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雲雨,溫客行帶著饜足的笑容又去見段鵬舉。此時他已經被阿沁萊喂下的蠱蟲折磨了一夜,像一條死狗一樣軟趴趴地動也不能動。
溫客行樂了。“段鵬舉,還活著沒?”
粗重地喘了半天,段鵬舉還是嘴硬道:“溫客行,你要殺就殺,王爺會為我報仇的!”
“嘖嘖嘖,你到底是怎麽當上這天窗首領的,本座要是想殺你,會留你這麽些日子嗎?”
段鵬舉一怔,“你想做什麽?”
“做什麽?蠍王那小兔兒爺膽敢在本作背後捅刀子,本座能容他嗎?隻要你為本座宰了這小兔崽子,本座就饒你一命。”溫客行又陰森森地笑了起來。
“你妄想……”
“聽硬氣的呀!當初周子舒比你硬氣多了,嘖嘖嘖,現在還不是老老實實地躺在本座的榻上,起都起不來。哈哈哈哈,天窗首領也不過如此嘛!”
段鵬舉啐了一口,“你當誰都跟這個叛徒一樣嗎?”
“難道不一樣嗎?哦,本座忘了,大巫給你用的另一種蠱蟲。要不,換成跟他一樣的試試?本座看你能硬多久,三天?五天?”
“你,你敢!”段鵬舉汗毛倒豎。
“段鵬舉,你是不忘了,你眼前之人可是鬼主,跟我結盟的是對天窗和晉王恨之入骨的大巫,我倆有什麽不敢的?”
“我老段對王爺忠心耿耿,才不怕你們!”段鵬舉色厲內荏道。
“果然跟子舒說的一樣,就是愛嘴硬。罷了罷了,本座也懶得跟你浪費口水了。就算你不怕死,那你怕不怕搞砸了晉王給你的差事啊?看看這是什麽。”
段鵬舉訝異地瞪大了眼睛,目光追逐著溫客行手中的東西。“這是,武庫鑰匙?”
“你之前不是叫囂著要向本座討要嘛。不過啊,本座這雙手可是能碎金裂玉的,今個兒你要是讓我有一點的不高興,本座就把它折了。晉王奈何不了我,不過奈何你可是輕而易舉的。”
“你,你騙誰呢,我就不信你不想要武庫的秘籍!”段鵬舉仍舊嘴硬。
“秘籍?哈哈哈,姓段的,你覺得天下除了那位長明山劍仙,還有人是本座的對手嗎?武庫打不開,對本座來說更劃算。”
“你到底想要如何!”段鵬舉終於害怕了。
“你聾嗎,本座說了,要那兔兒爺付出代價!”
“大巫已經幫你了,你自可以對付他。”
“本座要對付的不隻是他,還有五湖盟趙敬那老狗。老段,本座就問你最後一回,要不要替本座弄死蠍王?你若答應,本座就放你走;你若不答應,本座照樣放你走,不過本座這就去晉州當著小晉王的麵把這鑰匙折了,你自己跟他解釋去。”
“別,你讓我想想!”
溫客行冷漠道:“本座耐心有限,不答應算了。”
“我答應!”見溫客行這就想離開,段鵬舉立刻高呼。“不過你要把周子舒交給我帶回晉州處置。”
溫客行臉色一暗。“姓段的,你膽子不小,竟敢覬覦本座榻上的人!”
“這,這是王爺給我的命令,不把他給我,我沒法向王爺交差……”
狠狠踹了他一腳,溫客行道:“你給我記住,在本座玩膩之前,本座不會把他給任何人。等本座玩膩了,大巫那裏的蠆盆就能派上用場了。沒你和晉王的事。”
一聽“蠆盆”這兩個字,段鵬舉渾身發冷。“那,那把韓英給我。”
“韓英?哦,就是之前帶著傷討進這裏的那個天窗?你也別想了,本座正**著呢,想必他非常願意陪著周子舒。”
段鵬舉:……你看上周子舒就罷了,還看上了韓英?
“本座不是來跟你講條件的,你還沒這個資格。答應還是不答應,給個準話吧,晉王的大業,就在你一句話之中了。”
“你,你說話算話嗎?”段鵬舉的氣勢完全弱了下去。
“那是自然,隻要你為本座做好這件事,本座就把鑰匙給你。”
“好。”段鵬舉咬牙答應下來。
“不過本座也要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做不到,或者像耍別的心眼,本座不光會折了鑰匙,讓大巫催動你體內的蠱蟲,還會把周首領的春色繪成圖畫,賣到各處南風館去。當然,晉王的桌頭也少不了。你看著辦吧。”
“好!我一定幫你做到!”此刻,段鵬舉恨不得將周子舒扒皮拆骨。
一日後,段鵬舉帶著屬下立刻了四季山莊,一名天窗遲疑道:“首領,那周子舒……”
段鵬舉道:“周子舒已死,我們繼續去找琉璃甲!”
“是。”雖然心有疑慮,但是不敢質疑段鵬舉,隻得跟著他離開。
攆走了段鵬舉,溫客行也收拾了行囊準備前往晉州。
“老溫,真不用我跟你一起去?”
“你要是打算宰了小晉王,那我可以等你幾天。”溫客行笑嘻嘻道。
周子舒食指動了動,“老溫,並非我被個人情感所困,隻是真的不能殺他。我想,到了九泉之下,爹爹也不會怪我的。”
看著周子舒落寞的神色,溫客行繼續插科打諢:“什麽個人情感,阿絮,你這麽說,我可要吃醋了。”
周子舒笑著去掐他。“沒正形,他是我表哥,覬覦的又是北淵,你吃什麽醋,輪得到你吃醋?”
一本正經地坐到他身邊,溫客行道:“阿絮,就算你想放過他,可他未必肯放過你。親眼看到你釘上七竅三秋釘都不能讓他放心,你這自汙的法子有用嗎?段鵬舉真的會告訴晉王你死了?”
“他比我更看重天窗,自然不想天窗為我所連累,隻有周子舒‘死’了,你的威脅才能不起作用。在得到鑰匙之前,他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我還活著。”
“那之後呢?”溫客行急道。
周子舒輕輕笑開,“你會把真的鑰匙給他嗎?”
“當然不會。”從懷中取出那根玉簪,輕輕插到周子舒的發間。
周子舒如同吃了蜜一般開心,嘴上卻死不承認。“這麽要命的東西給我,你安的什麽心?”
“又是甄衍那小子告訴你的?”
周子舒隻是笑。
“阿絮,我給你的不是武庫的鑰匙,是爹娘的遺物,你就當它是個普通的簪子好了。”
“你送的,多普通都是至寶。”
“阿絮!”溫客行欣喜若狂。
輕咳一聲,周子舒開始轉移話題。“蠍王的毒辣我清楚,若他知道段鵬舉的小算盤,自然不會放過他。毒蠍和天窗若能兩敗俱傷,就等於斷了晉王一臂,天下便能平安個十來年,也算我給天下百姓有個交代了。”
“那十來年後呢?照你的性子不會袖手旁觀的!”
“晉王長我許多,十來年後,誰還知道他是死是活呢……”
“我不信,阿絮,我不信。你比我更清楚,就算晉王不能成事,可他的勢力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