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見葉白衣,溫客行高興了。“老怪……”
“咳咳!”周子舒在後麵大聲咳嗽。
撇了撇嘴,溫客行恭敬道:“葉前輩,吃餃子嗎?豬肉白菜餡的。”
“好。”葉白衣下意識地回了一嘴,立刻覺得不對。“你誰啊?”
張成嶺則是雛鳥一般撲向張玉森。“爹,你怎麽來了!”
看著長高了不少的兒子,張玉森也樂了。“成嶺,幾個月不見,你長高了。”
張成嶺害羞地笑笑。
沈慎一把把張成嶺拉過來。“成嶺,你不知道,這個人是鬼主,你不能跟他混在一起了。”
張成嶺不認識沈慎,一邊掙紮一邊道:“你是誰?你放開我,我知道師叔是鬼主,但他是好人,對我也好!”
“你知道?”高崇驚異道。
“知道,師叔和師父早就告訴我了,師叔不光是鬼主,還是聖手的兒子。”
“你說什麽?!”陸太衝也把張成嶺拽過來,“你說他是誰的兒子?”
“聖手甄如玉,他對龍雀師父承認的。”張成嶺一本正經道。
“龍大哥?成嶺,你怎麽跟龍大哥叫師父?”
張成嶺道:“師父和師叔帶我去龍淵閣,龍雀師父想找個傳人,師父就把我推薦給龍師父。”
張玉森道:“師父,你說跟衍兒在一起的就是你周子舒周賢侄?”
“是的,爹,師父不便吐露身份,就易容跟師叔一起到咱們鏡湖派報信。”
一行人目光灼灼地盯著正在跟葉白衣掰扯的兩個溫客行和周子舒,葉白衣基本被他們說服了,最起碼不再喊打喊殺。
張玉森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向白發的溫客行。“溫公子,你真是如玉的兒子,你是衍兒對嗎?”
溫客行指著「溫客行」道:“張大俠,你要找的甄衍是他。”
張玉森一頭霧水。
張成嶺顛顛地跑過去。“爹,這個師叔是從未來來的,黑發師叔才是你要找的人。”
張玉森又暈了。不是易容,是時空錯亂了?
「溫客行」還是不喜歡五湖盟這幾個,毫不客氣地擺出二弟子的身份攆人。隻是看到張成嶺眼淚汪汪的樣子,到底留下了張玉森。
張玉森招呼鏡湖派弟子幫他們掃塵,兩個溫客行帶著顧湘挽起袖子給“葉飯桶”包餃子去了。
張玉森看著張成嶺狗熊跳舞一般的流雲九宮步激動得涕泗橫流,難看是難看了點,但成嶺短短幾個月能有這般進步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要不是輩分不對,他真想給「溫客行」和「周子舒」磕一個。
幾個月後,晉州出了大變故。
原來周子舒定計後不久,韓英就身負重傷,被抬到晉王麵前,親手交給晉王一本染血的冊子。
“王爺,這是在江湖廣為流傳的毒蠍冊子,屬下,屬下帶入圍剿毒蠍,卻……卻被叛徒出賣,還請王爺為我等死難兄弟做主……”
晉王又驚又怒,厲聲道:“是誰出賣你們?”
韓英奄奄一息,斷斷續續道:“屬下探得,毒蠍女刺客毒菩薩跟……跟段首領有段露水姻緣……兄弟們為了掩護我都死了……屬下,屬下拚了命才回到晉州。王爺,屬下福薄,不能再為王爺效力了,一應證據,屬下已經,已經交給……畢星明,請王爺派心腹持屬下信物向他討要……王爺,請將韓英道屍體交給畢星明處理,屬下感恩……戴德……”
說完這些,韓英脖子一歪,斷了氣。
“韓英,韓英!”晉王原本不信段鵬舉會背叛他,但他天生多疑,活著的段鵬舉自然不比死了的韓英可靠。
晉王立即派人去找畢星明,可等他的人到達畢星明住所的時候,發現那裏火光衝天,有些人趁著夜色逃竄。待火撲滅,隻剩下十九具屍體,其中一具屍體為老者,身上還釘著七竅三秋釘,想來是畢長風無疑。
晉王勃然大怒,原本對段鵬舉的三分猜疑立刻變成九分。且韓英遺言是在自己麵前說的,那邊卻立刻得到了消息,這說明什麽?
段鵬舉竟敢在自己眼皮底下插人!
這是上位者最大的忌諱,晉王立刻打定主意,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
段鵬舉在天窗多年,如今又是首領,想必天窗已經成了他的天下,晉王放心不下,調集晉州軍捉拿段鵬舉和一幹親信。
嚴刑之下,段鵬舉承認了與毒菩薩的關係,卻對截殺韓英之事矢口否認。但他承認的事情就讓晉王容不下他。
毒蠍是什麽?當初周子舒傾力也沒有拔除的江南痼疾,阻礙自己大業的絆腳石。段鵬舉勾搭毒蠍女刺客,卻不肯以她為突破口剿滅毒蠍,此人的忠心遠比不過美色!若有朝一日,有人再以美色相誘,是不是段鵬舉就會毫不猶豫地背叛自己?
越想越怒,晉王沒有猶豫,也沒有顧及段鵬舉為他賣命多年,就快刀斬亂麻取了他們的項上人頭。
偏僻小道上,“已死”的韓英帶著畢星明等人帶著意識全無的畢長風往四季山莊而去。
選了個大吉之日,二十個人一起行了拜師禮,四季山莊重新煥發出生機。
「溫客行」殺了無常鬼,封了鬼穀,葉白衣開了武庫返還秘籍後,就留在四季山莊,因為他常去白鹿鎮為容長青掃墳,就沒有惡鬼敢出來惹事,江湖算是太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