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來到龍淵閣所在之處,龍孝偷偷發動機關,卻對葉白衣毫無用處,葉白衣出言警告,倒是讓他老實了一陣,不過,也就一陣。
溫客行笑言若是周子舒日後不在,他也會找一個僻靜之地躲起來,誰都不見。】
穀妙妙心裏難受,隻能默默祈禱老天開眼,讓葉白衣治好周子舒,不管是知己還是愛人,讓著兩個孩子互相扶持,共度此生。
【過吊橋時,葉白衣走在前麵,卻在走到一半時假裝摔倒,狠狠戲弄了他們一番。】
高崇:……
沈慎:……
甄氏夫婦:……
這麽幼稚的老鬼,真是容炫的師父?
“幼稚!”光幕裏的溫客行和光幕外的甄衍同時出聲。
秦懷章哈哈大笑,“衍兒啊,葉前輩縱然幼稚,你也不能這麽當麵說出來啊,你才多大一個小屁孩啊,別這麽故作老成的,不然不就好逗你師兄玩了。”
周子舒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無奈道:“師父……”
溫客行則是站得筆直,而後對秦懷章恭敬作揖。“是,衍兒記下了。”
周子舒:……師弟,不要這麽聽話啊!
【葉白衣平安過橋,輪到周子舒等人時卻因為重量過大啟動了機關,三人一同摔了下去。
心有靈犀一般,溫客行與周子舒選擇將張成嶺拋上去,他們卻一同跌落穀底。
即便下墜,二人還是對視一眼,眼中情意萬千。
光幕一轉,周子舒吹亮火折,溫客行竟昏倒在他懷中。】
沈慎悚然驚起。“這鬼主竟然舍命救成嶺?他不是與我們五湖盟有仇嗎?假的,肯定是假的。”
高崇頹然道:“什麽假的,是真的,老五啊,咱們真是個笑話,拿惡人當兄弟,對頭卻頗有人性,可笑,可歎啊。”
雖然看著他二人逃出生天,穀妙妙卻是驚魂未定。“怎麽會,溫公子春秋正盛,子舒卻隻剩一半功力,竟是他受了重傷!”
糾結了一陣,秦懷章道:‘不奇怪,想是這姓溫的以身相護墊在子舒身下,才讓子舒不曾受傷,唉……”
生死之際最能看透人性,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溫客行竟真能為了子舒拚上了性命。有這麽一瞬間,秦懷章竟想推掉周子舒與甄衍的婚約,索性成全了這姓溫的。
【張成嶺在崖邊嚎哭不已,葉白衣失去了耐心,毫不留情道:“小蠢貨,自己動動腦筋,那臭小子發動機關自己第一個掉下山穀,你以為他願意跟那一對死一塊?那其中必然有詐。”】
“一對?葉前輩說他倆是一對?大哥,你掐我幹什麽?”
高崇僵硬地扯出一個笑容,很想拿一塊豆腐拍到這個蠢弟弟腦門上。知道你沒眼力見,沒想到你這麽沒眼力見,是怕秦懷章不炸毛嗎?!
出人意料,秦懷章還真沒炸毛,隻是一臉複雜地摸了摸小甄衍的腦袋,欲言又止。
穀妙妙和甄如玉雙雙點頭,連劍仙前輩都說衍兒和子舒是一對了,他們的決定果然沒錯。
【黑暗中,周子舒被一個人握住了手腕,他以為是溫客行,反應並不激烈。
是龍孝養的藥人!
龍孝怪龍雀不肯打開武庫用陰陽冊給他治病,溫客行對他和容炫冷嘲熱諷,直言自己知道陰陽冊的秘密,龍孝質問他是不是神醫穀後人,溫客行猶豫了一下道:“算是吧。”】
“什麽叫算是吧。龍孝說神醫穀真傳弟子已經死絕了,這溫客行到底是還是不是?”沈慎說著轉頭看向甄如玉。
甄如玉道:“我們已經被逐出神醫穀,或許溫公子是後來才被收入門牆的,畢竟他比我們小那麽多。不過,我神醫穀的傳承竟然,竟然就這麽斷了!”說罷痛心疾首地仰倒在穀妙妙懷中,輕輕抽搐。
沈慎覺得很有道理,又覺得自己戳中了甄如玉的痛處,也不再往下想。倒是周子舒心生疑惑,看著甄如玉陷入沉思。
【“糟糕,沒唬住。”溫客行苦笑。】
“唬人的?我就說神醫穀懸壺濟世,弟子怎麽會變成殺人不眨眼的惡鬼!”沈慎撓了撓頭,咧嘴笑了。
“閉嘴!”穀妙妙怒道。
還以為穀妙妙是因為神醫穀而發怒,沈慎也不生氣,閉上嘴繼續看光幕。
【龍孝離開,藥人一擁而上,要把周子舒和溫客行當食物。
一人持劍,一人持扇,閑著的手握在一處,淩空而起,四目相對,情意綿綿,好似不是在生死邊緣,而是踏春遊玩,風光無限好。
“老溫,得君為友,不枉此生。”
“幸得君心似我心。”
……
二人暫時擺脫了藥人軍,周子舒道:“老子被人追得屁股尿流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怎麽都貢獻給你了?”
