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庇護?”
看出江洛珩眸色的變化,陸斯衍猜到什麽。
江洛珩眸光微動:“這人如今在京城已經有些權勢地位了,是有些難辦。”
陸斯衍眸底湧起一片墨色:“身居高位?”
“不至於,隻是動起來有些麻煩。”
江洛珩眉頭微蹙:“怕是要借一借沈家的力量。”
話說到這份上,陸斯衍已經明了。
沒想到唐輝當年從命案中抽身,竟走了仕途。
京城幾大豪門世家雖以江家為首,但論起官場上的背景,沈家的人脈要更廣一些。
“若不借助沈家,事情也能辦成,隻是可能花的時間要長一些,如果著急,最快的便是借沈家的力量。”
“隻是江家與沈家之前有些過節,我出麵可能不太方便。”江洛珩沉聲道。
“那便一同進行。”陸斯衍眸色沉沉。
“我明天飛京城,希望江先生可以一同幫我。”
江洛珩點頭:“好。”
——
京城。
陸斯衍和唐黎出了機場,一輛黑色大眾停在了兩人跟前。
林晟從駕駛位下來,幫兩人拉開了後排的車門。
一臉求表揚:“老板,夠低調不?”
他是連夜飛來海城的,應陸斯衍的要求,一大早先去置辦了一輛車子。
謹記陸斯衍低調的要求,他最後選了一輛和在海城一模一樣的黑色大眾。
陸斯衍瞥他一眼,沒講話,矮身進了車子裏。
看林晟一臉尷尬,唐黎朝他點點頭:“很低調!”
林晟咧嘴一笑,樂顛顛的關上了後排的車門,轉身回了駕駛位。
沒得到老板的認可,得到老板娘的認可也是一樣的!
唐黎是昨晚知道陸斯衍京城之行的。
想著陸斯衍此行是為查清夏家當年的事情,擔心他有什麽危險,她提出一同前來。
陸斯衍本不同意,她磨了許久他才答應。
江洛珩和他們一趟航班回的京城。
原本要幫他們安排住行,被陸斯衍拒絕了。
明麵上給的理由是不能讓沈家發現兩人有關係,其實則是陸斯衍不想讓唐黎和江洛珩有更多的聯係。
雖然昨晚已經提醒過江洛珩,但他也知道,那些心思,不是說收就能收住的。
他要盡量減少唐黎和江洛珩的接觸。
“到酒店放下行李後,我們去見一個人。”
路上,陸斯衍朝唐黎道。
“好。”唐黎點點頭。
隨即向車窗外看去。
這是她第一次到京城。
望著車窗外那些古色古香的建築,她內心一陣感慨。
許多在照片上看過的建築就這樣呈現在了眼前,她隻覺得眼睛都不夠用了。
“喜歡這?”見唐黎眼睛都要黏在車窗上,陸斯衍淡聲開口。
“喜歡。”唐黎目不轉睛的盯著窗外回道。
等車子開過古建築的街區,她轉頭看向陸斯衍,眉眼彎彎:
“但我還是更喜歡海城,海城才是我們的家。”
陸斯衍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如果喜歡,我們回頭在這置辦一套房子,春天來這賞春。”
聞言,唐黎眼睛瞪了瞪:“你要把言家老宅賣了?”
京城的房價和海城一樣高的讓人心顫,陸斯衍如今不再是陸氏總裁,哪裏還有錢在京城置辦房產。
“賣什麽老宅?”陸斯衍一怔。
“不然哪裏來的錢?”唐黎一本正經道。
“我雖然存了一些錢,但距離能買一套京城的房子還有億點點距離。”說著她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比。
“陸太太,你覺得我很窮?”陸斯衍好笑的看向唐黎。
唐黎咽了咽口水,心裏盤算著這話要怎麽接。
直白的肯定,多少有點傷他自尊了。
眼睛轉了轉,她比了一個努力的手勢:“我會更努力賺錢!”
陸斯衍輕笑一聲,不再掙紮:“那就仰仗陸太太了。”
“好!”唐黎重重點頭。
說話間,車子停在了京悅酒店門口。
京悅酒店不算是京城最豪華的酒店,卻是諸多領導經常出入的地方。
陸斯衍是故意選的這。
望著裝潢低調的酒店門頭,唐黎愈發覺得陸斯衍最近大概是坐吃山空,財庫吃緊。
尤其進到那間普通的大床房後,她愈發確定了這個想法。
以往出行,陸斯衍住的都是總統套房。
“委屈幾天。”
等林晟將行李放好離開後,陸斯衍淡聲道。
他提前得到消息,唐輝經常會在這一層出現,便選擇了這層的房間。
這間房已經是這層最好的。
“不委屈!”
唐黎連連擺手。
她完全適應,隻怕陸斯衍不適應這種落差。
眨眨眼,她一臉認真開口:“我其實不喜歡住總統套。”
“看來以前住總統套房委屈你了。”看出唐黎的心思,陸斯衍逗她道。
唐黎一哽。
沉默間,手機震了起來。
看了一眼,是江洛珩。
“洛珩哥,我們已經到酒店了,不用擔心。”電話接通,唐黎開口道。
“我在上京大酒店定了餐,中午一起……”
江洛珩的話還沒說完,唐黎掌間一空,隻聽陸斯衍聲音響起:
“江先生,不用麻煩了,中午我們約了人。”
接著,不等對麵說什麽,便掛斷了電話。
看著麵前男人陰沉沉的臉,唐黎抬手環上了他的脖頸,向下一拉,在他薄唇上啄了一口。
“臉再陰沉些,就要下冰雹了。”
“洛珩哥可能隻是想盡一下地主之誼。”
“他居心叵測。”陸斯衍聲音涼涼。
看來昨天的警告還不夠。
“他……”唐黎還想說些什麽,陸斯衍手機震了起來。
接完電話,他撈著唐黎的細腰吻了兩下。
還帶有一點小懲罰似的咬了她軟唇一口。
之後不舍的鬆開:“去見一個人。”
“好。”
沒多問什麽,唐黎跟著陸斯衍出了門。
黑色大眾穿過小巷,最後停在了一處低調的紅漆木門前。
兩人下車,從木門進去,繞著一米寬的胡同走了半天,最後進了一處院子。
到一處雕花木門前,陸斯衍抬手敲了敲門。
待裏麵傳出一聲模模糊糊的進,兩人推門走了進去。
繞過屏風,一人正坐在黑色檀木桌前喝茶。
看清桌後的人,唐黎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