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定位!”
陸斯衍疾聲命令。
明沉迅速掏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飛速點擊。
五分鍾後,他開口:
“定位顯示在西郊玉海路356號,那裏是一片待搬遷廠房,已經停工半年,存儲的是易燃易爆品……”
易燃易爆品!
陸斯衍眸色層層沉下去。
轉身,他長腿闊步的朝包間外去。
“老板,要聯係麥警官嗎?”明沉急忙跟上。
“不用,通知我們的人,一小時後出發。”
如果廠房內存儲的是易燃易爆品,那他不敢賭。
周潯崢敏銳,報警被他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是。”明沉應道。
“先回陸氏。”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雲香閣,朝對麵的陸氏大樓去。
回去後,陸斯衍徑直去了南喬辦公室。
半小時後,他手中攥著一疊A4紙,下到地庫。
黑色悍馬啟動,朝著西郊方向去。
——
唐黎是被嗆醒的。
煙草的霧氣直衝鼻腔,她一陣劇烈的咳嗽。
睜眼,一團白煙散盡,一張邪獰的臉出現在了麵前。
她瞳仁瞬間一緊,手撐著床板費力向後退。
眼前人步步緊逼,她很快被逼在了牆上,退無可退。
緊迫間,她被綁在背後的手觸到了後褲兜裏的一個硬物。
眸光一轉,她隔著布料按了上去。
“別動她!”
陸綰的聲音倏然響起。
周潯崢正要撫上唐黎臉頰的指尖一頓,懸在了半空中。
他翻身下床,朝陸綰的方向去。
沒了他的遮擋,唐黎這才看清,陸綰也在房間裏,被束手束腳地綁在了一把椅子上。
她晃了晃有些混沌的腦袋,找回一點記憶。
在她拿起檔案袋要走時,忽然聽到背後陸綰的一聲驚呼。
還沒來得及轉頭看,肩頭處一陣尖銳的刺痛,有什麽東西被打進體內,之後她便失去了意識。
“我的好母親,你終於醒了。”周潯崢聲音裏透著邪肆。
“你可太讓我傷心了,是我不夠孝順嗎,你居然要把股份給別人。”
陸綰眸底湧起失望:“我給你的還不夠多嗎?”
“當然!”周潯崢眼底閃過一抹狠戾,“我要整個陸氏!”
他抬手示意手下鬆開了陸綰的右手,塞了一支筆進去。
之後將一份文件懟在了陸綰臉前,聲音淡漠無情:
“簽了。”
陸綰緊緊攥著手中的筆,指骨處泛起青白。
她閉了閉眼睛,顫抖著唇瓣開口:
“周潯崢,你根本就不是我兒子。”
“已經給了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剩下的,你不要覬覦……”
“我當然知道我不是你兒子!”周潯崢疾聲打斷。
“我在你書房裏,看到了那分親子鑒定報告。”
“還真慶幸我不是你兒子,不然,我可能真不忍心綁你,畢竟,這些年你也挺疼我的。”
“這些年的感情,倒真是喂了白眼狼。”陸綰唇角勾起一抹無力的笑。
周潯崢臉倏地陰沉:“別廢話,簽不簽!”
陸綰抬手將手中的筆丟了出去,後背孤傲地挺了挺:
“發現是白眼狼還繼續喂?”
“好。”周潯崢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送我的好母親感受感受我們的招待。”
他話音落,兩個黑衣人上前,將陸綰從椅子上解開,押著她離開了房間。
“嫂嫂,這下清淨了。”
看著周潯崢不斷靠近的臉,唐黎手指飛速地在背後解著麻繩的結。
她腕上倏然一沉,周潯崢的手落了上來:
“別廢力了!”
再仰頭,那張邪氣的臉已經到了眼前。
“笑!”
身前人居高臨下的命令。
目前情況下,唐黎無法和他硬來,深吸兩口氣,扯動嘴角。
“比哭還難看。”周潯崢嗤笑一聲。
他說著,整張臉朝唐黎貼過來。
意識到他要做什麽,唐黎猛地側頭,周潯崢吻了個空。
戾氣瞬間縈繞。
唐黎下巴一緊,被迫抬起頭。
“她從來不會拒絕我!”周潯崢眸底滿是陰狠。
“我不是她!”
“你是!”
周潯崢手指從她的下巴滑到臉頰,捏的更加用力。
看著周潯崢眼底的猩紅和陰狠,唐黎深吸兩口氣,緩聲開口:
“好,我是,你能不能先幫我鬆開繩子,勒的手疼……”
她盡量讓自己聲音變軟,哄著周潯崢幫她解開繩子。
“你不是最喜歡這麽玩麽。”
周潯崢鳳眼微挑,傾身向唐黎身上壓去。
唐黎雙腿續力,正打算踹向身上人時,房間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一個黑衣人疾步上前,臉上帶著幾分慌張。
他覆在周潯崢耳邊耳語了幾句,周潯崢原本**不羈的臉沉了幾分。
他迅速起身,和黑衣人一起朝房間外去。
“乖乖等我回來。”
伴隨著周潯崢的聲音,厚重的鐵門被重重關上。
緩了緩神,唐黎用手撐著從**坐起來。
這才有機會仔細看房間裏的一切。
房間沒有窗,隻有七八米高的天花板上懸著一排頂燈,將整個房間照得亮如白晝。
周邊的牆上都裹著厚厚的板子,唐黎用手碰了碰,似乎是防火材料。
她猜測自己應該是被關在了一處廠房的倉庫裏。
隻是這間倉庫早就被改裝過了,擺放了床、茶幾,沙發。
視線落在茶幾上的果盤裏,她看到了一把水果刀。
挪動著下床,她蹦著到了茶幾旁。
背身捏起水果刀,她開始一點一點地切割手上的麻繩。
手被反綁著用不上力,在她就要拿不住刀子時,腕上一鬆,繩子開了。
手上桎梏解除,她飛速地將腿上的繩子劃開。
之後開始在房間裏尋找出口。
找了一圈,發現倉庫裏安裝了換氣係統,除了那扇鐵門,沒有任何其他洞口。
她有些無奈的靠在鐵門邊坐了下來。
掏出褲兜裏的呼叫器,她指尖輕輕摩挲了兩下。
不知道隔著這麽遠的距離,呼叫器還能不能發揮作用。
坐了一會兒,她想起什麽,倏地起身回到茶幾旁,將那把折疊水果刀藏在了褲兜裏。
剛剛周潯崢不知道遇到了什麽緊急的事情,她這才逃過一劫。
等他再回來,怕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藏好刀子,她站在離門把手最近的牆邊,打算趁門開啟的一瞬間向外衝。
坐以待斃隻有死路一條,搏一搏也許還能有生的機會。
房間裏一時隻能聽到分針轉動的“嘀嗒”聲,和唐黎的呼吸聲。
驀地,一陣撼天動地的巨響衝破天際。
沒來得及反應,唐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掀出去。
砸在粗糲的水泥地板上,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