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站起身子,吩咐了幾人下去打掃殘局,意味深長地然後看向那小鎮的方向,臉色平靜,並未太過高興。
這次隻因來了幾名敵軍,對方還有兩百人左右,想要拿下小鎮依舊非常困難。
“今晚我再試一次,動靜再鬧大些。”
秦平卻是歎息著搖搖頭,拍拍他的肩膀,道:
“經此一戰,他們肯定有所防備,你再去就是自投羅網。而且兄弟們彈藥也不多了,原力彈也不能輕易使用,消耗不起!”
夜儀靜默片刻,方道:
“那隻有請援軍了,再不行就炸了那晶礦,我們得不到也不能落入韓軍手中。”
秦平道:
“上麵有令,這條晶礦不可損壞,否則昨晚我就會炸了它,至於援軍……試一試吧!”
話罷,秦平喚來通訊員,將請求令發出去後,不到一小時便有了回訊。
在離他們大約三百公裏的地方,有一支名為斷鋒的特種部隊,人數大約在十人左右,剛執行完任務,可以前來支援。
聽到這消息後,秦平頓時喜上眉梢,因為現在戰事剛起,各個部隊都有自己的任務,機動部隊也忙得不可開交,本來他就沒抱太大希望,可沒想到還是有部隊能得空支援,而且還是頗有名氣的斷鋒特種部隊。
秦國特種兵都是以一當十的存在,有他們相助,雙方戰力就會基本持平,攻下小鎮的希望也會大大增加。
秦平趕緊匯報給他們那個山澗的方位,然後收拾東西迅速撤退。
另一邊,姑蘇淳安陰沉著臉站在一座臨時搭建的鋼板屋中,餘下一眾私軍皆緊張兮兮地看著他,大氣也不敢出。
“下去吧,加強警戒,膽敢放進來一隻鳥,本少就要了你們的命!”
姑蘇淳安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猶如眾多細小的利劍,讓人看一眼便不寒而栗,眾人皆是噤若寒蟬,心有餘悸地退了出去。
等到眾多私軍退下,姑蘇淳安才端起通訊器,投出一道藍色光屏,浮現出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
那老者看起來已經到了耄耋之年,須眉雪白,臉龐消瘦,倒也有些仙風道骨,一雙細長的眼睛靜靜注視著姑蘇淳安。
“爺爺~”
“安,在那裏過得怎麽樣?”
那老者似乎非常疼愛姑蘇淳安,眼中盡是憐愛之意。
姑蘇淳安歎了口氣,道:
“不怎麽樣,有個小子很是難纏,三番五次前來搗亂!”
“哦?”
姑蘇博遠有些興趣,笑著問道:
“說說看,怎麽個難纏法,讓老夫的大孫子愁成這幅模樣。”
姑蘇淳安當下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尤其是夜儀孤身闖進小鎮那一段,更是添油加醋,活生生將夜儀形容成了卑鄙小人。
“爺爺,派我二叔來吧,我就不信伯爵強者還拿不下那小子!”
姑蘇淳安最後補充了一句。
姑蘇博遠似乎猜出了他心中所想,淡然笑道:
“出於戰略安排,你二叔已經被軍部派去督戰第三戰區了,到時候可以去助你一臂之力。”
“另外,與之同行的,還有姑蘇林夕!”
姑蘇淳安聽了前言還算高興,可後者卻令他雙眉一挑,大驚道:
“她來幹什麽?我的軍功可不能讓給她!”
姑蘇淳安的擔心也不無道理,看守晶礦這個任務簡單而又重要,如此好掙的軍功一旦讓姑蘇林夕染指,自己的家主之位就不保了啊!
姑蘇博遠左手虛按,接著道:
“雖說現在姑蘇煙閉關修煉,可還有個高武在看著她,總是待在家族,我們不好下手。所以我動用了些關係,將她分配到第三戰區。放心,對這點軍功來說,除掉姑蘇林夕才是重中之重,到時你就算蝸居在新鄭,家主之位也會是囊中之物。”
“二叔動手嗎?”
姑蘇淳安心中閃過一絲釋然,然後再次疑問道。
姑蘇博遠搖搖頭,道:
“你二叔的一舉一動都會在軍部的監視下進行,總會留下手腳。所以老夫雇了一位血獄的殺手,實力強勁,可保萬無一失。”
姑蘇淳安臉色這才好看一些,不過一想到姑蘇林夕那張小臉,還是惡狠狠道:
“真想親手殺了那個賤人!一個外人要什麽大權,能收養她就不錯了!”
姑蘇博遠安慰道:
“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不必放在心上。這次秦韓戰爭,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很有可能推倒徹底姑蘇煙那一支。等到老夫繼任,這姑蘇家族就是我們爺倆的了!”
姑蘇淳安嘴角輕浮,與姑蘇博遠對視一眼,隨即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林夕,此行危險重重,必要時捏碎此符,可以將你瞬間傳送到我身邊!”
詩心莊園中,阿武將一塊淡青色玉符交到姑蘇林夕手中,細心囑咐著。
姑蘇林夕依舊是一副懵懂的表情,摩挲著手中的溫玉,輕道:
“母親大人她……”
阿武會心一笑,道:
“放心吧,家主出關之時我會通知你!”
“嗯!”
姑蘇林夕點點頭,抬起空靈唯美的小臉,看了一眼阿武,然後轉身登上了那架運輸機,等待已久的駕駛員終於關上艙門,擋住了那淡紫色的身影。
駕駛員朝阿武示意一下,然後緩緩拔升機身,尾部蹭蹭冒火,隨即噴射出幾道藍色幽火,衝向天際,淹沒在雲層之中。
阿武目送其遠去,直到看不見時才收回目光,又看向禁地的方向,冷峻的麵龐上略顯掙紮,似乎在做什麽抉擇一般。
良久,阿武手掌一握,毅然決然地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在新鄭的一座賓館中,邢無念裹著一身浴袍,上麵還沾著些血跡,看著那迅速變小的黑點,不慌不忙地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
此時的她卸下一身英氣,肥皂的淡淡清香縈繞在周遭,動作輕柔和緩,就像一個優雅的絕世女子,嫻靜玉立。
等她擦完頭發,視野中那點黑點早已消失不見。慢慢喝完杯中清茶之後,邢無念走到衣櫃前,拉開之後,看著那整齊的一排黑衣,款式一模一樣,根本看不出區別。
邢無念眼中漸漸寒意彌漫,手指在浴袍上輕輕一拉,帶著斑斑血跡的浴袍在空中咧咧作響,待到落地之時,她已經換好一身黑衣,輕輕地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