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禮說完,沒等眾人反應,從辦公桌後的抽屜裏掏了一疊A4紙出來。

一式兩份,遞到了陸斯衍跟前:

“那勞煩陸總先把合同簽了吧。”

說完,還貼心的將一支鋼筆塞進了陸斯衍手中。

一係列操作行雲流水,把南錦看呆了:

“你不會做這場戲就是為了從我哥手裏套錢吧?”

沈晏禮擺手:“那你想多了。”

“你哥純屬自己送上門來的大冤種。”

此刻大冤種陸斯衍捏著鋼筆飛速的在兩份合同上簽下了字。

“陸總是個好哥哥。”

憑空套了三個億,沈晏禮眉眼眉眼彎彎的誇讚道。

陸斯衍冷哼一聲:“謝謝。”

沈晏禮勾唇:“不客氣。”

收了合同,他開始趕人:

“你們這家事就回去處理吧。”

南錦無語:“收了錢就開始掀桌了?”

沈晏禮一臉無辜:

“我這分明是尊重你們的隱私權。”

“再親近的朋友關係,也不可越界。”

他一本正經道。

從椅子上起身,南錦離開前不忘道謝:

“今天謝謝你了。”

沈晏禮揚了揚手中的合同:

“不用謝,你們購買的是付費服務。”

南錦:“……”

他們還是走吧。

她一句話也不想和他多說了。

陸斯衍找人推來輪椅,三人一起離開了這片廢棄場區。

回到海悅公寓,唐黎第一時間從樓上趕下來。

本想說兩句重話,但看到夏時硯一臉懊悔的模樣,都咽了回去,最終化成一句話:

“什麽都沒有兩個人在一起重要。”

夏時硯點頭:“知道。”

“知道就好!”

唐黎回道。

還想再說點什麽,感受到手腕被扯了扯。

朝身後陸斯衍看了一眼,她輕歎一聲:

“好好和錦錦道歉,應付不了就喊我。”

說完,她挽上陸斯衍的臂彎,轉身離開。

等兩人離開,夏時硯轉動輪椅到了南錦跟前:

“小錦——”

之前的擔心焦急散去,南錦現在是一肚子火氣。

沒理夏時硯,她從沙發上起身,去冰箱裏拿水。

拿出一瓶冰水,正要擰開喝,掌心一空。

水被夏時硯抽走了:

“你生理期快到了,不能喝冰的。”

南錦深吸一口氣,沒說話,轉身想去廚房拿熱水壺,腕上忽然一沉,接著整個人被一股力道拉著朝輪椅上跌去。

下一秒,跌坐在夏時硯懷中。

她擰眉看過去,想要起身,腰間的手卻箍的緊緊的。

“你不是都要把我托付給沈晏禮了,這會兒又做什麽?”

坐在他腿上,南錦比他高出半個頭,低睨著他道。

夏時硯眸色微沉,溫聲開口:

“我錯了,以後不會了。”

南錦深吸一口氣,眸色認真:

“夏時硯。”

夏時硯目光繾綣溫柔:

“我在。”

南錦眼尾微微泛紅:

“我們已經錯過那麽多年了,不能再錯過了,你懂嗎?”

聽到這話,夏時硯眼尾也有了絲絲紅意。

那雙溫潤的眸子緊緊凝著南錦,許久,啞聲開口:

“我懂。”

“以後除了死,我不會離開你和淼淼。”

話落,唇瓣一沉,南錦的吻落了下來。

她勾著夏時硯的脖頸,臉微微下傾,吻的投入。

夏時硯頭微微仰著,回應著她的吻。

呼吸交疊間,南錦軟綿的聲音響起:

“夏時硯,我愛你。”

喉頭微動,夏時硯勾住南錦腰的手收的更緊:

“我也愛你。”

——

一次“離家出走”,不止夏時硯被念叨了十多天。

陸斯衍也是。

為了轉移唐黎的注意力,他不得不找霍銘抓緊找新的項目讓她分分心。

結果霍銘說,他最近轉戰娛樂圈了。

正想著新買塊地給唐黎玩玩,淩翊忽然找上門來。

說自己在城西有塊地一直空著,最近打算建棟別墅,問他有沒有設計師推薦。

還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陸斯衍當即應下來。

直到合同簽了才告訴他,設計師是唐黎。

還三令五申,不準催進度,不準加班,不準改圖紙超過三次。

所有的想法,節奏都要按照他老婆來。

淩翊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披著甲方外衣的乙方。

可陸斯衍給他最新的項目投了五千萬,他還是決定忍了。

拿到城西這塊地,唐黎研究了半天發現沒什麽難度,但一個人做還是有些忙不過來。

懷孕後,她最近基本從霍銘工作室脫離出來了,現在也不好用工作室的人。

正糾結怎麽處理這事,陸斯衍直接說陸氏設計部的人隨便挑。

想著薑早缺錢,她便聯係了她。

兩人一拍即合。

工作地點就設在了地塊斜對麵不遠的咖啡廳。

咖啡廳麵積不大,但人不多,很安靜,適合處理工作。

而且離項目基地又近,有什麽問題隨時可以過去看。

唐黎抱著電腦推門進咖啡廳時,薑早已經到了。

見她推門進來,激動的揮了揮手:

“這裏!”

揚了揚唇角,唐黎邁步過去。

最近事情多,唐黎和薑早也有段時間沒見麵了。

“幫你點了熱牛奶!”

等唐黎到跟前,薑早推了一個陶瓷杯過來。

“謝謝早早。”

“是我要謝謝你,有這種好事想著我。”薑早眉眼彎彎。

唐黎笑笑,開口發問:

“知道這別墅是誰的嗎?”

薑早一愣,她先前隻研究過這塊地的基本情況,並沒有注意要給誰設計。

“淩翊的。”見薑早一臉懵,唐黎自問自答道。

“你之前給他做過一段時間的私人助理,了解他的喜好,所以是你合適這個項目,不是走的我這個後門。”

聽著唐黎的話,薑早眸光閃了閃,隨即重重點頭:“嗯!”

朝唐黎身前湊了湊,她壓低聲音開口:

“我跟在淩翊屁股後頭伺候了三年,他都不知道我是女的。”

唐黎輕笑:

“那你後來為什麽不幹了,錢賺夠了?”

薑早搖頭:“錢哪有賺夠的。”

她撇撇嘴:“這人有一天喝醉了,抱著我的胳膊說他喜歡男人。”

“這麽勁爆的消息被我給知道了,我怕他滅我口,連夜逃了。”

這下,唐黎沒忍住笑出聲:

“萬一他不記得呢,你這麽跑了多可惜?”

“他不記得我也要跑!”

薑早一臉認真:

“我在他眼裏是個男人,他萬一哪天對我動了不該有的心思,我豈不是完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