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徐瑾容不太熟練地切著土豆絲,這時口袋裏的電話響了,她趕忙停下手中的動作,掏出了手機,是徐瑾瑜。
徐瑾容頓了頓,還是接通了電話,“姐,有事嗎?“
徐瑾瑜抿了抿嘴,“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當然可以。“徐瑾容失笑,“隻是我現在在廚房,等我忙完了給你電話。”
徐瑾瑜嘖嘖兩聲,“你拿手術刀的手用來做飯?是厲行舟回來了?隻怕隻有他能讓你親手下廚了吧!”
徐瑾容沒有反駁,反而臉上洋溢著幸福,今天是她和厲行舟的三周年結婚紀念日,她親手做了蛋糕和一桌子菜,等著他回來一起慶祝。
“你也真是的,厲行舟都那樣對你了,你竟然該要和他慶祝……”
咣當一聲,大門被重重地關上了。
徐瑾瑜的話沒說完,就被徐瑾容打斷了,“姐,下次再說,行舟回來了。”
“好好,下次說!真是個戀愛腦!”
徐瑾容掛掉電話,不自然地將散落的碎發挽到耳後,隨即走出了廚房,“行舟,你回來啦,等下就可以吃飯了。”
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厲行舟身上,一身黑色西裝,襯得他身姿偉岸,氣宇軒昂。
厲行舟抬眸,將一份文件遞給了徐瑾容。
“這是離婚協議書,名字我已經簽好了。”
徐瑾容猝不及防,拚命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心底湧入一陣酸楚。
他說離婚?他就是特意在結婚三周年的這一天向她提離婚。
“沈婷離不開我,我們還是離婚吧!”
徐瑾容心底嗤笑,沈婷離不開他,他就離婚?
和她離婚之後就可以娶沈婷,怪不得如此迫不及待。
見徐瑾容不說話,也不接離婚協議書,厲行舟語氣冷了幾分,“我們本就是協議結婚,而且結婚之前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雙方有任何一方想要離婚,對方必須同意離婚。”
這樣的結果,她早就應該想到了,不是嗎?
他們的婚姻,隻是厲行舟衝動的結果而已。
經過他的深思熟慮之後就要離婚了,她還真是對她沒有任何感情。
厲行舟看到徐瑾容失魂落魄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我們離婚之後,我不會虧待你的,這一點你放心。”
當初是厲行舟提出要和她結婚的,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因為她愛厲行舟,她以為自己能捂熱厲行舟的心,讓他愛上自己,現在看來就是徹頭徹尾的笑話。
徐瑾容接過離婚協議書,“好,我簽字。”
她微微吸了一口氣,就當她一片真心喂了狗吧!
從此以後,她和厲行舟再無瓜葛。
這麽多天,她也想清楚了,她並非沒有厲行舟不能活。
徐瑾容將簽好字的離婚協議塞到厲行舟手中,轉身準備上樓了。
厲行舟愣住了一下,叫住了她,“暫時先別告訴我家裏人,我們離婚了。”
“這張支票和這棟別墅是對你的補償。”厲行舟從胸前的口袋裏拿出一張支票。
徐瑾容轉過身來,輕飄飄掃了眼那張支票,“不用了,我嫌它髒。”
六千萬的支票,確實夠大方,但她不需要厲行舟的憐憫。
而且她要賺到六千萬,也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說完徐瑾容轉身上樓,在房間裏環顧了一圈,發現並沒有多少東西是屬於她的,一頓收拾才裝滿了一個行李箱。
下樓之前,她給徐瑾瑜打了個電話。
看見徐瑾容拎著行李箱下樓,厲行舟微微蹙眉,“這棟別墅是你的了,你不用走,應該我走的。”
“不用了,這裏太髒了。”徐瑾容拉著行李箱往後退了幾步,和厲行舟拉開了距離。
“林妍!”厲行舟眼神中充滿著怒火,“你什麽意思?”
“我就是字麵意思而已,厲總別想多了!”徐瑾容輕笑出聲,她側頭瞥見桌子上的菜,忍住傷感,挺直腰杆走了出去。
她的手本來應該做手術的,卻為了他洗手作羹湯。
三麵年來,所謂的日久生情,和她親手做的一桌子菜一樣,隻是她一廂情願罷了,厲行舟連碰都不願意碰。
從此以後,她隻為自己而活離開了厲行舟,她照樣可以活得精彩。
別墅外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早就等候多時了。
徐瑾瑜下車看向徐瑾容,“容容,我來接你了。”順手拿過徐瑾容的箱子放在了後座上。
“姐,你真好!”徐瑾容有些感激地注視著徐瑾瑜,她讓徐瑾瑜來接她,徐瑾瑜沒說一句話,立馬就答應了。
徐瑾容轉身看了一眼別墅,毫無眷戀地上車了。
“我離婚了,先別告訴爸媽。”
“嗯嗯。”徐瑾瑜欲言又止,“妹妹,你總算想通了,你為他付出了那麽多,他卻視而不見,完全就是個死渣男,你和他離婚了,我應該恭喜你脫離苦海。”
徐瑾容淡淡地說道:“以後我還是以事業為重。”
徐瑾瑜緩過神來,欣慰至極地說道:“容容,你終於開竅了,姐姐太開心了。”
徐瑾瑜驅車帶著徐瑾容到來了一棟別墅麵前,“你先住這裏,這裏每天都有人打掃,特別幹淨。”
這是徐瑾瑜用賺到的第一桶金買的別墅。
“姐,你送我到醫院的職工宿舍就可以了。”徐瑾容下意識想拒絕,“我在哪裏住得挺好的。”
徐瑾絡板著一張臉,“好什麽好?有這裏寬敞嗎?你以後就住在這裏了,你必須聽我的話!”
徐瑾容失笑,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