溫客行笑道:“你這叫囂張到底,終叫雷劈。”
周子舒佯裝惱怒,照著溫客行的肩膀給了一拳。溫客行則是故作柔弱道:“阿絮,周相公可憐則個吧,小可這輩子沒吃過什麽虧,而今遭人算計,落魄如斯,莫不是遇到您老人家將好運氣都用光了?”
周子舒作勢又要打,“老子倒了八輩子黴。”
還沒說夠,藥人軍又追過來,二人逃到崖邊,溫客行拿出夜明珠試探深淺,看到崖邊伸出一塊岩石,溫客行率先跳過去,周子舒要跳之時被藥人推了一下,改變了力度和方向,溫客行趕緊伸出手臂來接他。
幸好,拉到了周子舒,二人滾到一處綠草如茵之地。二人也不忙著起來,反倒愜意地躺了一陣。最終溫客行將周子舒拉起,二人相視一笑。
遇到一個傀儡在放牛,溫客行弄得傀儡爆炸,燒了自己的衣袖,周子舒一道氣勁襲來,割斷他的袖子。
來不及打趣,葉白衣就找來了,涼涼道:“那傻小子哭得像死了爹娘一樣,你們倒好,在這兒拿肉麻當有趣。”】
甄如玉樂了:“喲,互相斷袖了。”果然是天定姻緣嗎……
穀妙妙示意自家相公莫要露出馬腳,但也忍不住輕輕笑開。
沈慎一頭霧水道:“肉麻?哪裏肉麻?”
高崇:……老五,你也閉嘴吧。
秦懷章一張臉快皺成包子了,袖子斷了,相公叫了,還同生共死不離不棄,怎麽看子舒都對這小子有意思了,到底要不要棒打鴛鴦,拆了他們成全衍兒呢……
“衍兒啊,師父跟你商量個事行嗎?”秦懷章眼神閃躲,讓溫客行很是疑惑。
“衍兒啊,為師想了想,你師兄他畢竟是個男人……”
溫客行立刻支棱起來,怎麽著,要悔婚啊?
秦懷章繼續磕巴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所以呢?
“要不,你就大度一點,讓你師兄納了這溫客行吧。”
“啊?”
不等沈慎蹦起來,秦懷章加快語速道:“你放心,娶為妻納為妾,你是大的,是正室,他做小。將來他得伺候你,你讓著他站著他不能坐著,讓他跪著量他也不敢站著。”
周子舒的臉已經徹底綠了。“師父你胡說什麽呢!”
“行不行啊,衍兒,這姓溫的對你師兄,唉,對你師兄一片真心,你師兄對他也不同於旁人,若是硬要拆散,不光那姓溫的發瘋,子舒也會潦倒落魄,師父疼你,也得疼你師兄,我怎能讓子舒淪落到那種境地……衍兒,好不好?”
溫客行:……我以為隻有我瘋,沒想到師父比我還瘋。
不等溫客行回答,秦懷章便又改口了:“不行,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一顆心怎能分給兩個人,就算三妻四妾對男人來說太過尋常,但我們四季山莊的男人必須從一而終!衍兒,你師兄他又缺心眼又愛作死,咱不要他了,師父再給你找個好的,找個比你師兄還好的,把師兄讓給那個姓溫的吧。”
溫客行一把抱住周子舒,“師兄最好!”
周子舒:……師弟,我謝謝你啊。
“衍兒, 師父保證,一定會讓你幸福,但是那姓溫的離了你師兄怕是不行,咱讓讓他。”
溫客行眯了眯眼,也罷,甄衍已死,活著的是溫客行。旋即重重點頭,“嗯!”
周子舒真想抽甄衍兩個大耳光,軟糯糯的師弟頓時不可愛了!
秦懷章又很是心虛地走到甄氏夫婦麵前,“如玉,妙妙,你們看……”
二人麵麵相覷良久,穀妙妙才幹巴巴道:“聽衍兒的……”雖然決定要保護兒子,但這麽耍恩人也太不好了……
甄家“達成統一意見”,沈慎卻憋不住了,跳腳道:“秦懷章你瘋了,那可是鬼主,你把子舒賢侄給他,豈不是要賢侄也背負罵名。正邪必有一戰,不行,我不同意。”
秦懷章冷哼一聲:“你不同意,你當你是誰?這鬼主雖邪卻本性未失,又對子舒一心一意,若子舒勸他,想來定能改邪歸正,到時候兵不血刃解決正邪之爭豈不是更好?你個豬腦子閉嘴吧!”
“你是讓賢侄以身飼虎,你不怕引火燒身嗎?”
“看了這麽久你還沒看清鬼主的本性麽?為了子舒都可以不要顏麵,他絕對不會傷害子舒一分一毫!衍兒還小,還不知道疼人,我當然要給子舒找一個貼心的。”
若論口舌,沈慎萬萬比不過秦懷章,憋得臉紅脖子粗,隻能氣鼓鼓道:“你也問問子舒賢侄答不答應吧!”
終於有人想到我了?周子舒冷哼一聲,“我的意見重要嗎?”
本是賭氣之言,卻不曾想秦懷章竟然就坡下驢。“既然不重要,那就這麽定了。”
周子舒:……是親師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