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台子的正中央,迎著眾人審視的目光,楚顏毫不畏懼。
繼續開口:
“給夏爺爺捐獻骨髓的人根本就不是她淩瑾,而是我!”
“楚顏你瘋了!”
聽著楚顏將真相公布於眾,淩瑾幾步上前,去扯她的胳膊。
推搡間,手腕處一緊。
抬頭,對上了夏時硯冰冷的雙眸。
“我給過你機會。”
夏時硯嗓音平靜無波,冷漠疏離。
淩瑾一時有些慌了,無措朝他開口:
“時硯,你別聽她胡說,她就是嫉妒我!”
“嫉妒你?”
夏時硯唇角揚起一抹冷笑,抬手指了指坐在台下右手位第三桌上的人:
“他們也是嫉妒你?”
淩瑾視線順著夏時硯手指方向看去,在看清那桌坐的人時,眸光振動。
她分明已經將那幾人送離了海城,沒想到他們今天竟然出現在了訂婚宴上。
早知會這樣,她當初就不該心軟,留下了他們的命。
“這幾位都是當初參與骨髓移植手術的醫生,他們也確認說當初給爺爺捐獻骨髓的人是楚顏,難道他們也在瞎說?”
夏時硯冷聲繼續道。
淩瑾麵色寸寸暗下去,手指緊緊攥進掌心,努力用痛意讓自己保持清醒。
“淩瑾,我給過你機會的。”
看她那副模樣,夏時硯再次重複道。
他上前兩步,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對淩瑾開口:
“剛剛我問你時,你如果承認不是你給爺爺捐獻的骨髓,雖然我依舊會取消訂婚,但理由不會是現在這樣。”
“我會告訴大家,是我的問題。”
淩瑾定定看著身前的人,眸中閃過一抹複雜情緒。
片刻後,她開口:“是因為她嗎?”
她沒點明是誰,但她知道夏時硯能聽懂。
夏時硯微微搖頭:“不是。”
“你不該撒謊。”他一字一頓道。
淩瑾凝著他,一雙眼睛裏滿是審視,似乎在判斷他剛剛的回答是真的還是在說謊。
許久,她驀然開始笑起來。
不止夏時硯,大廳裏所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淩盛海站在台下,一臉關切,生怕淩瑾受刺激心理再次出什麽問題。
他不悅看向夏時硯:
“就算是小瑾在骨髓捐獻這件事上騙了你,但她的本心都是因為愛極了你,你怎麽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樣下她的麵子?”
聽著淩盛海的話,夏時硯不複之前對他尊敬的模樣,疏離開口:
“老師,不是所有的錯事都能用愛來作為借口。”
“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在儀式開始之初,我可是問過您骨髓捐獻的事情,您很篤定的和我講,是淩瑾。”
“這算不算說謊?”
夏時硯繼續道。
一句話,堵住了淩盛海後麵要說出的話。
台下,眾人在這一來一回的對話裏,大概摸清楚了這張冠李戴,挾恩圖報的事。
一時間,各種鄙夷的視線投向淩盛海和淩瑾。
台上,看著這一幕,淩瑾笑聲忽然加大。
那笑聲透著陰暗,聽起來有幾分毛骨悚然。
“笑什麽?”
夏時硯冷冷看著麵前人。
“笑你啊。”
淩瑾臉上無措的情緒很快收起,恢複了尋常模樣。
夏時硯眉頭微蹙:“什麽意思?”
“你這麽大費周章的取消訂婚,明明就是為了她,可如今你卻抵死不承認,可笑不可笑?”
淩瑾臉上笑意更深:
“可惜了,你怕是再也見不到她了。”
聞言,夏時硯眸光一沉,死死握住淩瑾的手腕:“你把她怎麽了?!”
將手腕用力從夏時硯手中抽回,淩瑾笑得無辜:
“我隻是好心提醒,可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你別冤枉好人。”
夏時硯眸光冷厲幾分:“你算什麽好人!”
看他這副模樣淩瑾笑得越發猙獰:
“我既然不是好人,那我的話你也可以當笑話聽。”
夏時硯眸光沉沉:“你最好馬上說實話!”
淩瑾雙手環在胸前,整個人從緊繃變成了氣定神閑:
“我說了實話,是你不信。”
她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忽然急匆匆的邁到了台上。
唐黎疾步到夏時硯跟前,小聲耳語了幾句什麽,便見夏時硯的臉又冷了幾分。
他轉身看向台下眾人,沉聲開口:
“今天的訂婚宴就是為了向大家宣布我與淩瑾婚約取消一事,如今目的已達成,接下來大家可以把今天當做一場普通宴會,盡情享受。”
說完,不等台下人們反應,他跟在唐黎身後疾步下了台,絲毫沒再顧忌身後的淩瑾。
望著夏時硯離開的背影,淩瑾眸底閃過一抹陰狠。
從手包裏掏出屏幕摔碎的手機,再次撥打了之前的號碼。
“訂婚宴順利嗎?”
對麵,一道男聲傳來。
“人處理了嗎?”淩瑾冷聲問道。
對麵低笑一聲開口:
“這麽著急?”
“你最好馬上處理,不然會惹上麻煩!”聽出對麵的不在意,淩瑾冷聲道。
“好,馬上。”
應了一聲,對麵掛斷了電話。
電話對麵,結束通話後,穿著花襯衫的男人轉身進了隔壁的一個小房間。
房間裏,一大一小兩人閉著眼睛,斜斜歪倒在一起。
盯著南錦白皙的臉蛋看了半晌,花襯衫忽然有些心動。
這妞長的比淩瑾還要帶勁。
至於那個小的……
他盯著淼淼又長又翹的睫毛,覺得長大了一定也是個美人。
心思急轉,他瞬間將淩瑾剛剛的囑咐拋之腦後。
南錦昏睡間,隻覺得有一隻粗糙的手一直摩挲著她的臉頰。
費勁睜眼,一件紅紅綠綠的花襯衫印入眼簾。
而後,她看清麵前是一個男人。
“吆,醒了。”
見她睜開眼,男人開口道。
南錦戒備的避開男人的手,挪動著向後退了退。
視線在房間裏環視一圈,落在了還在昏睡的淼淼身上。
“淼淼!”
見淼淼雙眼緊閉,她慌忙叫道。
花襯衫見她一臉擔心,開口安撫:“放心,她沒事,隻是睡著了。”
南錦視線再次回到花襯衫身上:“你是誰!”
她隻記得帶著淼淼打了一輛車想要前往海城大酒店,上車後不久便覺得上下眼皮打架,之後便不記得了。
花襯衫一臉不懷好意的笑:
“別害怕,小爺我一會兒絕對讓你舒服的叫出聲。”
說著,他傾身朝南錦身上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