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季小雪小心翼翼開口,看到簡玉宸臉上紅腫的五個指印,鼻間發酸,“你為什麽要替我擋啊?”
“因為你是我的人,我必須保護你。”簡玉宸輕聲道。
季小雪忍住哭意,小跑著拿來冰塊,甕聲甕氣地開口:“那我給你敷敷。”
“好。”
簡玉宸看到這小丫頭著急心疼的模樣,深沉的眸子裏染上幾分悅色。
他閉眼,薄唇微揚。
“你忍忍。”季小雪道。
她細心地將冰塊抱進毛巾裏,傾身靠近,輕輕地按壓在紅腫處。
越是靠得近,那巴掌印就越發觸目驚心。
眼中濕潤,季小雪噘嘴喃喃道:“你一定很疼吧。”
這聲音怎麽不太對?
簡玉宸睜開眼,便看到某人掛淚的睫毛。
他暗笑,這點疼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竟然也惹得丫頭這麽心疼。
眸中閃過精光,“你親我一下就不疼了。”
“嗯?”季小雪一愣,隨即臉色發紅,嗔怪:“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這樣說。”
簡玉宸眼底含笑。
嬌憨的模樣在他眼中分明就是可愛極了,特別是一開口就微微撅起的紅唇,像是顆櫻桃般誘人。
大掌遊弋到身前人的腰間,猛一用力。
季小雪驚呼,來不及反應就倒在簡玉宸身上,雙眼直直撞進簡玉宸的眸子裏,臉上紅暈更深。
“大,大叔,冰塊要化了……”
“沒關係。”簡玉宸勾唇,將人打橫抱起朝樓上走去,“你就是我的止痛藥。”
一夜旖旎。
翌日。
季小雪一覺醒來就日上三竿,她愣了片刻就一個鯉魚打挺起床。
“遲到了,遲到了!”
嘴裏不停嘟囔著,心中還不忘抱怨,都怪大叔昨晚拉著她來了一次又一次,到現在她的腰都還酸得不行。
趕到教室的時間剛剛好,可手機鈴聲卻不依不饒地一直響。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季小雪細眉微皺,直接將手機設置成靜音。
放學她才打開手機,23個未接來電,全部都是季國峰。
她深吸一口氣,按下回撥鍵。
打過去才兩秒就被接通,“小雪,是我,爸爸。”
“嗯。”季小雪淡淡開口:“爸爸有事?”
“有有有,你放學回來家裏麵吃個飯吧,你素敏阿姨做了你愛吃的菜,就回來……”
“不用了,簡玉宸給我安排的廚子我很喜歡。”
季小雪一口回絕。
前些天張素敏和季國鋒在簡宅鬧事的情形還曆曆在目,這次去恐怕也是鴻門宴。
張素敏在電話那頭急得直跳腳,直接搶過電話。
“季小雪,難道你就不想要你媽留給你的學校?”
什麽?!
季小雪心頭一顫,握緊了手機。
“我馬上到。”
她掛斷電話,坐上簡玉宸安排的司機直奔季家。
就算明知道張素敏這次心裏打的什麽算盤,可學校是她媽媽唯一留給她的東西,她不能不要。
果然,季小雪剛踏進季家,就看到季國鋒滿臉笑意的站在門口。
從前她哪裏有這樣的待遇。
“小雪你來啦。”季國峰語氣殷勤。
“嗯。”季小雪點頭,就站在原地不動,不鹹不淡地開口:“剛才電話裏說我媽媽留給我學校是什麽意思?”
“這個……”
季國鋒搓手,臉色尷尬,似乎是在想措辭怎麽說。
可卻被旁邊的張素敏拽了一把,斜著眼使眼色,季國鋒這才開口。
“小雪啊,我們叫你回來確實是想著把你媽媽留給你的學校還給你,但是你就看在我們是一家人的份上遠離原諒我們吧。”
果然又開始了。
季小雪腹誹,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不行。”
“季小雪!”季國鋒臉上有了慍色,提高了音量,“好歹我這個做爸爸的養了你十幾年,不求你能給我多大回報,現在就連爸爸的一個請求都不能答應嗎?”
“爸爸,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女兒啊?”季小雪目光閃爍。
“你隻知道跟素敏阿姨去簡宅鬧,你想過我的感受嗎?當時那種情況如果當時不是大叔及時趕到,我的下場會是什麽你想過沒有?”
季國鋒被噎得說不出話,隻狠狠地歎了口氣。
一計不成,張素敏直接癱坐在地,開始哭天喊地。
“我這是過的什麽日子啊,長輩跟晚輩求原諒都不行,我們老臉都沒地方放了,還不如幹脆去死了算了。”
她邊哭邊觀察著季小雪的反應,看到沒什麽效果,她又麻利跪在地上。
“小雪,你就當素敏阿姨求你了,就原諒我跟你爸吧,我們下次一定不會再那麽衝動了,你要是不答應我就長跪不起!”
邊哭邊喊,真是好不淒慘。
季小雪微微蹙眉,美眸中卻是堅定。
這就是對她變相的道德綁架,而且張素敏不過也是作戲罷了。
她不為所動,挑眉道:“阿姨你也不用長跪不起,磕幾個頭好了。”
這個小賤人!
張素敏眼神怨毒,難堪地直挺挺跪著。
今天她的老臉真的要被這個賤人丟光了!敢讓她磕頭她就敢讓她去死!
火沒燒在季國鋒身上,他一聽到季小雪話裏有機會,三兩步就跑到張素敏背後,大手鉗著她的脖子向下按。
“讓你磕頭你就磕!”
一連強硬地磕了好幾個。
張素敏怒火中燒,恨意滋長,可也隻能被迫在地上磕了幾個頭。
起來時,她的臉色幾乎陰沉到了極點。
以後她一定要讓季小雪這個賤人付出代價,最好生不如死!
季小雪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邁步徑直坐在沙發上。
“好了,關於我媽留給我的學校到底怎麽說。”
“當然是還給你。”季國鋒連忙跟上,臉上堆滿笑褶,“這是我們準備的合同。”
季小雪眼底猶疑。
她結果合同打開細看,確實是轉讓合同,而且季國鋒已經提前簽好字按上了手印。
隻是為什麽季國鋒會突然想把學校給她,僅僅隻是為了求得她原諒?
張素敏一眼就看出了季小雪的猶豫,心底冷笑,催促道:“隻有這一次機會,隻要你簽了字,你媽留給你的學校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