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下一句話後,霍銘就拽著景汐離開了病房。

他們前腳才走,後腳病房的門再次被敲響了。

薑早和喬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人來就行,東西帶走。”

看著她們手裏滿滿當當的紙袋子,唐黎淺笑道。

薑早將東西擺在病床前的茶幾上:

“你讓我穿嬰兒裝?”

“我也穿不了。”

她身側,喬淺笑著輕聲道。

唐黎笑笑:“過來坐。”

把袋子們整整齊齊的碼好,兩人到了病床前,側頭朝一側嬰兒床裏看。

“好漂亮!能不能借我玩兩天!”

看著嬰兒**漂亮的不像話的小嬰兒,薑早忍不住感歎出聲。

唐黎輕笑:“你要不問問?”

薑早溫聲抬頭,就對上了陸斯衍那雙幽深的墨眸。

舔舔唇瓣:

“我開玩笑的。”

見她忽然變的局促,唐黎拉拉陸斯衍的手:

“爺爺說讓人送了月子餐過來,你去看看。”

知道她是有意支走他,陸斯衍輕點下頜,抬步離開了病房。

直到病房門關上,薑早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她手拍在胸口處,長歎一聲:

“嚇死我了!”

喬淺眨眨眼:

“沒關係,你有淩總撐腰。”

唐黎瞬間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最近一段時間簡直把她憋壞了。

她開口:“你和淩翊……”

“你知道的,我和他不可能有什麽的。”

薑早打斷道。

“嗯,我瞎說的。”喬淺佯裝乖巧的點點頭。

又補了一句:“淩總應該就是覺得咱們工作室有能力,所以在一個月之內,給了我們三個項目。”

薑早:“……”

“每天的奶茶和花也是他做慈善的。”喬淺句句直戳要害。

薑早麵露難色,內心掙紮著要不要在喬淺麵前爆淩翊喜歡男人的事實。

“還有……”

眼見喬淺還要往她身上扣鍋,薑早不再猶豫,開口道:

“淺淺,淩翊喜歡男人!”

話音剛落,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三個人循聲朝門口看去,便看到了立在門邊拎著熱水壺一臉玩味的陸斯衍,和靠在門框邊麵色晦暗不明的淩翊。

薑早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跑!

可現在門被兩尊門神堵著,逃無可逃。

她收回視線,朝唐黎比了一個求求了的手勢。

唐黎笑笑,朝淩翊開口:

“淩總是來送紅包的?”

她話音才落,淩翊便邁步走了進來,伸手從西裝口袋掏了一個巨厚的紅包出來,朝唐黎跟前一遞:

“給大侄子的。”

陸斯衍將熱水壺輕輕放在床邊的櫃子上,輕嗤一聲:

“別套近乎,咱倆沒熟到那份上。”

淩翊斜他一眼:

“在我這要項目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幅嘴臉。”

陸斯衍挑眉看向他:“我還需要問你要項目?”

淩翊:“……”

論不要臉,無人能及陸斯衍!

眼見兩人鬥嘴,薑早隻想趁機溜走。

才轉身,就聽淩翊聲音響起:

“薑小姐不是才到?”

薑早腳下一頓,確定的知道剛剛那句話被他聽到了。

心中仰天長歎一聲,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轉身,她扯出一個假的不能再假的笑:

“淩總,好巧。”

淩翊勾勾唇角:“薑小姐這聲招呼打的似乎不是很用心?”

薑早咬咬牙,將嘴角揚的更高,之後朝他九十度鞠躬,語氣真摯:

“淩總我錯了!”

淩翊眉梢挑了挑:“你錯了?”

薑早依舊躬著身,不敢看他,隻是出生應道:

“我不該隨意傳播您的隱私!”

淩翊看著她那副驚弓之鳥的模樣,眸光轉了轉,開口:

“你沒錯。”

薑早詫異起身:“啊?”

下一秒,還沒反應過來,肩頭落了一隻手臂。

側頭,眼前是淩翊放大版的臉。

“因為你說的都是事實。”

薑早眨眨眼,緩了半晌,反應過來,臉上帶上幾分如釋重負。

原來淩翊不介意。

她也不介意淩翊落在她肩頭的手了,都是姐妹。

她咧嘴笑著回道:

“謝謝淩總!”

淩翊手並不鬆,帶著人朝病房外去:

“今晚有朋友過生日,陪我去選份禮物。”

薑早想拒絕:

“我還沒探望完呢!”

淩翊:“選完禮物就不計較你剛剛的錯。”

薑早順勢點頭:“好。”

應完一愣,她好像被他套路了,他剛剛明明說她沒錯的,就算有錯,也道過歉了!

等她理清思路準備再次拒絕時,淩翊開口:

“剛剛的紅包怎麽樣?”

薑早被他突如其來的轉移話題弄得一愣,回憶了一下答道:

“很厚。”

“陪我去選,也給你包一個。”淩翊繼續道。

薑早瞬間將剛剛打的草稿咽了回去。

剛剛那紅包的厚度可不一般。

她爽快點頭:“好。”

見她忽然應得幹脆,淩翊低笑一聲:“小財迷。”

薑早理所當然應道:

“你們有錢當然不會對我們這些窮人感同身受。”

聽著她的話,淩翊唇角的笑意斂了幾分,語氣也帶上幾分黯然:

“我懂。”

薑早一愣,抬頭:“啊?”

淩翊笑笑:“沒事,走吧。”

他攬著薑早,一同上了電梯。

病房裏,看著淩翊和薑早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門口,喬淺瞥了一眼陸斯衍的方向,有些局促的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

看出她的不自在,唐黎淡聲開口:

“工作室最近就拜托你和早早了。”

聽唐黎提到工作,喬淺瞬間接道:

“最近有個項目比較急,我先回去處理一下。”

唐黎會意點頭:

“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啦!”

應了一聲,喬淺飛速離開了病房。

看著喬淺逃似的背影,唐黎朝陸斯衍看了一眼:

瞧你把人家嚇得。“

陸斯衍遞了杯溫水過去,聲音柔和:

“別冤枉人,我明明很平易近人。”

唐黎才喝了一口水,差點噴了。

平易近人?

他怕是對這個詞有什麽誤解。

看出唐黎的不予苟同,陸斯衍接過杯子,拉了拉她的手:

“我很凶嗎?”

那雙平日裏深邃冷厲的眸子,這一瞬巴巴的盯著唐黎。

唐黎心頭一軟,開口哄:

“不凶,一點都不凶。”

話音才落,唇瓣被吻了一下,接著,耳尖處一陣溫熱的氣流吹過:

“我明明隻在**凶。”

唐黎:“……”

她就不該懂惻隱之心!