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已經進行到了扔捧花的環節。
時晞剛剛出去了一趟,回來剛好趕上,跟在一群人身後上了台。
她原本是不喜歡參加這種熱鬧的,但現在……
她揣在衣兜裏的手緊了緊。
景汐看到她上台,朝她微微挑了挑眉。
轉過身後,她預估好位置,抬手將手中的花扔了過去。
大家都積極關注著花束的走向想要盡力去接,時晞眸光閃了閃,都沒怎麽走位,手一伸,捧花穩穩落在了她手裏。
伴隨著一陣歡呼聲,景汐回頭。
意料之中,捧花在時晞手中。
她朝時晞wink了一下。
接到捧花,時晞被主持人留下給兩人送祝福。
她上前,先是給了景汐一個擁抱。
兩人抱了一會兒才鬆開。
之後,她簡單說了幾句便下了台。
才坐回去,就覺得桌前的氣氛不對。
一個冷著臉在給唐黎麵前的碟子裏夾菜,一個委屈巴巴的捏著筷子吃陸斯衍夾過來的菜。
她有些疑惑的問坐在右手邊的南錦:
“那兩位怎麽了?”
南錦正吃著盤子裏夏時硯包的蝦,漫不經心的抬眼朝唐黎那邊掃了一下:
“這不是相親相愛呢麽。”
時晞無語,沒再問,坐直了身子,靜靜等著所有儀式的結束。
婚宴結束時,已經接近晚上十點。
唐黎身體在特殊時期,九點鍾的時候就被陸斯衍勒令回家了。
時晞一直呆到了賓客散場。
賓客散場後,景汐回了休息室。
時晞腳步在休息室門口頓住,沒有跟進去。
折騰了一晚上,景汐確實有些累了,沒在意到時晞的異樣。
進到休息室裏便坐在化妝椅上開始卸妝。
她先是拆了頭發上有些重的配飾,接著開始摘脖間的項鏈。
摘到一半,她眉頭擰了擰,抬眼朝麵前的梳妝鏡裏看過去。
鏡子裏,她頸間的鑽石項鏈已經被摘下,但卻仍有一條項鏈懸在頸間。
有些眼熟。
不,是很熟悉!
是她的那條星星項鏈!
可是怎麽會?
她明明在儀式前鎖在了櫃子裏。
想到這,她連忙翻找出鑰匙,打開了櫃子。
藍色絲絨盒子靜靜躺在櫃子裏。
拿出盒子打開,景汐瞳仁微沉。
項鏈還在。
那她脖子上的項鏈又是怎麽一回事?
她指尖顫抖著摘下頸間的項鏈,捏在手中仔細看著。
驀地,她視線落在吊墜反麵的那個“汐”字上。
這條才是她的。
那盒子中的又是什麽?
她腦中思緒有些混亂。
忽的,她想到什麽,找到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電話很快接通,修理師傅的聲音傳來:
“景小姐,我還在修理行。”
似乎是早就料到她會打這通電話,不用她問什麽,修理師傅已經做了回答。
來不及換下身上的婚紗,景汐拿起絲絨盒子朝門口處去。
才拉開門,就看到了在門一側靠牆而站的時晞。
“你怎麽還沒回家?”
雖然心裏有些急,但景汐還是擔心時晞有什麽事。
時晞視線朝她手中的盒子和項鏈掃了一眼後收回:
“去哪?我送你。”
景汐先是一愣,而後擺手:“不用,我喊霍銘……”
提到霍銘,她忽然想到他還在招呼幾個比較重要的賓客,改口:
“我自己打車就可以。”
時晞不由分說的朝電梯間的方向去:
“我沒喝酒,送你去修理行。”
見拗不過她,景汐抬腳跟了上去。
走了兩步腳步忽然停住,詫異看向時晞的背影:
“你怎麽知道我要去修理行?”
時晞背身朝她手的方向大概一指:“猜的。”
景汐不疑有他,繼續邁步跟了上去。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修理行門口。
修理行的招牌已經熄燈了,大廳裏也很昏暗,隻留了一盞燈。
隔著玻璃門看著裏頭昏暗寂寥的樣子,景汐握住門把手的手頓了頓:
“要不我還是明天一早過來吧。”
她膽子很大,但也不是賭徒。
修理行這會兒看著確實不太正常,她身邊還跟著時晞,萬一真有點什麽事,不全是她一個人的事。
她猶豫時,時晞閃到她前麵,抬手推開了玻璃門:
“這家修理行是老字號了,不會有事。”
說完,她已經進了大廳。
見她進去,景汐不再耽擱,抬腳跟了上去。
跟在時晞身後,景汐見她輕車熟路的穿過大廳,之後打開了通向後麵倉庫的門。
“小晞,裏麵我們進不太好吧。”
她停在原地,開口道。
時晞手拉著門板朝她招手:
“放心,不會有任何事。”
見景汐不動,繼續勸:
“你想知道的事都在裏麵呢,不進去?”
她這句話出口,景汐抿抿唇,不再堅持,提裙跟了過去。
穿過兩扇門,兩人最終進了一間既像辦公室又像休息間的房間。
房間的紅木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李叔,她來了。”
一進門,時晞便朝著沙發上的人招呼道。
沙發上人聽到聲音,笑著轉頭:
“景小姐來了。”
景汐愣了愣,麵前人,正是前幾天給她修項鏈的修理師傅。
隻是這修理師傅怎麽看起來和時晞非常熟悉親近的樣子?
見景汐愣神,時晞伸手推著她坐在了李叔對麵的沙發上:
“這個修理行是我外公的產業,我最早也沒想到你居然會找到這家修項鏈。”
“你算是找對人了,李叔是這個行當一等一的高手,就沒有他修複不好的東西。”
時晞對李叔讚不絕口。
李叔嗬嗬一笑,謙虛開口:
“小晞,你這是捧殺。”
“我這分明是實話實說。”時晞不服氣道。
李叔笑笑,沒再反駁什麽。
他轉頭看向正在發呆的景汐,先一步開口道:
“丫頭,你急著找我,一定是為了那兩條項鏈的事吧?”
聽他提到項鏈,景汐回了回神,伸手將包裏的盒子和項鏈拿了出來:
“我想知道,這條是不是這條的仿品?”
景汐食指先點了點刻有“夕”字的那條項鏈,又點了點刻有“汐”的。
她覺得隻有仿品才能解釋得通這一切。
看著她攤在茶幾上的兩條項鏈,李叔搖頭:
“不是,這兩條是同一年的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