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宋茴似笑非笑,挑著眉看他。

顧宴將人往回來攬了幾分,“我沒吃飯,也沒睡覺,所以你不能攆我走。”

宋茴自認為見過很多種樣貌的顧宴,可是卻唯獨沒有見過這樣的顧宴。

冷漠的,厭惡的,痞裏痞氣的,吊兒郎當的……

可是此刻在自己身前,耍著無賴的他,跟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

“顧宴,你來到底是幹什麽的,你這樣,會誤讓我以為你在吃醋。”

宋茴決定,兩個人要好好的談一下了。

顧宴聽到這話,眉眼微閃。

“如果說我在吃醋呢?”

在聽到她跟謝長風一起出來的時候,他就心裏不舒服了。

可是宋茴卻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

“別逗了,顧宴,你有多麽的厭惡我,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結婚三年,他從不跟她同床共寢。

他不會吃她做的飯,也不會用她買的東西,似乎隻要一切跟她沾邊的,都會讓他覺得惡心,並且難以忍受。

除了會在用到她的時候,適當的表現一下恩愛,其餘的時間,兩個人就好像是生活在同一屋簷下的舍友一樣。

他愛玩,夜不歸宿,在外麵的花邊新聞,紅顏知己沒有一百,也有五十。

除了沒有將她們帶回家之外,除了那張紅色的結婚證之外。

宋茴並不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麽夫妻感情。

所以這種吃醋的情緒,簡直就是子虛烏有的存在。

顧宴看著她琥珀色的眸子,那裏麵此刻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

仿佛麵對的他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而已。

他微微抿了抿唇,看著她。

“你別忘記,你現在還沒離婚,離婚之後你想跟誰在一起,我不會管。”

聽到這話,宋茴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顧宴就是這樣的人。

他注重利益,好麵子,占有欲也格外的強,有潔癖,所以,他並不喜歡跟別人共享一樣東西。

包括,女人。

當然,這可能也是他理解的吃醋。

宋茴看向他,“我來是因為有事情要處理。”

“跟謝長風嗎?有什麽事情要處理?”

顧宴微微挑眉,“或者是有什麽樣的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工作上的事情。”

“工作上的什麽事情?”

宋茴不理解他為什麽要這麽咄咄逼人,尋常時候,他跟誰一起去做了時候,她不是也沒過問嗎?

但是現在這種時候,如果被刨根問下去的話,對他們的計劃實在是很拖累的事情。

可顧宴本身就不是什麽服軟的人,所以宋茴幽幽的歎了口氣。

“我是來還人情的,之前上學的時候欠了謝長風一個人情,所以他有什麽事情找我的話,我自然是要幫忙的。”

顧宴知道一些她跟謝長風的往事。

他微微皺眉,然後問出了這麽長時間以來,一直想問卻沒有問出來的問題。

“是什麽樣的人情?值得你跑了這麽老遠來幫他?”

宋茴半垂眸子,“上大學的時候,我在一家燒烤店打工,淩晨回去的,那天謝長風幫我趕跑了一群想要對我耍流氓的混混。”

“你說這個人情大不大?”

顧宴眉頭皺的更加緊了,“混混?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是因為這件事,她就喜歡上了謝長風嗎?

可宋茴卻不想跟他說那麽多了。

“反正就是有這麽一件事情,這個人情我還不上。”

也就是從那之後,她才去學了散打。

沒有人知道,在謝長風沒來之前,她是有多麽的無助,她以為自己那天會死在那個巷子裏的,可是沒有。

她還是獲救了。

這也是為什麽,這麽多年,即便是謝長風有些嘴賤,她還可以忍受他的原因。

顧宴見她臉色有些難看,就沒在問了。

起身去了**,開始脫外套。

宋茴微微皺眉,不是說清楚了嗎?

“你要在這裏過夜?”

“不可以嗎?”

顧宴自顧自的說著。

宋茴皺眉,“這是我出的錢。”

之前在家裏的時候,他不就是這樣一套說辭嗎?

可是沒想到,這話一出,顧宴回過頭來看她,“所以,你是在跟我計較這房費?那我轉給你……”

宋茴,“……”

突然覺得顧宴好像真的有點不可理喻。

不過現在已經是半夜了,她是真不想折騰了。

索性也跟著睡了,又不是沒睡過。

隔天一大早,就聽到外麵有敲門聲。

宋茴起床去開門,門口的謝長風一臉的悸動。

“我查到了……”

這話一出,宋茴就察覺出來不對勁,顧宴還在呢。

她輕咳了一聲,冷聲說道。

“我知道你是想跟祥和傳媒的人談合作,我會去的,不過等我洗漱一下就過去。”

謝長風小小的眼睛裏麵是大大的疑惑。

隻是還沒等開口說話,就聽到屋子裏麵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

“嗯,誰呢?”

男人的聲音富有磁性,還帶著幾分剛睡醒的慵懶跟磁性。

緊接著高大的身影走了過來,來到宋茴的身後。

一把攬住她細軟的腰肢,毛茸茸的頭發還在她的脖頸上蹭了蹭。

“老婆,我餓了。”

宋茴頓時感覺右耳邊有些酥麻。

他很少叫她的名字,更別說叫她老婆這兩個字。

而謝長風歡快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顧宴抬頭,淩亂的頭發半遮著眉眼,讓人看不太清楚裏麵的情緒。

隻是低沉的嗓音卻帶上了幾分挑釁。

“這是我媳婦的房間,我出現在這裏不是很正常嗎?”

“當然不正常,現在一口一個你媳婦叫的親了,可是你有把阿茴看成你媳婦嗎?”

謝長風忍不住想要揍人了。

他好好的旅遊就這麽被破壞掉了,他還準備辦完事情後,帶著阿茴去一個地方呢。

顧宴輕笑一聲。

“別忘了,我們兩個人是領了證的,不管如何,都比你這個朋友關係更親近一些吧?”

“領證了還能離呢,更何況,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捆綁在一起也沒什麽用。”

兩個人你來我往,竟然幼稚的在酒店門口吵架。

現在是早上,走廊裏人來人往,不少人都已經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