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筱不等他開口,落下了車窗。
冰涼的雨絲拍打在了臉上,讓她多少恢複了一些理智。
她看著窗外,“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我接受不了你。是不是睡一次,你就會放棄我?”
她的話再次傷了孟燃的心。
拳頭一瞬緊握,片刻後又鬆開了。
孟燃輕笑,坐回駕駛位上重新係好了安全帶,“我沒打算隻是睡你。我想要的是一輩子跟你在一起。”
他發動了車子,送梁筱回去。
到公寓後,梁筱下了車,想到剛才的話,她到底還是跟孟燃道了歉,“剛才的話就當我沒有說過。但是我的態度不會變。還有……回去小心點。”
說完這些話,梁筱轉身上樓。
孟燃推開車門,站在雨裏淋了一會兒。
其實剛才在梁筱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的確有一瞬間的衝動。
但他更清楚,如果他們發生了關係,那他們之間就真的沒有可能了。
他想要的不是一時間的歡愉,而是長長久久。
*
梁筱第二天去上班,就被薑媛媛給調侃了。
“沒看出來你效率挺高的。”
“高什麽?”梁筱反問。
薑媛媛一臉“你跟我還裝”的表情,“昨兒,聞家的晚宴上,你跟莫總一塊去!好家夥,你什麽時候跟莫總關係這麽好地?你不會是想給莫珊珊當後媽吧?”
梁筱錯愕,“你想到哪裏去了?”
“莫總這個人雖然四十出頭,但保養的好啊。簡直叔係天菜,換做是我我也心動。”
看著薑媛媛一臉花癡的樣子,梁筱哭笑不得。
“你真誤會了,莫總沒有女伴才邀請我的。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兩人正說著話呢,莫珊珊就氣衝衝的過來了。
看著她一副要殺人的樣子,薑媛媛拉著她就要躲,“乖乖,你後姑娘要來殺你了!”
都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莫珊珊過來,就衝著梁筱甩了一疊照片,“梁筱,你怎麽這麽無恥!你居然敢勾引我爸!”
梁筱莫名,畢竟莫總邀請她當女伴的時候,莫珊珊可是在旁邊的。
不過看到照片,梁筱算是明白了。
照片拍攝的角度有點刁鑽,其實很多畫麵發生時的場景都很正常,但角度不一樣,就會營造出一種很曖昧的氛圍。
莫總離婚這麽久,之前身邊都沒什麽鶯鶯燕燕,狗仔們都想扒一點桃色新聞出來博流量。
梁筱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挑眉一笑,“你要是不介意,我倒是願意當你的後媽。不過看你這個樣子你肯定是不願意的。”
莫珊珊臉都被氣紅了,“我就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地女人!我告訴你,我爸遲早會跟我媽複婚的!”
其實,莫珊珊不知道她媽在國外早就跟小鮮肉過得風生水起了。
梁筱聳肩,沒再多說什麽。
但這次的事情的確是她沒處理好。
課後,梁筱有計劃的想著自己的未來。
在這邊上班固然很好,很穩定,但是日子一如既往這麽過總覺得沒什麽意思。
她現在不一樣了,手裏是有錢的,做生意的本錢還是有的。
但是做什麽項目她暫時還沒想好。
畢竟在生意場上,她是小白,即便現在有錢,一旦投錯了項目隻怕不夠她敗光的。
但眼下,能給她出主意的並不多。
上班回去,梁筱回到公寓,就看到了蘇斂。
算起來他們上次見麵鬧得挺僵的,沒想到他還會找上門。
“筱筱……”蘇斂的臉上滿是疲憊,眼裏也沒有從前的算計。
一見到她更是立刻跪了下來,“筱筱,我知道現在不管我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我的。但是小嫵真的不行了!你就算不看在我的麵子上,你也想想你媽媽啊!小嫵跟你是雙胞胎姐妹,一母同胞,你忍心看著你姐姐就這麽走了嗎?她可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啊!”
後一句話,狠狠地紮了一下她的心窩。
這一點,她沒法反駁。
這世上,唯有蘇嫵跟她流著一樣的血,況且她還是希希的媽媽,難道真的讓希希沒有媽媽嗎?
梁筱重重地歎了口氣,“我答應你。但是我有個要求。”
“你說,你說!”
“我要蘇家改姓。”
“這……”蘇斂猶豫。
“你應該知道我跟賀清珩離婚的事情吧?”梁筱低頭看向他,“他給了我一筆分手費,很多。足以幫公司起死回生。你滿足不了我的要求,那我就隻能帶著蘇嫵遠走他鄉,你就跟你的蘇家一起等死。”
蘇斂聽到這些話,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點頭答應了。
梁筱未免耍心眼,當下簽了協議。
到了醫院,梁筱就先去做了配型。
長長的針管刺入後腰的那一瞬,梁筱疼得眼淚直接落了下來。
但是這樣的事情蘇嫵已經經曆了無數遍,她實在難以想象她到底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想著她曾經有著跟自己一樣的容貌,但是因為疾病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不管如何,她都要蘇嫵活著。
配型結果很快就出來了,複合捐贈要求。
梁筱沒有猶豫,全力配合醫生。
隻是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並不怎麽好,之前流產加上她又沒有好好調養,勉強為蘇嫵捐骨髓還是很傷身體的。
但是為了蘇嫵能活著,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
蘇嫵的情況不怎麽好,她去看過一次。
整張臉有些浮腫,頭發也掉光了。
蘇嫵扯了扯嘴角,“我這樣是不是很難看?”
“不難看,一點都不難看。”
梁筱的話還沒說完,蘇嫵的眼淚就掉了下來,“筱筱,對不起!真對不起!”
她的道歉很莫名,讓梁筱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這時蘇嫵才哽咽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存在,我隻是不敢說而已。”
梁筱震驚,“你什麽意思?”
“三年前,在項城……”直到此刻,蘇嫵才緩緩道出真相來。
“三年前,我跟聞璟還是未婚夫妻的身份,但我那會兒查出來得了病。爸爸擔心他因為這個就拋棄我,於是就想辦法留住他。那一晚,在會所,爸爸往他的酒裏放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