢瑩直接拽住了她。

語調有些苦澀。

“好了,曉蕾別說了,說到底,她是阿宴的妻子,她來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誰都知道,她當初是趁虛而入……她不要臉,當年要不是……”

邢曉蕾還是在抱打不平,隻是話還沒說完,韓夢瑩就皺緊眉頭。

“好了。”

邢曉蕾這才後知後覺,她剛剛說了什麽。

往顧宴的身邊瞧了一眼,捂著嘴巴就沒在吭聲了。

當年的事情,對顧宴來說,幾乎是恥辱,她現在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不會被報複吧?

一想到這個,邢曉蕾有些緊張起來,拽住了韓夢瑩一下。

韓夢瑩輕歎一聲,隨後看向阿宴。

“阿宴,曉蕾還是個孩子,你別跟她一般計較。”

顧宴沒說話,隻是淡淡的說道。

“喝酒吧。”

韓夢瑩知道這件事算是揭過去了。

可是這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因為她剛剛說宋茴是顧宴的妻子,他沒有反駁。

還是覺得今天的場合,他叫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過來有些難受。

但是說到底,三年前,是她對不起阿宴,他生氣,是應該的。

要不然也不會直接娶了宋茴,現在應該也是跟自己置氣吧?

想到這裏,韓夢瑩心裏舒服了很多,舉著酒杯,看著大家說道。

“謝謝你們能過來為我接風,這杯酒,我敬大家,回國之後看到熟悉的人還在,這感覺真好。”

關宇笑嗬嗬的接話,“哎呀,我們當然在啊……”

一時間,氣氛格外的歡暢。

門口,宋茴站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進去吧有點尷尬。

可不進去,在大門口站著像怎麽回事?

最後想了想,憑什麽不進去?

是顧宴非要讓自己過來的,可不是自己非要過來的。

於是推門進去,裏麵的氣氛停滯了幾秒後,瞬間恢複了正常。

顧宴率先打破沉默,微微挑眉,淡聲說道。

“過來。”

宋茴瞧了一眼他左邊是韓夢瑩,右邊是關宇,自己過去坐他腿上嗎?

最後,她選擇了無視,走到了最邊上的地方,季晗臣帶著的女伴旁邊,淺笑著舉起了酒杯。

“抱歉,剛剛睡著了,我自己幹一杯,聊表歉意。”

一旁的邢曉蕾見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誰用的著你在這裏假裝好心?”

宋茴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隻是將杯子裏麵的酒一飲而盡,笑著說道。

“歡迎回國。”

韓夢瑩其實出國之前是見過宋茴的,雖然說那會宋家是個寂寂無名的小公司,級別自然是夠不上她們圈子的。

但到底也是熟悉的,隻是,那會她並不知道,她後麵會嫁給顧宴。

韓夢瑩笑了笑,眼神有些複雜,但到底沒說什麽。

因為有了關宇跟季晗臣兩個人在中間撮合,不至於太過尷尬,除了邢曉蕾看她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之外的,倒也還好。

宋茴喝了不少酒,有些暈乎,中途去了一趟廁所。

結果回來的時候就發現,顧宴跟韓夢瑩站在門口。

“阿宴,抱歉,當年我家裏人讓我出國,我沒有跟你說一聲就走了。”

顧宴雙手插兜,靠在牆上,前麵劉海細碎的發尾落了下來,遮住了他的眉眼,讓人看不太透徹他的表情。

韓夢瑩跟他青梅竹馬這麽久的時間,自然能瞧出,他這是還沒有原諒自己。

頓時內心有些苦澀,“阿宴,你不能原諒我嗎?”

顧宴抬眸看她,“我沒有怪你,而且結婚了。”

韓夢瑩一梗,上前一步,拉近兩個人的身份。

“我知道,可是你不喜歡她不是嗎?我那麽了解你,怎麽可能不知道,當初你娶她也是迫不得已……”

一旁的宋茴看的有些尷尬不已。

人家青梅竹馬剛回國相聚,算了自己還是識趣一點,先走吧。

她掉頭就往外麵走。

準備打個車就回去。

結果對麵走廊上搖搖晃晃過來幾個勾肩搭背的年輕人,嘻嘻哈哈的,看樣子喝了不少酒。

其中一個男人說道。

“我說,安平啊,聽說你再追一個模特啊?還追到,怎麽這次是準備收心了?”

旁邊一男的嘻嘻哈哈的,“快拉到吧,收什麽心,他那是跟人打賭打輸了。”

夾在中間被叫做安平的男人,喝了不少酒,嘴巴都飄了起來。

“不出三天,我就能把她追到手,混圈子的,還真當自己是貞潔烈婦了?嗬嗬,等追到手,看我怎麽收拾她。”

“哈哈哈,收拾到三天下不來床嗎?”

“對了,到時候拍個照片給我們看看,我們倒是想知道,這模特是什麽滋味。”

幾個人旁若無人,嘻嘻哈哈的說著話,直接從宋茴的身邊越過去。

其中一個人看到宋茴的背影,還吹了一個口哨。

不過到底是想著,出入這會所的人,都是有錢有權的,也沒做點什麽。

宋茴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眉眼沉沉。

恰好從一邊繞過來一個服務生,看宋茴站在原地,以為她是喝多了,湊上前去恭敬的說道。

“這位小姐,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宋茴順手拿起他放在托盤上的一瓶子紅酒。

“賬記在208包廂上麵。”

然後就提著走了。

前麵的三四個男人嘻嘻哈哈的說著。

然後就聽到“咣當”一聲,鮮紅色的**流了下來。

最中間的鄭安平就感覺天地一陣眩暈,腦瓜子嗡嗡的。

其餘的幾個人也都蒙了。

轉過頭來,看看到底是誰給了鄭安平扔瓶子。

結果一回頭,就看到走廊裏剛剛那個美女,手裏還拿著剩下的半個酒瓶子,對著他們冷笑。

“有種把你們剛剛說的那些惡心人的話,再給我說一遍?”

鄭安平也反應了過來,捂著腦門大聲的說道。

“你特麽誰啊?竟然敢打我?看我今天怎麽收拾你。”

說完,就抬腳朝著宋茴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