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雀又講到容炫被高崇的利劍所傷,但劍上有毒,中毒的容炫成了活死人。

範懷空又拍案而起,怒道:“竟然下毒,誰這麽無恥!”

莫懷陽又趕緊捂他的嘴,其他人則紛紛看向趙敬。趙敬連道:“不是我,真不是我……”

眾人將信將疑,都覺得趙敬的嫌疑最大。

葉白衣道:“龍雀,據我所知三屍毒隻會讓人成為行屍走肉,容炫到底為何發瘋的?”

龍雀歎了口氣道:“容夫人為了救夫,動用了陰陽冊的禁術,結果容兄弟沒救回來反倒發了瘋,失手殺了容夫人。也是因為這樣,容兄弟才會狂性大發,殺人無數。若不是如玉最後在群雄麵前護住他,給他找回了人性,或許死的人會更多。”

沉吟一陣,葉白衣道:“也就是說,甄如玉間接救了不少人。”

龍雀點點頭。“若不是如玉挺身而出,容兄弟不會因愧疚而自盡,死的人會更多。”

“但是這群人不光不感恩,還為了武庫鑰匙逼迫甄如玉?”

龍雀道:“到底為了什麽,隻有當初殺入神醫穀的人才知道,龍某不便評論。”

輕蔑地掃視了一周,葉白衣對「溫客行」道:“小子,到底是誰勾結鬼穀害了你爹娘?”

「溫客行」冷然道:“除了趙敬,還能有誰?”

趙敬一頭冷汗,道:“你胡說,我是向如玉要過鑰匙,但他們不給我就放棄了,怎麽會勾結鬼穀?”

「周子舒」攔住想要直接剝了他的皮的「溫客行」,道:“看來太湖掌門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如此,那就隻能請出我師弟之外的人證了。”

話音剛落,羅浮夢就翩然而至,笑意款款道:“阿行,子舒,我就說趙敬這奸賊見了鬼敲門也不會吐實話。”

「周子舒」道:“還是羅姨知這小人心性。”

原本笑得溫柔的羅浮夢一轉臉,看向趙敬的眼神立刻變得銳利,趙敬不由得哆嗦起來,連退三步。

“趙敬,你不光害了容炫,害了恩公甄如玉,還害了我霓光宮上下百餘口,今日,定要你償命!”

高崇倒吸一口冷氣,趙敬跟霓光宮少主大婚時出的事盡人皆知,全天下都以為趙敬也是受害者,沒想到此事也有隱情。

趙敬趕緊道:“別信她的,薄情簿主發白唇朱,這是鬼穀妖女喜喪鬼!”

「溫客行」冷笑道:“鬼穀妖女又如何,我還做過幾天鬼穀穀主。”

這回不光高崇,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不知所措地看向葉白衣和「周子舒」。

葉白衣扁扁嘴,實在不想看這幅蠢樣,「周子舒」立刻站到「溫客行」身邊,朗聲道:“鬼穀中強者為尊,我師弟殺了老鬼主,惡鬼奉他為王有何不妥?且我師弟不貪戀權勢地位,執意跟我回歸四季山莊,早與鬼穀斷了關係!”

其他人麵麵相覷,覺得「周子舒」說得也有道理,隻有莫懷陽撚著胡須道:“話雖如此,但在鬼穀十年,本性說改就能改嗎?”

葉白衣道:“照你這麽說,他入了鬼穀就是犯了滔天大罪了?那害他父母雙亡淪落鬼穀的人是不是該挫骨揚灰?”

一些曾經迫害過甄如玉的人在葉白衣冰冷的眼神下不得不低頭,莫懷陽尷尬了一陣又道:“不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隻要周莊主能令他棄惡從善,倒也不是不行。”

「周子舒」道:“入鬼穀不是我師弟的錯,為父母報仇更是天經地義,他一直都是善的,錯的從來不是他!”

字字鏗鏘,句句有理,堵得莫懷陽一陣氣悶。

角落裏看著這一切的溫客行冷了臉,小聲對周子舒道:“阿絮,以莫懷陽這德性,還是不可能接受阿湘。”

周子舒點點頭。“找個機會,廢了吧。”

溫客行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可,可他現在什麽都沒幹……你真讓我動手?”

“所以我隻讓你廢沒讓你殺。老溫,我從來不是善人,此人是非不分,比趙敬還要卑鄙,對清風派和範大俠都是威脅。為了阿湘的將來考慮,此事由你我來做,不要牽連衍兒。”

—想到慘死在莫懷陽手裏的妹子,溫客行恨意便無法克製,握緊了周子舒的手。

這邊二人正討論如何秘密廢了莫懷陽,那邊羅浮夢已經將趙敬做的惡事一一曝光,在場之人皆是心驚膽寒。雖然趙敬武功低微,但城府竟然如此之深,未親手殺一人,卻害人無數,若不是他的算計,便不會有青崖山一役的累累白骨。

在場的都有親友死在青崖山,激憤之下紛紛對趙敬喊打喊殺,卻顧忌著是葉白衣的壽宴不敢動手。

「溫客行」可不管這一套,見趙敬想跑,立刻接過「周子舒」遞來的白衣劍追了上去,先廢了趙敬的手腳,而後將他拎到後山,羅浮夢也立刻跟上。功力深厚的能聽到後山幾聲慘叫,想到趙敬做下的惡事,都別過頭裝沒聽到。

過了一陣,「溫客行」換了一身素衣回到宴席,「周子舒」立刻笑著迎上去,自豪地重新向眾人介紹他的二師弟。

莫懷陽臉色晦暗。剛才「溫客行」小露一手,他就知道此人武功高強,不在自己之下,若任其發展,早晚四季山莊會壓清風派一頭。如今五湖盟名聲已壞,正式清風派橫空出世的最佳時機,他怎麽能容忍有人擋他的路!

隻是他不知,早就有人盯上了他,為他計劃好了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