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茴聽到這話,覺得有些可笑。
但是想想,又覺得是理所當然。
他們一家人本身就是自私的存在,自私到了骨子裏。
遇到事情,他們想的從來都不是從本質上解決問題,而是自私狹隘的去要求別人。
宋安安的基因中有著他們天性自私薄涼的那一份。
宋茴輕笑一聲。
“所以,你是覺得,宋安安一聲道歉就可以換一條人命嗎?”
周芳華一愣,沒想到自己剛剛都那麽低聲下氣了,宋茴竟然還在質問自己。
頓時就有些惱怒了,“你這是什麽態度?”
宋茴搖了搖頭,半垂下眸子,掩住眼底的情緒。
“沒什麽,我會去跟江總說,但是到底他會不會同意宋安安的道歉,我也說不準,不過我會盡力的。”
周芳華一聽,頓時鬆了一口氣,也不計較宋茴剛剛的態度了。
抓著宋茴的手,淡聲說道,“小茴,安安剛回來,我們偏疼她一些,也是應該的,不過你放心,爸爸媽媽還是把你當成我們的孩子的。”
宋茴抽回手,起身,眼底有淡淡的嘲諷。
“如果沒什麽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轉身就走了。
等回到公司後,胃餓的一抽一抽的有些疼。
宋茴就去樓底下的咖啡店買了一塊三明治,順便給謝長風打過去電話。
“如何了?”
“一切順利,線已經鋪好了,安排在宋安安身邊的人做進也在不停的給她洗腦,相信那個蠢貨很快就能簽訂下這個‘賺錢’的大單子的。”
“嗯,那就好,別讓他們查到你頭上來。”
“哎呀,放心,我的手段你放心,不過上次你幫我談下那塊地可是幫了我很大一個忙,老謝回去可是好好誇獎了我一通,你什麽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飯。”
“沒空。”
宋茴咬了一口三明治淡聲說道。
那邊的謝長風語氣微微一頓,沒了吊兒郎當。
“怎麽?沒吃飯?”
“嗯,處理了一些髒東西,沒什麽胃口,好了,不說了,先掛了。”
宋茴掛斷了電話,就回公司去了。
隻是剛處理完一個文件,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陣的騷亂聲。
緊接著,小何就走進來,手裏還提著一個外賣盒子。
“宋總。”
宋茴微微挑眉,小何主動解釋道。
“剛剛有十幾個外賣員過來,給我們一整層的人都送了聚芳齋的茶點,說是宋總您請客,大家都讓我進來感謝您呢。”
“對了,這個是外賣員特地吩咐給您的。”
聚芳齋的點心,平常吃的話貴不說,還要去排隊。
如今沒想到宋總這麽體恤下屬,竟然點了十幾個食盒。
小何放下東西,就出去了。
宋茴微微皺眉,一想就知道是謝長風搞的把戲。
想什麽來什麽,手機上叮咚彈出來一條信息。
“小阿茴,你要多吃點,要不然餓肚子我可是會心疼的哦。”
宋茴揉了揉眉心,將手機放在桌子上,並沒有回信息。
不過到底是沒跟肚子過不去,聚芳齋的茶點味道還算是不錯。
蝦餃到現在都沒有涼,晶瑩剔透的,一口咬下去,還有些微微的彈牙。
宋茴正吃了一口,結果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
她一愣,抬頭看過去,發現是顧宴,而且臉色相當的難看。
“怎麽了?”
宋茴皺眉。
“西郊那塊地出事了,葛全望手底下的人跟人打起來了,將其中一個孩子推下了樓梯,現在人在醫院裏。”
宋茴聞言,眉頭皺的更加緊了,放下手裏的蝦餃起身。
“在哪了一眼?媒體那邊派人去壓一下了嗎?”
西郊這個項目,本身就備受關注,因為跟政府那邊對接。
可是現在出了這麽一碼子事情,這發酵速度應該會比想象中的更快。
果不其然,顧宴點了點頭。
宋茴拿出手,刷了一下熱點,顧氏草菅人命的事情直接排在了新聞實時榜上的第一名。
而一旁的顧宴,在看到宋茴返回去的界麵時候,眼睛微微一眯。
“葛全望呢?”
提起這個人,顧宴神色一冷,“借口病了,一口一個不知情,我已經聯係了公關部那邊,將這件事給盡量壓下去,現在我準備去一趟醫院那邊。”
“你準備一下跟我一起過去。”
宋茴好歹是個女人,到時候可能會有緩和的餘地。
宋茴也知道她這次過來的目的,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上車了。
顧宴直接開車,往一院那邊趕去,路上,他看了一眼宋茴。
狀似十分自然的詢問道,“沒有吃午飯?”
宋茴揉了揉額間,點了點頭。
“簡單對付了一口。”
然後兩個人就沒有說話了。
到了醫院的搶救室,門口圍著一群人,其中坐在椅子上的一位三十歲出頭的女人,已經哭的泣不成聲了。
周圍一圈人都在安慰著她。
“你放心吧,小超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出事的。”
“就是啊,小超肯定會沒事的,該死,都怪那群黑心的商人,要不是他們今天過來鬧的話,小超也不會摔下樓梯。”
“顧氏集團怎麽這麽混賬,我們要去告他們,絕對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
群情激奮,兩個人過來的時候,就是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現在這種情況下,兩個人的出現無疑是激化這場矛盾。
但是不出現,輿論報道又要信口開河了。
宋茴想了想,就拉著顧宴去找了大夫詢問情況。
大夫一聽兩個人是顧氏集團的代表人物,頓時眼神就變了。
直接拿出片子,淡聲說道。
“顱骨骨折,腦子有血塊,而且孩子才七歲,如果處理的不好,也會有後遺症。”
才七歲,宋茴微微抿了抿唇。
“大夫,麻煩你們了,用最好的藥物,我們這就去交費用。”
那大夫看宋茴的態度還算是不錯,語氣也緩和了幾分。
“手術康複是一筆巨大的費用。”
宋茴了然,然後轉頭就去將費用給交齊了。
顧宴中途去打了個電話,聯係了一個腦科專家過來。
兩個人就這麽在樓底下等著那腦科專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