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煬喜歡刺激。
所以並沒有發現景汐那句話裏的異樣。
過去的一個月,可不止玩過這一種花樣。
由著景汐勾著,他滿臉
帶笑的朝床邊去。
……
早上九點,麥氏股東大會如期召開。
長條會議桌兩側,分列著麥氏各個股東。
麥汝昌坐在最中間的位置,盯著右手邊的空位,眉頭緊擰。
已經到會議召開的時間,麥煬還沒有到場。
今天,本就是專為麥煬召開的會議。
左手邊,麥忱輕聲提醒:
“爸,時間到了。”
麥汝昌看都沒看她一眼,隻冷冷開口:
“這麽著急和你弟弟搶位置?”
麥忱麵上表情不變,嗓音淡淡:
“說起來,麥氏原本也不姓麥。”
她話音才落,麥汝昌麵前的茶杯直接朝身後的地板上砸去。
“嘩啦”一聲陶瓷破碎的聲音。
原本還有著竊竊私語的會議室,在一瞬間變得安靜。
盯著牆上的分針還差一格指到二時,麥忱不卑不亢開口:
“按照股東大會要求,遲到十分鍾以上,視為自動放棄競選總裁之位。”
麥汝昌唇角噙起一抹陰狠:
“這麽多年藏著尾巴做人難為你了,今天終於按捺不住了?”
“別妄想了,整個麥氏,沒有你和麥潯的份,今天會後,收拾東西滾蛋!”
他句句狠戾,似乎麵前不是他的女兒,而是敵人。
麥忱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爸,您對得起我媽嗎?”
聽她提到霍妍,麥汝昌愈加憤怒,手一拍桌直接從椅子上起身,背身朝身後秘書吩咐:
“股份轉讓協議。”
“今天我會將名下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轉給麥煬,麥氏的掌權人隻會是麥煬,隻會姓麥!”
他話音才落,會議室的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道衝撞開了。
原本被安排去取股份轉讓協議的秘書跌跌撞撞折了回來,一臉蒼白:
“麥……麥董……”
見他那副六神無主的模樣,麥汝昌不耐煩皺眉:
“說!”
“少爺他……他……”
他“他”字還沒說完,會議室裏忽然響起此起彼伏的短信鈴聲。
所有股東都低頭去看,在看清手機裏的內容時,臉色都變了變。
麥忱手機也震了兩下,見大家臉上的異樣,便掏出來看了一眼。
在看清手機裏的新聞時,眼睛瞪大了幾分。
之後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將手機屏幕懟在了麥汝昌眼前:
“爸,你還是別費勁了。”
麥汝昌正要抬手把手機拍掉,卻在看到屏幕最上方那排大字時,停住了手:
麥氏少爺麥煬非法囚禁虐待他人,已被依法逮捕!
“哪裏來的假新聞!”
麥汝昌奪過手機就要摔。
麥忱不攔,隻是淡聲開口:
“真真假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麥汝昌一陣氣急,胸口劇烈起伏。
緩了半晌後,將麥忱的手機重重扔在會議桌上,抬腳朝外去。
“股東大會還開嗎?”
麥忱在他身後優哉遊哉的問。
麥汝昌始終不相信那條新聞是真的,冷冷甩下一個字:
“開。”
開?
麥忱雙手抱胸,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正合她意。
正事還沒幹呢,就收獲了意外驚喜。
轉身,她幹練的朝會議桌兩側的人開口:
“諸位股東,煩請移步旁側的休息室休息一會兒,我們稍後繼續。”
說完,不等身後人說什麽,她抬腳追著麥汝昌的步伐而去。
如果去警局,那倒是可以把其他賬一起算了。
才出麥氏大門,一輛黑色路虎停在了跟前。
副駕駛車窗半落,露出霍銘半張臉:
“上車。”
沒耽擱,麥忱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霍銘迅速啟動車子:
“麥煬的事是南喬做的?
“夠狠,一招致命。”
給麥煬扣上一頂犯罪的帽子,他就徹底翻不了身了。
聞言,麥忱一怔,詫異側頭:
“不是你?”
到今天股東大會開始之前,南喬都在收集麥汝昌這些年的在麥氏做的那些見不得人事情的證據。
她還以為這件事是霍銘做的。
霍銘眉頭微擰,搖頭:“不是。”
“那會是誰?”
麥忱蹙眉思索,但想不到什麽人選。
說話間,車子停在了海城公安門口。
下車,麥忱和霍銘並肩朝裏麵去,就見到了正在質問麥潯的麥汝昌:
“翅膀硬了是吧,連自己親弟弟都敢抓了!”
“還要把他送進去坐牢,你真是長本事了!”
說著,他還欲抬手打麥潯。
被麥潯抬手攔住:
“是我讓他囚禁虐待別人的?”
被一句話懟回來,麥汝昌氣的滿臉通紅:
“你做警察這麽多年,連這點小事都平不了?”
麥潯冷笑:
“這麽多年你還真是沒變,視人命如草芥!”
“我當警察是為人伸冤的,不是讓人蒙冤的。”
“這件事平不了,你也別想找別人。”
“整個海城都一早就報道了這件事,新聞早就占據了各大媒體頭條,平,你就是包庇!”
麥潯低凝著麥汝昌,字字有力。
聽著他的話,麥汝昌眸色陰婺。
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轉身欲走,卻被霍銘和麥忱橫擋在了麵前。
他眸光森冷:
“怎麽,要在警局鬧事?”
霍銘嗓音淡淡:
“哪敢,不過是想請麥董看一出戲。”
麥汝昌小眼睛眯了眯:
“什麽?”
霍銘勾唇淺笑:
“甕中捉鱉。”
話音落,他抬手將手中的黑色硬盤遞了出去。
“這裏麵是二十七年前,麥汝昌買通市婦產醫院醫生,故意害死霍妍的證據。”
聽到他的話,麥忱驀地轉頭看過去。
迎著麥忱的目光,霍銘啟唇:
“你們猜的沒錯,麥潯出生時的大出血,的確是人為。”
一瞬間,麥忱的眼眶紅下去。
麥汝昌竟然真的殺死了他們的母親。
捏著硬盤的手發抖,麥潯上前將麥忱擁進懷裏,眼尾發紅:
“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聽到自己被指控,站在一旁的麥汝昌不急不躁的輕笑出聲:
“是我串通人做的又怎樣?”
他一臉得意:
“二十七年,已經過了追訴期,你們什麽都做不了,隻是徒增痛苦。”
麥潯又怎麽會不知道,即使查出真相,他們也無法通過這件事為母親報仇,隻是……
他目光灼灼看向入口處。
在麥汝昌耗盡性子,強硬要走時,一道修長的身影帶風而來:
“麥董要不再看看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