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車子停在了藍灣別墅的院子裏。

推門下車,唐黎環視著眼前的建築。

“霍銘的。”

“嘭”一聲,景汐甩上車門,開口道。

“走之前,總要嚐嚐他櫃子裏珍藏的酒吧。”她繼續道。

挽上景汐的臂彎,唐黎點頭:

“沒錯,挑最貴的喝!”

說完,她拽著景汐朝別墅裏去。

推門進去,景汐隨意踢掉腳上的紅色高跟鞋,赤腳朝二樓去:

“先打包行李。”

唐黎也甩掉鞋子,赤腳跟了上去:

“我幫你!”

兩個人一起收拾,很快打包好了行李箱。

景汐沒太多東西,隻有些洗漱用品和夏季的衣服。

拉上行李箱的拉鏈,景汐拍拍行李箱:

“我確實是他生活中無足輕重的一部分。”

唐黎喉間一酸:“景景……”

景汐隨手撩了撩頭發,將行李箱豎了起來:

“挺好,來去自由。”

她朝唐黎眨眨眼:

“走吧,去把他酒櫃裏的酒都開了,給我出出氣?”

唐黎重重點頭:“好主意!”

幫著景汐將箱子抬下樓,兩人把霍銘酒櫃裏的酒全都拿出來擺在了茶幾上。

之後,景汐找來開酒器,一瓶一瓶的開。

聽著木塞脫離酒瓶發出的“咚咚”聲,景汐唇角漾開笑意。

直到開完最後一瓶,唐黎抬手去拿中間的紅酒瓶準備倒酒,被景汐扼住了手腕。

她疑惑抬頭。

“你看我喝。”

景汐開口道。

唐黎眸底疑惑更深。

“你要給我做司機。”景汐解釋道。

“我們可以喊代駕。”唐黎開口道。

景汐依舊沒鬆手,另一隻手晃晃手機:

“有人囑咐過了,敢給你喝酒,就敢讓我失業。”

唐黎無奈鬆開了酒瓶。

自從知道了她曾經用酒精麻痹過自己,陸斯衍就開始嚴控她喝酒。

“啪”一下,景汐將兩瓶氣泡水拍在了唐黎跟前:

“喝這個解解饞。”

“嗯。”

唐黎隻能點頭。

景汐從左到右,從前到後將滿茶幾的酒嚐了一遍後,臉頰泛起紅暈。

“走吧,小司機。”

她拖起箱子,朝唐黎招手。

從沙發上起身,唐黎從她手中接過箱子,扶著她離開了別墅。

啟動車子後,朝著景汐租住的公寓去。

一路上,她總覺得有輛車子一直跟著,但每每看向後視鏡,又什麽都看不到。

到公寓後,將景汐扶進臥室安頓好,唐黎剛想坐在沙發上鬆口氣,忽然聽到門口傳來極輕的敲門聲。

起身,她打開門,就對上了一張熟悉的臉。

“你怎麽找來的?”

看著佇立在門口的陸斯衍,唐黎詫異開口。

驀地,她想起什麽:

“你一直在跟蹤我們?”

“不是跟蹤,是保護。”陸斯衍一本正經的開口。

唐黎忽然確定,剛剛在路上覺得有車子跟在後麵根本就不是錯覺。

“那你現在跟上來是做什麽?”

唐黎雙手環胸,問道。

“接老婆回家。”陸斯衍回道。

唐黎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十一點。

“不是一早嗎?”

“你不在,度秒如年。”陸斯衍目不斜視的答道。

唐黎一哽。

“景景喝醉了,我要照顧她。”半晌後,她開口道。

陸斯衍抬手拉上唐黎的手腕:

“會有人來照顧她的。”

“誰?”還沒反應過來,唐黎便被拉出了門。

伴隨著“嘭”一聲關門聲,她反應過來:

“你是說霍銘?”

“他不配!”唐黎憤憤道。

陸斯衍拽著她一路上了電梯。

直到電梯門合上,他輕歎一聲:

“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

唐黎眉頭擰了擰,想起陸斯衍之前的所作所為: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逼的?”

很快,她搖頭:

“誰能逼他?”

唐黎話音剛落,電梯門“叮”一聲打開。

沒回答她的問題,陸斯衍拽著她朝單元外去。

“你是不是為他開脫呢!”

陸斯衍腳下不停,隻是拽著唐黎不停向前走:

“他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先解決一下我們的事情。”

“什麽事……”

話還沒說完,唐黎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再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壓在了車子的黑色皮椅上。

“做什麽?”

伴隨著她一聲驚呼,車外一聲悶雷,接著傾盆的雨砸了下來。

“收利息。”

伴隨著陸斯衍低沉的嗓音,唐黎整個人被錮在了車後排座椅上。

伴隨著雨滴拍打車窗的節奏,車子在雨中搖晃,搖晃……

——

景汐睡醒一覺時,覺得嗓子幹到冒火。

拍了拍發疼發懵的腦袋,她從**爬起來去客廳找水喝。

客廳裏,唐黎隻留了一盞昏黃的小夜燈。

迷迷糊糊間,景汐隻覺得在窗邊看到一團黑影。

以為是自己眼花,她沒太在意,轉身進了餐廳。

從冰箱裏摸出一瓶礦泉水,打開瓶蓋狠灌了幾口,她轉身朝臥室去。

穿回客廳,打算躬身把小夜燈關了,腰間忽然一緊,之後便跌進一個滿是酒氣的懷抱。

不滿的皺皺眉,她掙紮著想要脫離開。

身前人的胳膊卻勒的更緊了。

腰間的力道讓她意識清醒幾分。

借著昏暗的燈光,她努力辨認著身前人。

片刻後開口:“霍銘?”

“景汐——”低低啞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確定麵前人的身份,景汐抬手推去:

“放開我!”

“都是假的。”霍銘緊緊環著景汐,不肯鬆手。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景汐聲音冷了幾分。

“霍銘,鬆開我!別讓我恨你!”她再次掙了掙。

“隻是做戲!”霍銘聲音裏透出幾分無奈。

聽到這句話,景汐忽然平靜了,停止了掙紮。

許久,她淺淺開口:

“我又怎麽知道,你現在不是做戲。”

霍銘倏地站直了身子。

鬆開景汐,他向後退了一小步:

“你不信我?”

“我隻信我自己。”景汐一字一頓開口。

說完,她轉身朝臥室裏去:

“霍總,離開時記得幫我關好門。”

“以後不要再來了,我明天就會換密碼。”

伴隨著一聲關門聲,霍銘靜靜站在一片昏黃的光裏,久久沒動。

許久,他霍地邁步朝臥室走去。

按開門把手,他推門進去時,景汐正靠在床邊發呆。

見霍銘進來,眉頭蹙起:

“你……”

她話音未落,唇瓣間一沉,一個吻重重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