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也喝點吧。”梁筱空著手就進來了,順勢從架子上拿了兩隻空碗還有湯匙,“沒想到馮醫生不僅醫術這麽好,還會燉湯。不像我什麽都不會,還得讓清珩整天操心我。”
說著,她從馮清若手裏接過了保溫桶。
倒了一碗放在了賀清珩麵前的小桌板上,'“清珩,趁熱喝,別辜負了馮醫生的一番好意。”
賀清珩一動,眼神有些意味不明,“馮醫生不知道我不喜歡吃魚,你怎麽還忘了?”
“不管怎麽說也是馮醫生的一番心意,你真不喝?”梁筱似笑非笑地看向馮清若,“馮醫生,清珩因為你受傷這件事你也別太放在心上。反正都過去了,我不會跟你斤斤計較的。”
此時的馮清若刀了她的心都有了。
但她又不能發火。
上次出差時發生的事情,已經掀起了小範圍的風波,要不是她爸爸壓著,這件事早就傳遍整個醫院了。
“賀醫生是為了幫我才受傷的,我沒別的意思。”
“原來你對清珩還有其他意思啊……”梁筱小聲道,轉身看了一眼賀清珩。
賀清珩打心底覺得自己冤枉。
馮清若被氣得不輕,保溫桶都不拿了,轉身就走。
梁筱一言不發地端著湯去了衛生間直接倒了,出來的時候碗都洗好了。
賀清珩靠著床邊看著她,“沒看出來梁老師挺**陽人的。”
“賀醫生,現在站在你麵前的已經不是以前的梁筱了,是鈕枯祿梁筱!”
賀清珩聽著,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但眼中的笑意沒什麽溫度。
馮清若的事情告一段落,梁筱扶著他去衛生間擦身體。
剛進去,賀清珩腳下滑了一下,靠在了她身上。
後背下意識往門上一貼,就挺像那麽回事的。
其實她感覺得出來賀清珩有些生氣,但她又有點氣不過。
“馮醫生那邊還是保持一點距離吧,我聽說她爸是醫院院長,你跟她這樣,對誰都不好。”
“我跟她怎麽了?”賀清珩反問,就覺得梁筱的醋吃的挺莫名其妙的。
“你自己心裏明白就行。”她沒多說什麽,扶著賀清珩坐在了凳子上,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著身體。
腹部的傷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痂,隻要不做劇烈運動,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她的注意力幾乎都在賀清珩的身上,以至於被人盯了那麽久,她都能沒有察覺。
反倒問他,“我們以前見過嗎?”
賀清珩沒說話,眼睛盯著她脖子上的吻痕。
“我跟周溯談的時候見過安苒幾次,她那會兒剛畢業,好像在瀾城實習。但沒想到她跟你談過。”梁筱這話問得特別自然,聽不出半點試探的意思。
“嗯,是談過。”賀清珩總算有了點反應,“你真介意,我讓她去找霍北焱。”
梁筱點點頭。
替他收拾好後,她還得回學校上晚自習。
晚自習時,薑媛媛給她發消息。
【老霍說,你遇上賀清珩前任了?沒掐起來?】
【怎麽掐?互扯頭發?】
【大可不必,你得拿出現任的姿態來。】
【是沒必要……】
【不過老霍說他前任挺厲害的,本來跟賀清珩一起學醫的,後來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轉頭就去幹法醫,特別酷!】
是挺酷的,她承認。
開機車,打扮得又性感,自來熟,哪個男人都招架不住吧。
下晚自習的時候,梁筱又接到了安苒的電話,掛了幾次,她不罷休得又打了過來。
梁筱有些不厭其煩,最後還是接通了,那頭特別嘈雜,聽上去像是在酒吧。
她皺著眉頭,那頭就傳來了安苒是的聲音。
“梁老師,方便嗎?來‘野渡’接我一下。”
梁筱看了一眼手表,都快十一點了,她還得去醫院。
“不了吧,我挺忙的。”
“梁老師,不是你說我隨時隨地能找你嗎?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去找清珩啦。他對我一向有求必應。”後四個字,就挺自信的。
像這種話要換做其他人聽到可能當場就發作了,梁筱想了下,“那你找他吧。”
就掛了電話。
後來,醫院幹脆也沒去。
反正男人都這個德行,太慣著,太管著都不好。
至於安苒,她再折騰也就是個前任而已。
不見得現在就能蹬了她這個現任,跟賀清珩舊情複燃。
畢竟離婚跟分手不一樣……
回宿舍後,她趕緊洗了個澡,剛躺**,賀清珩的電話就來了。
“今晚不來?”
“不去了,有點累。”她說著,整個人縮在被子裏,半點都不想出來。
賀清珩又說,“舍得我一個人在這邊?”
明明是想見她,語氣上總是冷冰冰的,半吊不吊。
她現在是真的困,眼皮子都耷拉在了一起,“你找安苒吧,她沒打電話找你?”
後麵她說了什麽,完全不記得了。
隻知道第二天早上上早自習的時候,門衛說有人找她,在學校門口站了有一會兒。
因為長得太好,有點看殺衛玠的意思。
梁筱聞言,趕緊出去了,果然在校門口看到了賀清珩。
他傷還沒好,居然還敢開車過來。
梁筱眼眶裏布著紅血絲,“你不要命啊,身體還沒好就開車過來。”
“你也挺有意思的。”他說著,把昨天通電話的錄音給她聽,電話裏她可是直接讓他去找安苒的。
梁筱沒作聲,甚至有點尷尬。
“送我回醫院。”賀清珩有點命令的意思,捂著肚子上的傷坐在了副駕駛上。
車上,賀清珩側身看著窗外,半張臉棱角分明,從眉骨到鼻梁再到下頜線,特別精致。
難怪安苒會對他念念不忘,換做是她,這麽好的男人也舍不得放手。
賀清珩大概知道自己在偷瞄他,“梁老師什麽時候也這麽世俗了?”
梁筱抿了下嘴唇,耳根子有點紅。
她是理虧的一方,不管昨晚去不去醫院也不該說那種話,顯得她特別沒格局。
到醫院後,賀清珩顯然還在氣頭上,整個人冷冰冰的,半句話都沒跟她說。
“昨晚我真的太困了,語言係統不受腦子控製。”她解釋。
畢竟這些天一直奔波在醫院還有學校之間,晚自習也不能丟,真的挺累的。
沒聽到賀清珩的回複,她自覺無趣,於是收拾了他換下來的髒衣服拿進衛生間準備洗掉。
剛進去,賀清珩就進來了,反鎖上了門。
“你幹什麽?”梁筱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