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向名片上的名字，唐黎一怔。
沈紓。
是夏家生日宴後，幫她發聲的那位。
“聽說她在國際上獲獎無數，設計的禮服受許多一線明星追捧。”
“沒想到霍總這麽大方！”
薑早在一側喋喋不休的說著，滿眼都是憧憬。
“什麽時候去選禮服？”見她沒有要停的意思，唐黎打斷了她。
“霍總說下午準假，我們一起去！”
唐黎抬手揉了揉薑早的頭發：“好。”
——
總裁辦公室。
陸斯衍推門進去時，陸綰正坐在黑色軟皮沙發上喝茶。
意料之中。
陪唐黎在醫院的這幾天，陸綰打了不下十通電話。
他一個也沒接。
“翅膀果然硬了。”陸綰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開口道。
“您忘了，我的翅膀早就被您截斷了。”
不緊不慢地走到沙發旁，陸斯衍坐在了陸綰的對麵。
陸綰抬手斟茶：“我們母子因為一個女人搞成這樣，傳出去都要被人笑話。”
聽到這話，陸斯衍低笑了一聲：“倒沒必要把什麽都往唐黎身上推。”
“她沒出現前，您眼中也從沒有過我。”
“我是為了讓你快速成長。”陸綰麵不改色開口。
“那就謝謝母親了。”陸斯衍抬眸，一雙狹眸冷得沒有任何溫度。
“母親找我，不是為了喝茶吧？”
端起麵前茶盞不急不緩地喝了一口，陸綰幽聲開口：
“我今天向夏家下了聘禮，你和夏時安的訂婚儀式定在十天後。”
說著，她抬手看了眼腕表：“這會兒媒體應該也得到消息了。”
凝著陸綰，陸斯衍眸中沒什麽波動：“夏家答應了？”
“當然。”陸綰點頭。
“夏時安是夏家捧在手心裏寵的寶貝，她想嫁你，夏家當然不會阻攔。”
抬手端起青花瓷茶盞，陸斯衍指尖摩挲著杯壁上的花紋。
許久，他開口：
“好。”
——
下午，薑早匆匆收拾好東西，拉著唐黎離開了陸氏。
兩人轉了兩次公交車，站在了一處三層小樓前。
隔著落地窗，能看見裏麵各式各樣的禮服。
推門進去，前台客氣的迎了上來。
“我們有預約的。”薑早雙手將霍銘給的名片遞了上去。
前台小姐看了一眼名片上的編號，微微躬身朝裏側一指：“請隨我來。”
兩人跟著前台上了電梯，直達三樓。
出了電梯，向右走了十幾米，站在了一處房門前。
唐黎抬頭想找下標識，結果門板上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
前台抬手輕敲了兩下。
沒多久，裏麵傳來一道女聲：“進。”
幫她們推開門，前台微微頷首：
“我先下去了。”
“謝謝。”唐黎道了聲謝。
對方客氣笑笑，轉身離開。
跟在唐黎身後，薑早緊張的吞了吞口水。
不明白她們隻是來選禮服，怎麽就被帶到樓上的辦公室了。
推門進去，入目是林立的假模特模型。
有些模型上還裹著些零散不成型的布料。
“有些亂，別介意。”
循著聲音，唐黎看到一個一頭栗色長發的女人，正單手叉腰靠在靠門一側的模型上。
渾身透著一股幹練的氣息。
“我們是通過霍總預約過來挑選禮服的。”唐黎開口道。
沈紓點頭：“知道，他和我講過，你家那位也和我打過招呼。”
唐黎臉上的笑一僵。
薑早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臉詫異的看向她：“你家哪位？”
唐黎舔舔唇：“你聽錯了。”
沈紓眉梢微挑，瞬間明白了。
她勾唇一笑：“不好意思，搞混了，上一個客戶是來試婚紗的。”
抬手撩了撩耳側的碎發，她轉身到辦公桌前拿起一個文件夾：
“要先量一下尺寸，我再為你們選合適的禮服進行調整。”
說完，沈紓打了一通電話出去。
沒多久，一個年輕女孩推開了門：“沈總。”
“幫這位小姐量一下尺寸。”沈紓抬手指指薑早。
“好。”
年輕女孩應了一聲，隨即看向薑早：
“跟我來吧。”
她話音落下，唐黎正要和薑早一起出門，忽然臂彎一緊：
“我來幫你量。”
等唐黎反應過來，年輕女孩已經帶薑早離開了。
房門關上，沈紓鬆開拉住唐黎臂彎的手，繞到麵前，朝她伸手：“沈紓。”
唐黎抬手迎上去：“沈總好，之前……謝謝。”
明白唐黎指的什麽，沈紓笑笑：
“我也是受人之托，你要謝的另有其人。”
說完，她轉身向辦公室裏側的一扇門走去。
唐黎踟躇了一下，跟了上去。
那是一扇看起來隻有一米寬的磨砂玻璃門。
房門推開，唐黎不自覺的發出一聲驚歎。
沒想到小小的玻璃門後，藏著那麽大的空間。
門後的房間大概有三四百平的樣子，兩側掛滿了禮服，都是外麵沒見過的款式。
“和外麵那些不同，裏麵這些是客戶也一同參與設計的訂製禮服。”身後，沈紓開口解釋道。
“有喜歡的嗎？”
聽到沈紓詢問，唐黎四下環視一圈，視線最終落在了最中間模型身上的那件禮服。
一件淺粉色的禮服。
層疊交錯的紗營造出一種夢幻感，靠近腰身的裙擺出點綴著些薔薇花和流羽，精致靈動。
隻一眼，便讓人挪不開視線。
“喜歡那件？”
察覺到唐黎視線落在粉色禮服上久久沒有挪開，沈紓道。
“很巧，那件剛好是你的尺寸。”
聞言，唐黎詫異的回身看向沈紓。
她怎麽會知道她的尺寸？
“夏家小姐回歸晚宴時，夏家少爺請我為你做過禮服。”沈紓簡潔解釋道。
唐黎恍然點點頭。
上手從模型身上摘下禮服，沈紓將唐黎帶進了右側的換衣區域，很快幫她換好了禮服。
正如沈紓所說，禮服很合身，每一處都嚴絲合縫，仿佛就是為她訂製的一般。
想起沈紓說，房間裏的禮服都是客戶一同參與設計的，她心頭劃過一抹異樣。
“穿好我拉開咯。”幫唐黎整理好裙擺，沈紓手落上了換衣區的遮擋簾。
“好。”唐黎點頭。
“嘩啦”一聲簾子拉開。
唐黎轉身，對上了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